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才，只是独善其身罢了，这朝中的纷争，臣不曾参与其中，只是皇上所言，臣从未错过。”
如此，哪怕再没有建树，对于皇上而言，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这就足够。
皇上要的，就是他对于皇上的这份忠诚，其他的皇子，根本不重要。
皇家本就是如此，皇子争夺，皇上为难，终究都是他的骨肉，不好偏袒哪一个在，最终还是要看皇子们自己的本事。
“大人果然是聪明人，本王妃拜服。”
“王妃谬赞了，与王妃相比，微臣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微道行，王妃对臣如此了解，臣拜服。”
范大人此时也已经卸去防备，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面对苏小小这样的存在，再防备也是没用的，对方是有备而来。
对于苏小小的言行，范大人都默默接受了，这些对他而言，也是必将遇到的事情。
“有件事情本王妃还是很奇怪，为何大人并不意外本王妃的到来，是意料之中，还是大人心里早就明白，您躲不过。”
“王妃方才也说了，选择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微臣迟迟没有选择，便是没有看好的人，实不相瞒，微臣觉得，这两位皇子都有所欠缺，且不说太子，与八皇子而言，微臣了解甚少，不敢妄自下决定。”
“本王妃明白了，大人还真是谨小慎微的一个人，不过本王妃就是看中大人这一点。”
闻言范大人笑笑，带着几分的苦楚。
这其中的深意，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哪怕再谨小慎微的人，日后也不会那样轻松，做出了选择，就应该做自己分内之事，他的麻烦要来了。
“大人可以放心，要你做出选择，自然会对你负责，如今朝堂之上，还要大人多多费心，不管是太子还是八皇子。”
“臣明白。”
“左右逢源固然辛苦，可我相信大人，必然不会让本王妃失望的。”
“王妃放心。”范思文思索片刻，抿了抿唇问道：“王妃，臣还有一事不明，请王妃赐教。”
“哦？大人但说无妨。”
“臣不明白，为何您要站在八皇子那边，臣说句不该说的，八皇子过于阴险，戾气过于重了些。”
闻言苏小小轻笑两声，看着范思文，平白多了几分笑意。
“王妃为何发笑？”
“看来范大人也不是万全的，还是有人能骗过大人。”
“王妃的意思是？”范思文愣住，随之便回过神，明白了什么：“王妃提点，是臣目光短浅了。”
“大人不必这么说，本王妃也同你一样看错过，不过好在，现在已经看明白。”
范思文点点头，明白了苏小小的意思，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对这话有什么意见。
攀谈许久，范思文终于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这果子，不知王妃如何得到，臣找了许久，从未有人听说过。”
苏小小淡淡一笑：“这果子出自西域想必大人也知道，之前本王妃去了西域，自然也是见识到一些。”
“这果子，西域人都少见。”
“看来大人了解的是真多，这果子在西域的凤山上才有，凤山是圣女才能去的地方，大人还需要本王妃多言么？”
范思文大惊，看着苏小小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寻常来形容，
圣女！
那是什么样的身份！
范思文了解不少西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这圣女二字代表了什么，而他的面前，就是那位圣女！
他不敢相信，但是对方言语之间，已经将所有都表露了出来。
圣女！
他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且还是他熟悉的人，这当真让人无法想象。
若是别人同他说，他是不信的，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苏小小。
这个人，曾经是苏青山不受宠的女儿，莫名成为战王王妃，她身上的秘密，绝对不是之前那些人所了解的。
她的话，是真的。
范思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单单是看着苏小小，他已经开始后怕。
如果他没有选择的话，那此刻的他，还是活的么？
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除了恐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小小面带笑意，看着范思文，眼底没有任何的敌意。
范思文明白，这是因为他做出了选择，如不然的话，他很难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此刻对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做了个选择，更多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面对这样危险的人物，他竟然没有提前察觉到，甚至都没有想过，曾经苏青山最看不上的女儿，竟然会和西域有关系。
且身份还如此高高在上。
范思文已经不敢直视苏小小，那莫名的压力，让他感觉只好像置身在冰火两重天内，诡异的感觉，从脚底升到了头顶。
这个女人的可怕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次，他没有做错。
哪怕之前都没有错过，可这一次，确实唯一让他感觉庆幸，也是与死神最近的感觉。
“大人不用担心，本王妃知道你的意思，自然不会让你为难的。”
“是，臣明白，王妃今日来说了这些，臣都会记在心中，朝中的事情，还请王妃放心。”
“那就好，本王妃也累了，就不叨扰大人了，回见。”
“恭送王妃。”
看着苏小小走出门口，范思文的心才彻底落了回去，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他未曾想过，他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哪怕是太子，他都不会如此畏惧。
如今是一个女人，竟然是一个女人，就让他如此畏惧。
他当真是无法呼吸般，深深叹了口气。
长伺候他的管家过来，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大人，您可好？”
范思文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还好，差点就不好了。”
若这个人是个男子，朝堂之中，恐怕不会有人是她的对手，她实在太厉害了，眼神都让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