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说的对，我现在这副样子，别说开车了，就是打方向盘，估计都没力气。
“好。”
路上，我抱着资料发呆，肖瑾阳也没有打扰我。
到家后，刚下车，刘子辰搂着罗梦悠朝我走来。
“心然？这位是？”
刘子辰一脸阴沉，他怀里的人儿倒是唯恐天下不乱。
肖瑾阳带着口罩，他们并没有认出来他来。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让他先走。
他担忧的看着我，在我眼神示意下，还是离开了。
我不打算理会他们，绕过他们，径自往家里走去。
经过刘子辰身旁时，他拉住了我。
“心然，他是谁？我们还没离婚，你就找好下一家了吗？”
他满脸质问，语气中却带有一丝受伤。
我用力甩开，甩不掉。
“刘子辰，放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手一松，我立马挣脱开来。
“心然......”
见他这副挣扎犹豫的模样，我嗤笑一声，“刘子辰，你不是要离婚吗？我答应了。”
他脸色出现慌乱，一旁的罗梦悠注意到了，身子一歪，跌进了他怀里。
“子辰，我头有些晕，我们先进去吧？阿姨和小峰还在里面呢。”
刘子辰顾不上我，扶着她进了家门。
我跟在他们身后，刚踏进客厅，看见的便是刘子辰他妈刘小芳，一脸慈爱看着那个孩子。
他手上，正拿着希希最喜欢的瓷娃娃，脚边，是一堆四分五裂的陶瓷。
我目眦欲裂，冲过去想抢过娃娃。
他松了手，娃娃掉在地上，碎了。
我凄厉的大喊，“不要！”
三只瓷娃娃，我的那只已经碎了，希希的那只，也碎在了我眼前。
我腿一软，跪坐在地。
捡起娃娃的头，是希希笑起来的模样，但此刻，一条裂缝从头顶贯穿到下巴。
我一捡，再次碎裂。
我崩溃了，呆愣的看着满手的瓷片，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抑。
“不就是一个瓷娃娃，至于哭成这样吗？号丧呢？”
刘小芳将那个孩子搂了过去，一脸不满，“都吓到我们小峰了。”
“妈，你闭嘴。”刘子辰朝她吼了一声，松开罗梦悠蹲在了我旁边。
“心然，你别怪小峰，他还是个孩子。”
“我留了陶瓷师傅的微信，我这就联系他再做两个。”
我抬起头，泪水糊了一脸，我恨恨的看着他，“再做两个？刘子辰，他们不知道这娃娃的含义，你也不知道吗？”
他表情一愣，似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一抹沉重。
这娃娃，是希希亲手做的第一件工艺品，也是唯一的一件。
做娃娃时，她伤了手，却还是坚持做完了，陶瓷里，还混合着她的血。
这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娃娃。
是希希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现在，这份念想碎掉了。
刘小芳见儿子被我凶，忍不住出声嘲讽，“娃娃还能有什么含义？蓝心然，你就是矫情。”
我闭了闭眼，起身走到她面前。
“啪！”
她被我扇的撇过了头，反应过来后，扑上来就要打我。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
刘子辰抱住了她，“妈，你能不能消停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