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一行人回到了古家,秦奋没有上床休息,在门口单独的院子里坐着发呆。
古城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市人,经过三代人的不懈努力,有了古家园今时今日的盛况,业内很多人都说,古家园是整个南方最大的古董街。
古城的老宅自然也恢弘大气,他还特意为秦奋一行人安排好了最好的客房,这些都是单独的院落。
酒气冲天的秦奋一个人坐在树下,左手夹着即将抽完的雪茄,眼神黯淡无光,像是已经陷入思考中很久了。
“师娘。”
自从酒店返回古宅,秦奋就一直那么坐着,林九年只好把周雨露请了过来。
周雨露站在门框外往院子里看了看,小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林九年招了招手,四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知道师父跟你有没有讲过过去的事情,但一般他这样的时候,要么就是陷入回忆里拔不出来,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自从秦奋恢复记忆以来,周雨露就对他的过去充满了兴趣。
林九年顿了顿,看了看唐风华,唐风华却用眼神催促他赶快说。
林九年犹豫后说道:“就是,在酝酿一件大事。”
“酝酿?”周雨露对这个词感到意外。
“对,而一般这个时候酝酿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例如,偷看我侄女洗澡前就是这样的。”
林九年提起往事,旁边的林女眨了眨闪烁的大眼睛,算是默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周雨露糊涂了,她没想到平日里好严肃的秦奋竟然还有年轻人的一面,“那你说,他会在酝酿什么?”
“这正是我们担忧的,师父这个时候几乎不会跟我们说话,我想,他现在想的事情肯定跟方士庶有关,或者跟周家相关,总之,应该不会是什么事。”
“你是说,秦奋他要主动出击?”
林九年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不会……”
“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林九年瞅了瞅寂静的院子,接着说道:“方士庶的招数我们是见识过的,估计师父是因为你正在谋划主动出击的计划。”
“为了我?”周雨露听的是一头雾水。
“这,这就不就不得讲到方士庶孙女的故事了。”
林九年有些为难,但他还是说了。
方士庶在遇到秦奋之前,通过高超的骗术和做旧技巧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他的孩子也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并在眼里的族规下考上大学。
他的孙子辈就更加不用说了,一个个都接受了良好的高等教育,可惜,天公总有不作美的时候。
他的二儿子在一次野外旅游中跌落深谷不幸身亡,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在方士庶身边长大的孙女方美玉。
方美玉继承了她父亲的智慧和母亲的绝世容颜,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因为秦奋的出现,方士庶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秦奋当众揭穿方士庶的真面目后,曾经在方士庶手中买过东西的顾客陆续找上门,这些人刚上门还是讲道理的,不料方士庶被逼急后,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是笨蛋。被激怒的众人联手把方士庶的家搬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夜之间家徒四壁。
在方家走入绝境之际,方士庶找到了新的出口,并在摸清楚秦奋的底细后,就开始做方美玉的工作。
一开始,方士庶把秦奋的照片给方美玉看,而这个时候的方美玉还是个高中生。
在做方美玉工作的同时,方士庶在方美玉同意之前就把秦奋骗到了家中,最后,方士庶用自己老婆的性命威胁方美玉进入秦奋的房间。
把方美玉推进了秦奋的房间,他还不放心,竟然一直趴在木门上偷听。
半个小时后,他没有听到任何想要听见的声音,便像无情的法西斯推门而入,一边低声嘶吼,一边撕扯方美玉的衣服,最后把衣衫不整的方美玉推进了秦奋的怀里。
秦奋打小的生活就与寻常孩子不同,也就铸就了他与众不同的思想和性格。
他对方美玉心中有愧,特别每次想起那一地的布条时,所以,他慢慢地爱上了方美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方美玉也爱上了他。
随着时间的流失,林九年唐风华的逼迫,聪明绝顶的方士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方美玉的肚子不见变大。
他再次把方美玉推进了秦奋的房间,而已经相爱的两人很自然地拥抱在了一起。
可是,被阻止在门外的林九年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在他攻入方家之时,连带方美玉的事情一并公布于众。
秦奋走后,方士庶彻底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方美玉也成了全校著名的婊子。
当秦奋派人去找方美玉的时候,她跟着方士庶一同销声匿迹了。
在不久之后,秦奋在无意间看到一则陈年旧闻,当即掀翻椅子,命令林九年派人去查。
回来的人带回来一个坏消息,一个多月前,在一条湍急河边发现的女尸确定就是方美玉。
林九年沉声说道:“师父他从小就历经风雨,就是我孙女这么漂亮,他都未曾动过心,而师娘您是师父最重要的人。”
周雨露没想到秦奋曾经经过如此痛心疾首的悲痛,她无法想象秦奋是怎么走过来的。
“师娘。”
唐风华上前说道:“那个方士庶虽然做出了种种畜生行径,但他对家人的爱远超一切,今天他最后那句话,我想,应该是对你的暗示……”
听完简短的故事,周雨露明白了林九年唐风华两个老头子为何愁眉苦脸。
方美玉是秦奋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在他心里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而她死在了方士庶的手上,今天方士庶又提起方美玉,这不仅仅是在往秦奋的伤口上撒盐,还是提醒他看好周雨露,下次,他将全力出击,不给秦奋留任何生还的机会。
了解方士庶为人的秦奋自然知晓那句话里头暗含的意思,所以,为了不让悲剧在周雨露身上重演,他现在百分百是在酝酿完美的反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