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干的?”衙役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殷长戬身上。
“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衣,长得可俊了。方才草民在楼下伺候宾客们用膳,亲眼看到那人进了这间屋子,没过多久,他们就打起来把门窗全都毁了,险些砸到人了呢。”退到衙役群中的店小二小声解释道,“掌柜的见情况不对,这才让草民去衙门报官。”
说着,他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萧落水的身影,不只是他,连这人身边的小厮也没影儿了:“他们俩人呢?草民出门前,明明人还在屋子里头的。不会是被他给杀了吧?”
这话一出,衙役们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之前和你待在一块儿的人呢?”
殷长戬极不喜这质问的口吻,却仍耐着性子解释:“我的小厮去楼下找掌柜了,至于另一人,已经先行回房。”
领头的衙役立刻向小二询问了萧落水的房间,然后打发手下过去找人。
就在这时候,木梯的方向又有脚步声传来。
众人转过头,便看见穆宇和掌柜的风风火火跑上楼的身影。
“误会,都是误会,这位客官刚才下楼的时候,已经赔偿了我们的损失。”一到走廊,掌柜甚至没顾得上歇口气,就风疾火燎的说明情况。
说完,他又狠瞪人群里的店小二一眼。
这人跑得也太快了,方才他在柜台和客人清算损失,这家伙便带着衙役直接上了楼,速度快得他想拦想解释都没来得及。
“他们已经赔钱了?”店小二大吃一惊,“您怎么没告诉我啊。”
“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有功夫说吗?”掌柜又是一记眼刀冲他扔去,随即搓着手对衙役们赔笑道:“真不好意思,害各位大人白跑一趟。大人们不妨到楼下坐坐喝口……”水字还没说出口,左侧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头。”去萧落水房间找人的衙役快步跑过来,急声道:“屋子里没人。”
率队的李头眉心一拧,厉眼瞪向掌柜的:“你一直在楼下?有看见那人出去吗?”
掌柜听闻也有些傻眼:“没……没见着啊。”
“那就奇怪了。”衙役盯着殷长戬冷笑一声,“方才你说人回了房,可房间里却找不到人,又没人看见他离开客栈。你说,这人究竟上哪儿去了?一个好好的大活人难道还能长出翅膀飞走不成?”
殷长戬面色骤然一冷:“大人说这话,是在怀疑什么吗?”
对上他刀锋般锐利、森寒的目光,李头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下意识握紧了腰间佩刀的刀柄。
“你想做什么?”看见他的动作,穆宇立马挤进人群,张开双臂将殷长戬牢牢护在自己身后,“想要伤害我家主子,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我乃衙门中人,岂会知法犯法,随意伤害百姓?”衙役蹙眉斥责道。
穆宇冷哼了一下,瞄了眼他手中握着的刀柄:“你要真没有伤害我家主子的意图,为什么握刀?还握得那么紧,分明是想对我家主子刀剑相向!”
他一脸‘你的心思早就被我看穿了’的表情。
衙役顿时气结,若非这人突然变脸,神情又那般危险,他怎会有这样的反应?可到了这小厮口中,竟然还变成他的错了?
衙役的脸气成了猪肝色,虎目一瞪,气势汹汹地说:“少废话!人在和你们主仆发生冲突后离奇失踪,这事必然同你们脱不了干系,来人,把他们拿下,抓回衙门受审!”
“是!”衙役们拔刀出鞘,一柄柄泛着寒芒的刀刃直对殷长戬和穆宇,他们缓慢地挪动着步伐,在两人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圈子越收越紧,几乎封堵住了两人所有的退路。
“腿长在萧落水自己身上,他要走,走去哪儿,我和主子管得着吗?就凭他没在房间里,你们就一口咬定我们加害了他,简直是笑话!他是我家主子的朋友,和我们是同路的伙伴,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对他不利?掌柜的没看见他出门,就能证明他遇害了?没准儿他走的不是正门,而是走的窗户呢?他会武,轻功又好,翻窗离开很稀奇吗?不问清楚事实的真相,就要强行抓人,这就是衙门的办事风格?”穆宇梗着脖子大声质问,两只腿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似的,没有移动过分毫。
闻言,衙役们面露迟疑,本能地向李头看去。
“什么人会放着好好的门不走,跑去翻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会相信这种鬼话?”李头发出一声冷嗤,对穆宇的话一个字也不信,大手一挥:“拿下!”
“你们敢!”穆宇的声音猛然间拔高,却仍旧挡不住衙役们逼近的脚步。
眼看着衙役们越走越近,自己的身影都在刀刃上倒影出来,穆宇不由得有些急了:“我……我可告诉你们,我家主子是灵剑宫宫主!听说过灵剑宫吗?江湖上响当当的大门派,门人遍布各地,全都是一流的高手!我们宫主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们掐死!”
灵剑宫宫主?
衙役们脚步微微顿住,面面相觑。
见状,穆宇忽然有了强大的底气,下巴高高抬起来,挺直腰杆,得意洋洋地说:“知道怕了吧?我劝你们趁我家主子发火前,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真把我家主子惹急了,你们想跑都没这机会!现在、立刻、马上,麻溜的从我家主子面前消失!”
说罢,他挥挥手,那架势仿佛在赶苍蝇似的。
李头怒极反笑:你说他是灵剑宫宫主?我看着怎么不像呢?那样的人物会出现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会在客栈里公然闹事,与人打架斗殴?”
“怎么不像了?他就是灵剑宫宫主!货真价实的那种!宫主,快把你的玉佩拿出来给这些家伙开开眼。”一边说,他一边转身在殷长戬身上摸来摸去,寻找那块代表他身份的玉佩。
殷长戬本就松散的衣襟经他这么一通摸扯,敞得越来越大。
而这人更是过分到,居然伸手往他里衣内探去。
带着热度的指腹摩擦过殷长戬胸口的肌肤,那感觉就像是一片片羽毛肆意在他肌肤上滑动,陌生的酥麻感迅速从胸前扩散至全身,小腹隐隐窜起一股燥热。
殷长戬脸一沉,一把扣住了穆宇的手腕:“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