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是啊！
是他们凤凰一族对不起白狼一族，他还有什么资格和关兆谈条件呢？
但他还是不甘心。
扬了扬头，他用商量的口吻道：“我不是和你讨价还价，我是在请求你，求你答应我的请求。”
程萌看向长风的眼神十分复杂，不禁在内心幽幽轻叹一声。
长风是仙人，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
她还记得最初见到长风时的样子，长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不将他们这些寻常人放在眼里。
在这个世界里，仙人的眼中不分兽人和人来，只要不是仙人，就都是寻常人。
程萌抬眼看向关兆，忽然希望关兆能答应长风。
“不管我答不答应，你今天都要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不然我就毁了整座凤凰仙山。”关兆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长风自嘲笑笑，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让关兆改变心意了。
“都是我们凤凰一族造下的孽，我如今也没什么好奢望的了。”
话音落，长风将长老之前告诉他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关兆和程萌。
听完之后，程萌面上写满了震惊。
关珊听不懂这些恩怨，只能用疑惑的目光来回看着几人。
关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向这座凤凰仙山。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来到凤凰仙山，会感觉到一种压迫的力量，原来是凤凰一族和白狼一族有之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
一定是他体内的白狼血统在提醒他，这里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再次抬眼看向这座凤凰仙山，他缓缓出声，“原来这个地方也曾被我先祖们看上，怪不得我觉得这里和印象中白狼一族居所很相似。”
见关兆的脸上写满了仇恨，长风上前一步，双眼直直看着关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们凤凰一族，我也想为凤凰一族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你杀了我吧！用我的死来抚平你对凤凰一族的怨恨，可以吗？”
“不可以。”
关兆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长风的提议。
凤凰一族对白狼一族做出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就像这样轻而易举揭过去？
休想！
长风站在关兆跟前，抓着关兆的手，恳求道：“我求你了，不要伤害我们凤凰一族。”
冷冷甩开长风的手，关兆冷冷道：“当初我们白狼一族是否也有人苦苦哀求过你们？但你们还是将白狼一族灭得干干净净，幸好我活下来了，我现在才知道我活下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报仇。”
“就算我肯放弃报仇，你们的长老也不会放过我们，是他先不仁，就不要怪我反击了。”
此时的关兆已经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他只想报仇。
程萌幽幽叹息一声，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关兆想报仇的想法。
“关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去劝劝长老，劝他和你和解，长老德高望重，一定会为了凤凰一族的安宁和你和解的。”
程萌虽说也赞成关兆报仇，但想到双方开战，必定会有不少无辜受到伤害。
再者当初对白狼一族造成伤害的那些凤凰族早已不再仙山了，若是关兆先对仙山施展报复，并未伤到曾经的罪魁祸首。
也没什么意义。
想了想，她小声劝道：“关兆，如今看来当初对白狼一族造成伤害的人早已不在仙山，而长老是唯一一个参与过当年的事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应该伤害到其他的无辜才是。”
“无辜？他们凤凰一族无辜，那我们白狼一族呢？难道我们白狼一族不无辜吗？”关兆怒声质问道。
“可……”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一定要用相同的方式报复凤凰一族，才能消我白狼一族亡灵的怨恨。”
知道关兆不会那么容易消气，程萌也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灭族之恨，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放下的，再加上长老丝毫没有悔意，似乎还想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灭口，也着实让人很恼火。
幽幽叹息一声，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就不该劝关兆。
转头看向长风，她语重心长道：“长风，是你们的长老先出手的，你也不能怪关兆，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应该也会和关兆一样。”
长风面色凝重，并未说话。
的确，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会和关兆一样为族人报仇。
但想到长老，他的内心还是很矛盾。
想了想，他再次抬眼看向程萌和关兆，“这件事和秦南没关系，我想请你们不要将此事告诉他，我想让他开心活下去，而不是背负这么沉重的真相。”
这次，程萌没开口了，她看着关兆。
说起来这是他们三族之间的恩怨，和她无关，她没有话语权。
关兆沉思片刻，幽幽开口：“好，我答应你。”
“谢谢。”
就在几人都没说话的时候，一只仙鹤缓缓飞过来。
又是那只仙鹤。
程萌笑着对仙鹤招招手，仙鹤落在程萌肩上，对着程萌叫了几声。
每次仙鹤都会给她带来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她不得不去想仙鹤是在对她说什么话吗？
她认真盯着仙鹤，“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仙鹤点头。
“难道你又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仙鹤还是点头。
关兆：“不要去。”
知道了凤凰一族和白狼一族的恩怨之后，关兆便不再相信凤凰一族，对凤凰仙山忌讳得很。
尤其仙鹤还和凤凰本是同根，他就更加怀疑仙鹤找程萌的目的了。
程萌对关兆笑笑，“这只仙鹤我们之前见过啊，它带我们找到了果子，还带我找到了秦南，我相信它不会害我的。”
“不行，之前姗姗不就是被一只仙鹤带走了。”
还有他在仙山见到了一只黑色仙鹤，那只黑色的仙鹤居然还能冒充关珊，着实可恨。
见程萌不跟自己走，仙鹤低沉对着程萌吼了几声，似乎是在抱怨。
程萌还是想相信仙鹤一次，再次游说着关兆，“不如我一个人跟仙鹤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