眼睛虽然被挡住，但顾玉研的脸还是露在外面的。
红彤彤的，像个鲜嫩多汁的红苹果！
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我先回车里了！”顾玉研调转马头，她还是选择坐车厢里。
杨辰轻夹马腹走到鞑靼护卫前。
十二几个鞑靼人全部被扒光了裤子，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还有断了第三条腿的，总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但寒冷的天气让伤口瞬间冻住。
反倒是止住了血。
“王爷，我可以投诚，我可以告诉您四王爷来鞑靼的目的！”鞑靼护卫虚弱不堪的恳求道。
杨辰目光中掠过一抹冷厉的光芒。
比这片冰天雪地还要冷。
“他是来跟房无忌会面的！至于密谋什么，本王也能猜得到！”杨辰居高临下，如神看着蝼蚁一般的看过去，“说点有价值的！”
闻言，所有的鞑靼人都愣住了。
杨辰都知道了？
二十几个人大脑飞速运转，拼命的想要想出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不知道其他了么？”
杨辰停顿了一下，尔后冷冷道：“把他们凌迟处死！”
所谓凌迟，就是一刀刀割掉身体上的肉。
足足割满三千六百刀。
是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最硬的汉子也抵挡不住！
“知道，知道！”有人喊道：“我曾偶然听到四王爷与三王爷谈话，说房无忌不简单，换成别人即便是有人扶持，也不可能崛起的这么快！”
杨辰跳下马，靠近道：“谁？说了免你一死！”
结果那人哭丧着脸摇头，“我，我不知道啊……”
杨辰眯了眯眼。
房无忌有贵人扶持这个说法，已经是杨辰第二次听到了。
是谁？
谁有这个能耐？
杨辰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所在。
或许那位鞑靼四王爷会知道！
可现在不是抓他的最佳时机。
他与房无忌密谋什么？
这一点，杨辰要知道。
“把他们都阉了！”杨辰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二十几个鞑靼人。
“不，不要啊，王爷，我们可以为您效力！”
“本王说过，本王最恨叛徒！”杨辰冷声道：“阉的时候不要一刀完事，一点点来，反正这冰天雪地的伤口很会冻上，不会出血而死的！”
说罢，杨辰转身上了马车。
“杀了就算了，也不必这样折磨他们！”杨辰的话，顾玉研在马车里听得一清二楚。
“不行！”
杨辰态度很坚决，“他们竟敢辱骂你，就该死！他们应该庆幸自己指头有一条命！”
顾玉研双颊的红润尚未褪去，看了眼杨辰，微微点头，细若蚊吟的嗯了一声。
在杨辰炽 热的目光注视下，顾玉研有些不知所措的揪着衣角。
“看什么看！”
顶不住这滚烫的目光，顾玉研嗔道。
说完，顾玉研就后悔了。
这腔调……
这语气……
这姿态……
可一点都不像她啊！
反倒是小女子在像丈夫撒娇。
颇有种闺房之乐。
“让我多看两眼吧！”杨辰微笑着说。
闻言，顾玉研一下子就泄气了。
杨辰已经时日无多了。
别说看两眼，亲两下有什么不可以？
顾玉研心里叹气，双眸秋水一般，充满愁绪的看向杨辰，“赢月什么时候能到？”
“赢月？”
杨辰疑惑道。
顾玉研解释道：“就是五毒教教主，十三的娘亲。”
“再有几日应该到了吧！”杨辰差点忘记这个名字。
顾玉研愁容满面，两只手握住了杨辰的手，“来得及，一定来得及的！”
杨辰反手将顾玉研的两只玉手捧在手心轻轻一吻，“哪怕死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让人帮你做到的！”
杨辰滚烫的唇让顾玉研情不自禁的浑身一抖。
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看杨辰的眼睛，“我不用你帮我报仇，我情愿报不了仇，也不想你死！”
闻言，一股巨大的喜悦之情冲上杨辰心头。
“真的？”
杨辰觉得喉头发紧。
顾玉研始终垂着头，“你可不要多想，我是，我只是……”
“只是不想心里愧疚一辈子而已！”
“对，就是这样，你别误会！”顾玉研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杨辰笑笑。
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眼见杨辰笑得意味深长，顾玉研撇过红着的脸，清清嗓子，道：“毒手药王虽然死了，但我想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想增派人手查一查，没准儿能查到关于吴雍的情况。”
顾玉研经常做梦都会梦到吴雍里应外合灭掉师门的一幕。
师父待他不薄。
至今她也想不通吴雍为何要欺师灭祖！
“没问题！锦衣卫的人你随便用，我会让人知会刘瑾一声的！”杨辰见顾玉研心情低落，便提议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没休息好，睡一会儿吧！”
“咱俩一起睡！”
“什，什么？！”顾玉研一惊，“你，你……”
才消退下去的红润瞬间以惊人的速度再次爬上顾玉研的脸颊。
杨辰看着小嘴张成O形，满脸红云都蔓延到耳朵的顾玉研，忍俊不禁道：“各睡各的，车厢里这么大地方能睡的开！”
“是不是想歪了？！”
“不理你了！”顾玉研羞愤地瞪了眼杨辰，背对着杨辰躺下。
杨辰无声的笑了笑。
看来顾玉研也并非是天生冷冰冰的。
许是师门变故造成的！
也或许跟她隐瞒的那件事有关。
杨辰甩甩头，不再去想。
连日奔波，他真的累了，躺下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这时，顾玉研轻轻转身
车里有些暗。
几缕碎光从车窗散射进来，照在杨辰的脸上。
顾玉研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杨辰。
听了半天杨辰匀称的呼吸声，顾玉研这才轻轻坐起，把一张摊子盖到了杨辰的身上。
顾玉研抱膝而坐。
下巴垫在膝盖上。
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杨辰保持同一个高度。
就这样，她一直看着杨辰。
她伸手轻轻在杨辰的眼前晃了晃，杨辰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玉研撤回手掌，环抱小腿，冰冷清冽的双眸充满笑意，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翘，嘴型俏皮的笑骂了一声‘死猪’。
昏黄的日光照耀下，顾玉研微微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杨辰。
宛如艺术家欣赏一件绝世珍品一般的目光。
认识了许久，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仔细的看他长的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