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然嫁给李言蹊成为太子妃,日后李言蹊登基了她就是皇后。再等她生下儿子,以李言蹊对秦楚然的感情,再加上秦家的声望,李言蹊势必会立这孩子为太子。
嗯,他还得提防着点,别让别人家再送闺女进宫。
庶长子这事……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发生在李言蹊身上的!
秦渊一瞬间,连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了。
秦老夫人则是又高兴又有点难过,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她孙女儿即将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惜这孙女儿跟她不亲。跟她亲爹孙女儿……现在半死不活。
秦老夫人都不敢叹气,说了几句勤勉的话:“今日你便出嫁了,祖母惟愿你顺遂圆满。”
秦楚然恭敬地行了一礼,拜别了祖父母,再拜别父母。
于是一直忍着不能掉泪,否则就不吉利了,但她还是红了眼睛。这几个月来,她已经说了太多的话,可还是觉得心里有万千话语想要交代。
可此时此刻,看着她却发现一句话都说别出来。
秦长峰安慰地拍了拍于氏的手,对着秦楚然说道:“你今日就要出嫁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女儿。父亲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将日子过好。”
秦楚然行了礼,“女儿拜别父亲、母亲。”
此时此刻,秦楚然的心情无比的复杂。上一世她嫁人的时候没有亲人在场,她仓皇地把自己嫁了出去。
那个时候她嫁给项载沉时,心里只有惶恐不安,还有就是后悔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她只是硬着头皮做了选择。但对未来,她却没有一点信心。
现在她终于可以在家人的注视下,走向那个她爱的男人。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秦楚然,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
她有些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期盼。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会选错。
秦楚然行了礼,李言蹊便走了进来。
按照民间的习俗,新郎也是要跟着给女方的长辈行礼的。不过皇室的礼仪中并不需要,因为皇室威仪不容冒犯。
正常的流程是秦楚然上了花轿之后送到太庙,然后禀明祖先,再回宫觐见皇上、皇后。
但李言蹊重视秦楚然,所以他按照民间的礼仪来拜别秦家长辈。
这让所有观礼的人也再一次看到了李言蹊对秦楚然的看重,一些本想将家中女儿送进宫的人又有了别的看法。
还是先等一等,这个时候提出给太子殿下选妃只怕没好果子吃。
李言蹊行了礼:“请您放心,小婿会善待楚然,爱她护她,一生不离不弃。”
秦长峰亲自扶起他,拍了拍他的手,正色道:“言蹊,我将我的女儿交给你了。”
他直呼李言蹊的名字,而不是尊称太子殿下,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婿的叮嘱。
李言蹊郑重应下。
一段红绸,一人牵着一头。
李言蹊一直侧着头望着她,小声地提醒她:“有门槛。”
旁边有丫鬟嬷嬷扶着她,怎么都不可能让新娘出错,可是他还是要提醒。
秦楚然弯了弯唇角,心中翻滚的情绪都消散了许多。
上了花轿,李言蹊骑在马上,缓缓而行。
先到太庙告慰祖宗,秦楚然不是第一次来太庙了,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盖头下,她弯了弯唇角。
李言蹊娶了一次媳妇儿,跟祖宗说了两次。
然后便要回到皇宫了,皇上和皇后坐在大殿之上。
皇后娘娘眼中带光,欣慰地望着两人。
婚宴是在皇宫里举行的,文武百官都来祝贺。
太子殿下重视太子妃,没有人敢缺席,也没有人敢灌李言蹊的酒。
秦渊将秦湛带在身边,带着他与朝臣认识。不过在众位大臣眼里,这就是炫耀,秦湛可是秦楚然唯一的弟弟。
于是秦湛又收获了一大波的夸赞。
秦湛并没有很高兴,绷着一张小脸,可严肃了。
秦渊对这个孙子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十分顽劣,见他如此便问道:“怎么还皱着眉头?比我还像老头子,人家夸你,还不高兴?”
秦湛撇嘴,不屑道:“什么夸我?他们才不是夸我呢,他们是夸我姐姐、是夸祖父。”他道:“我姐姐说了,所有不是为了我的本事夸赞我的,都是糖衣炮弹!”
秦渊十分惊喜,没想到这小孙子竟然如此通透聪慧,十分像他。虽说有点虎吧,那都是像于家人,于还山就虎了吧唧的。
不过秦渊也已经很高兴了,看着比他爹强。
秦渊是真的被折腾怕了,两个儿子都指望不上,三个孙子,有两个不提也罢。
就剩下秦湛这个独苗苗,没想到这独苗苗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秦渊能不惊喜吗?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秦渊对孙子的要求已经变成了只要不谋反、不投敌、不叛国就行了。
谁懂秦渊的无奈与酸涩,都是故事。
秦湛在婚宴上算是大出风头,大家都给了秦渊这个面子。
李言蹊是太子,没人敢灌他的酒,但他很给面子的跟大家敬酒。
大家见李言蹊如此和气,便打着胆子去敬酒,李言蹊看了沈放一眼,沈放会意,悄悄地换了酒壶。
酒壶里的酒是掺水的,李言蹊喝了一圈儿,也有些醉意,便装作不胜酒力。
沈放便扶住了他,“好了好了,我先送太子殿下回去。”
李言蹊走进寝宫里,秦楚然就坐在床上,床上铺满了桂圆、花生等。
按照汉族的礼节,还需要喝交杯酒。
李言蹊缓缓向秦楚然走过去,此时他脚步也不虚浮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
他挑起喜帕,秦楚然一抬眸,便与他四目相对。
“楚然。”李言蹊忍不住轻声唤道。
明明是她的名字,此时听起来却有些陌生。
宫女端上来两杯酒,李言蹊接过,亲自递给了秦楚然。
秦楚然接过酒杯,被他的目光望着,她未喝先醉。
两人喝了交杯酒,手臂相缠,他们再也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