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有些尴尬的垂着头,陈九斤也开始挠头,从吴和天的眼神里,他猜到这是吴和天在故意给他和大白之间制造机会。
但是现在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哪有这个心思想男女之间的事情啊。
不过看看大白,确实生的怪俊俏的,而且皮肤很白,透着一股水灵劲儿,性格又很温顺,要是娶来当老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机会已经造成了,就送人家回家被,这么晚了总不能叫她一个人回去。
说了句走吧,两人并肩出了医院,打上一辆车,大白说出一个地址,出租车朝着她家开了过去。
大白的家距离市区有些远,属于城乡交界地带,似乎是因为生活拮据的原因,才租住在这种房租便宜的地方。
出租车一直开着,两个人都默不作声,老司机从倒车镜里一直朝他们身上瞟,眼神中带着看待第一次约会的少男少女,特有的笑意。
夜已经深了,但是大街上还是很热闹,市区的男女们开始了夜生活,各种颜色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
可是和外面的世界相比,车厢里却安静得出奇。
气氛有些尴尬,司机大叔耐不住寂寞,先打开了话匣子:“小伙子,换了我就不送女朋友回家,太晚了就找个宾馆住下,省的来回奔波。”
大白一听,脸色顿时羞成一片红艳艳:“大叔,我不是他女朋友!”
“呵呵,怕啥,慢慢处着呗。”司机大叔一看就是纯碎的老司机,张嘴就是调侃:“开始的时候都这么说,等到后面就……哈哈哈……”
陈九斤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司机大叔也太没溜儿了,张嘴就说这些话,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大叔,我们真不是男女朋友,你误会了。”陈九斤跟着解释。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年轻人害臊,我能理解,我也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嘛。”司机不依不饶,似乎要是不把他们整在一起出去过夜,就觉得今晚的车白跑了似的。
陈九斤气得直翻白眼,心说还是别和他胡咧咧了,指不定后面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大白虽说是交过男朋友,但还是被羞的脸颊通红,垂着头一言不发。
两人都不在搭腔,司机的嘴却没停下。
“话说我年轻的时候啊,那时候还在工厂里上班。我们车间里最漂亮的妞就在我们班组,当时追她的人可多了,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就是厂花啊!”
“可是最后你们猜怎么着,她叫谁给追到手了?哈哈哈,不是大叔吹牛,就是我本人!结果把那些小子们给气的啊,差点把我按在地上揍一顿!”
“你们知道我是咋把她追到手的不?又一次我们班组加班,正巧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当时我就用了点小手段,把灯给弄黑了。女孩子嘛,在乌漆墨黑的车间里,哪有不害怕的啊。双手抓着我,死活都不肯松开。”
“我一瞧,这机会不能放过啊,一不做二不休,拿下!”
“结果第二天,厂花就成我的女人了,过了没俩月,我们就结婚生娃了啊。”
“哎呀,要不咋说追女人,不管到了啥时候,都要胆大心细才行呢。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她对我有意思了,否则我也不敢下手啊。如果真叫人家给告个耍流氓,工厂非把我开除了不可。”
“所以说小伙子,追女孩子,胆子要大一点,步子要迈得快一点,懂不?”
陈九斤一脸黑线,真后悔打上这位大叔的车。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啥话都敢往外说。
大白始终垂着头,连五官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她由于呼吸急促,。。。。。。。
陈九斤也很纳闷,这年月的女孩子都没那么保守了,何况大白也是和人家过了彩礼的人,为啥还这么害羞呢?难道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至今还是个……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司机胡咧咧,车子终于在目的地停了下来。
但是刚一下车,就听到从胡同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您就在宽限几天吧,我们老头子病重住院了,过几天病好了手头宽裕了,就有钱付房租了。我们不会赖账的,您在宽限几天。”
听到央求声,大白脸色一变:“是我妈!”
没等陈九斤回过神,大白就朝胡同里跑了过去。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朝陈九斤贱贱的一笑:“小伙子,好像有麻烦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时候可是你表现得机会啊。”
表现你妹啊,陈九斤没搭理他,也跟着走了过去,心说这家伙幸亏年纪大了,否则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娃娃。
司机大叔在身后,还不死心的叫道:“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啊,我暂时不会走,待会儿还能拉你回市区的!”
走进漆黑狭小的胡同,借着从房间里透出的一点微弱的灯光,陈九斤终于看清了胡同里发生的事情。
几个箱子被仍在们外,小白气哄哄的瞪着一个中年女人,一边搂着自己的母亲。
孙云则眼含着泪水,接着哀求着:“求求您了,我们在这住了这么久,难道您还信不过我们吗?宽限几天就有钱交房租了,否则这么晚了,你叫我们娘几个到哪里去啊?”
大白眼中也含着泪花,柔嫩的小手轻抚着母亲的胸口。
中年女人一脸横肉,恶狠狠的道:“宽限几天?我都宽限你们多久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老头子受了重伤,能不能出院还不一定呢。再说现在的医院,那是老百姓去得起的地方吗?你们别说房钱,就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了吧。而且我可听说了,前些日子人家要债的找上门来,你家大白的彩礼钱给人家退了回去,你家借了十五万的外债呢。你还付房租,你哪里还付得起!”
中年女人说得头头是道,居然让愤怒的小白发不出脾气。
大白和孙云都知道自己家的真实情况,只能垂着头默默掉眼泪。
陈九斤有些气不过的道:“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晚了赶人家出去啊,难道你想让人家母女睡大街吗?”
“哪来的小子,敢在这里撒野,要么你替她们付房租,要么就少来掺和老娘的事。”中年女人得理不饶人。
陈九斤咬咬牙,如果她不是个女人,陈九斤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
孙云哭着道:“陈老板,你就别为我们费心了,我们给你惹的麻烦够多了,在让你为我们操心,我这良心上过不去啊。”
“呦,还是个老板呢,有本事就替她们付房租吧,不是当老板的也没钱吧?”中年女人打量着陈九斤,不屑的说道。
陈九斤气往上涌,拳头攥得直响,心中默念着冷静冷静!
过了片刻,心绪才平静下来。
他微微眯起双眼,冷冷的道:“有钱也不住在这种破地方啊,大白小白,扶着吴婶,拿上行礼,咱们搬家!”
“搬家?”孙云和大白都是一愣,不知道陈九斤要她们搬到哪去。
小白则笑呵呵的说了声好咧,兴冲冲的去收拾行李。
一行四人就这样,消失在中年女人错愕的目光中。
走出胡同,司机大叔还真的没走。
看到陈九斤带着三个女人出来,还拿着不少行李,立刻下车打开后备箱,帮着陈九斤搬行李。
他一边搬行李,一边凑到陈九斤的耳边低声道:“干得漂亮,你小子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