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内已经乱套了。
宫主突然回来,原本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宫主昏迷不醒,让云宫上下都惴惴不安。
怎么会这样!
宫主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伤到这样。
而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另一个人,他们似乎又有些坦然。
那人伤的更重,宫主只是气血翻涌,血脉不通,相比之下要好很多。
饶是如此,医阁的长老还是头疼了好几日。
血脉压制!
宫主竟然动用了血脉压制!
这肯定是遇到了西域的人。
云宫医阁张来——云天阁主正在头疼。
他早就知道圣女的血脉,只是怕苏小小会因此有压力,从来都没有说过,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
宫主只怕已经知道自己是圣女的血脉,他若是早一步说明这些,宫主也不至于会变成今日这样。
都是他优柔寡断的错啊!
雷云焦急不已,问道:“云天长老,宫主到底怎么样?”
“宫主并无大碍,血脉受到重创,只怕要修养半月才能好起来,现在天气又冷,更是难熬。
宫主的房间内必须准备好火炭,十二个时辰不能间断,保证宫主不会受寒。”
“好,我这就去做,您一定要看好宫主。”
“还用你这臭小子说!我难道不知道么?”
雷云挨训,揉了揉鼻子,感觉去准备火炭,屋内此刻烧着炭火,但对于苏小小来说还不够。
此刻的苏小小十分难受,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冰天雪地中,连骨头缝都透着凉气。
熟悉的感觉迫使她想要睁开眼睛,可似乎有什么在阻止着她。
她听到了云天长老的声音,听到了云宫特有的云铃铛声,心里也蓦然安稳下来。
她回到云宫了。
很快,她又被黑暗席卷,所有的意识都丧失,再次陷入彻底的昏迷之中。
——
约莫半个月的时间,苏小小终于醒了过来。
看着守在她面前的云天长老,在她醒来之后喜极而涕,不由得皱着眉,嫌弃道:“云天长老,您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啊,宫主恕罪,老夫实在是太高兴了。”
云天长老擦了擦眼泪,又给苏小小把脉,确定脉搏已经恢复了正常,提着半个月的心,这一刻终于松了下来。
“宫主,您已经知道了西域圣女的事情么?”云天长老问道。
苏小小还有点晕,但神智已经清醒,她点点头:“是,我已经知道了,我身上流淌的是初代圣女的血脉。”
云天长老叹了口气,捋着胡子道:“其实老夫早就知道,但怕您会多心,就一直没说,您的血脉压制,能震慑整个枫桦的人,自然也能统领整个西域。”
“所以西域的那些人杀我,不仅仅是为了秘宝?”
云天长老点点头:“您身上更为重要的是血脉,只可惜他们现在才知道,若不然,您的娘亲也不会死。”
云天长老很是后悔,如果他早些说出来,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但今日说出来,似乎也不算太晚。
苏小小皱着眉,开始思索其中的问题所在。
西域的人开始是为了玉佩,但是到这个时候,他们知道能掌握西域的,只有初代圣女的血脉,而拥有这血脉的人,就是她苏小小。
如此算来,那些人并非真的是要自己死,而是想要活捉了自己去做研究。
该死的!自己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直接弄死那个尊主就好了。
“咳咳,云天长老,既然你早知道,那你是不是知道枫桦的事情?”苏小小问道。
“是,老夫确实知道。”
云天长老闭上眼想了想,再张开眼时,似乎已经回到曾经。
他道:“没有人知道枫桦存在了多久,据传说,枫桦自千百千年就有了。
初代圣女,用自己的血脉压制得到了四位尊主。
这些尊主并非真心,只是他们拿圣女没有办法,一直以来尊主都是被圣女血脉压制。
直到后来,圣女逃脱了,尊主们才放肆起来。”
“所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西域的人开始涉足南越和北川?”
“正是。”云天长老惋惜着:“那圣女我见过,只可惜命短,早早就去了,再后来便是你的娘亲,你……那个圣女曾经告诉过我。
不要告诉她的后人关于圣女的事情,因为对圣女而言,这并不是权利,而是一种枷锁,会让你们一直痛苦。”
苏小小明白外祖母的意思。
血脉压制是很强大,可同时也让人很痛苦,原本就超脱了本身的承受能力,又怎么会舒服呢?
脸上的红斑……
也是为了让后人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吧?
苏小小不禁感慨着外祖母的用心良苦。
“云天长老,日后只怕是要麻烦了,宗门在南越,北川很强大,可是和西域相比,他们似乎就不够看了。”
“是,宫主说的不错,其实宗门是所为的西域叛徒成立的,他们分管不同,成了如今的宗门。”
“那您的意思是说,宗门的叛徒……才是正统的西域人?”
“是。”云天长老点点头,道:“其中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太多,只是宫主的身份已经暴露,日后在外面行走,怕是更要谨慎才行。”
“长老费心,这些我自然明白。”
苏小小知道,她要调查娘亲的死因只是个引子,而这些,都是西域的人做的。
如今已经知道了娘亲的死因,她便要报仇。
西域……
不管那里有多神秘!
她都要去看看!
四位尊主又能如何?
如今他们一个尊主已经在她的手上,就不信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猖狂!
圣女的血脉?
她苏小小才不稀罕!
天色昏暗,云宫所在之处又下雪了,苏小小坐在廊下看雪,心里念着南越。
不知道南越现在如何,她突然离开,春华应该能处理好吧?
还有那个……
苏小小的脑子突然卡壳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她敲着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嗨,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苏小小想着,赏着雪,月色下雪景甚美,她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美景。
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