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戬看出她的意图,下意识地扯了端木屿一把,想将人护在身后。却不成想,人没拽动,反倒被端木屿扯到身后护了起来。
殷长戬:“???”他是不是装受伤装得太过了?否则现在端木屿怎么把他当成个弱不禁风的人那般护着?
“小屿……”殷长戬难得地开口,“其实我没这么弱。”再不说恐怕脸都要丢光了。
端木屿扭头诧异看他,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内力全无还不弱?”他顿了下,柔声安慰,“你放心,等回了王府,我立马就让洛残云把解药送过来。”
殷长戬欲哭无泪,也无法再过多解释,只得由着端木屿自行想象了。
柳儿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甲板上的二人,心中愤恨难当。
她自幼便跟在谷主身边,谷主对她也是信赖有加,在谷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从未丢过如此大的脸。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杀意。
而站在甲板上的端木屿则好像没事人一般,笑道:“姑娘,可否从在下的船上离开?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
“就是啊!还赖着不走做什么?!”
“难不成是看上这两位公子了?”
“哈哈哈!”
周围的声势一面倒地全都偏向了端木屿这边。
柳儿站在屋顶,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本觉得自己处处在理,却不成想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柳儿气急败坏,不管不顾地从屋顶上飞身下来。带着强劲内力的掌风直直朝着端木屿拍去。
端木屿不敢大意,急急侧身,试图减缓他的攻击力度,并同时将内力凝于掌心,与柳儿的掌风正面对上。
砰——
内力碰撞激起的气流引起了一声巨响。
画舫被震得如同在海面上沉浮的小舟一般,颠簸飘荡。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他们真的打起来了,忙不迭招呼船家撑船,远离端木屿的画舫。
秦淮河畔多是文人骚客来此赏景玩乐,大多说话文绉绉的,即便是与人争吵,也都细声细语,看不出一丝怒颜。
虽也会有江湖人士来往经过,但这里官府治理的不错,多少年了连个江洋大盗都不曾出现,顶多是几个小偷小摸,倒也无伤大雅。
所以,百姓们鲜少会见到有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现象。顿时都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地想要多远一些。
这正合了端木屿的意。
现在他同殷长戬的武功根本不如柳儿。而且看她那一脸怒火的模样,恐怕事情难以善了,而那五个侍卫——端木屿刚刚也看了下,似乎是不顶什么用。所以,若想保命,恐怕只能智取。
事态紧急,他根本来不及抱怨那五名侍卫,就开始飞快地想着对策应付柳儿。
柳儿居高临下地站在屋顶,微微低头看着甲板上的二人,目光愤怒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端木屿有些头痛。
想要对付柳儿他又很多种办法,可是……
他扭头看向对面船头上站着的百里若兮。
柳儿只是个小角色,真正危险的,恐怕是这位貌美如仙的百里谷主。
仿佛是察觉有人看向自己,百里若兮也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端木屿的方向。
只见百里若兮面若冰霜,目光古井无波地看向端木屿的方向,仿佛此时柳儿的窘境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呵!这女人同萧落水有的一拼啊!
端木屿在心中鄙视地撇撇嘴,若把他们俩凑到一起就好了,看谁先能冻死谁。
他忍不住暗爽了一下,偷偷掩嘴笑了下。
“怎么了?”殷长戬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扭头关切道。
“呃……没事。”端木屿挠挠头,觉得殷长戬最近仿佛眼睛长在他身上一般,只要自己有点风吹草动,他保准第一个发现。
虽然这行为未免有些太过,但端木屿不但不反感,反倒心里甜丝丝的,好像泡在蜜罐里一般。
而站在屋顶上的柳儿,这变得不尴不尬,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都难免不丢脸。
“姑娘,你是打算在我们画舫上过年吗?”端木屿损起人来也绝不含糊。
“姑娘,我劝你还是走吧。”
“这样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众人在躲远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又把船停住了,以便大家可以继续看热闹。
“且慢!”
就在大家叫嚣着起哄让柳儿走的时候,站在船头的百里若兮开口了。
只见她莲步轻移,用一种极其缥缈诡异的身法,从自家的船头跳到了端木屿画舫的船头。
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惊扰了这位美人。
百里若兮快步地走到端木屿跟前,先是仰头瞥了眼屋顶上的柳儿,随后扭头对端木屿道:“我家丫鬟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公子海涵。”
说着,她状似不经意地扫过端木屿一眼,“不知公子可否……”
“好说好说!”端木屿迅速打断她,抬手指着上面的柳儿道:“这种贱奴早就该乱棍打死了,免得丢了主人家的脸面。也就小姐你宅心仁厚,才让她多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