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韵的心被嫉妒和不甘撕扯,她忍不住大声喊道:“我又没说错,你就算再喜欢她,你们也不可能了。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心里就没有你。”
于惊落也被激起了怒意,他掷地有声地吐出了三个字:“我愿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她值得。”
秦楚韵如遭雷劈,她好像看到当初秦楚然在她面前说她不配的样子一样。
于惊落抿抿唇:“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的心意也不需要她同意。她做她的太子妃,我做我的少将军。”
“岁月悠悠漫长,我能遇到一个真心喜爱的女子,上天已是待我不薄,又怎敢奢想她与我是一样的心思呢?”于惊落轻声说道:“我可能会忘了她,也可能忘不掉。但我的人生不是只有儿女情长,更有家国大业。”
秦楚韵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喃喃地说道:“你的世界很大,可是我的世界很小,小得只有你。”她仰起头:“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了。我不知什么家国大业,也不关心天下大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于惊落垂下目光。
秦楚韵凄然问道:“你的心那么大,却装不下我一个小女子的真心吗?”
她忍不住去拽他的衣袖。
于惊落下意识地躲开了,他摇了摇头:“你的真心,我无法回报。”顿了顿,他沉声说道:“我会请秦祖父以你的名义澄清,再请母亲收你为义女。谣言之事不攻自破,不会耽误你的婚事。”
秦楚韵脸色一变,如此一来,她跟于惊落就再无可能了。
她脱口而出:“我不要……”
于惊落望着她,认真道:“我能力有限,这是我能想出最好的办法。如果你不愿接受,那我只能请秦祖父处理。”
而秦渊绝对不会考虑得如此周全。
这也是于惊落回来的原因,他是想救秦楚韵的,他回来出面解决此事,秦楚韵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不回来,交给两家的长辈,秦楚韵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是于惊落对秦楚韵的好心。
但秦楚韵跟本不想接受这样的好意,他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拒绝她,就是为了和她划清界限。
秦楚韵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惨然一笑:“我真希望那一撞直接死了的干脆,也省的现在听你这锥心之语。”
于惊落并不在意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在下言尽于此,四小姐好自为之吧。”
于惊落说完转身就走,他的体贴有限,这是因为他自小的教养。
秦楚韵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绝望来。
“少将军!”秦楚韵忍不住唤道。
两人在小花园里见面,秦渊等人则等在正院。
秦渊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如此丢脸过,他在这等他孙女儿和别的男子谈完话,这都叫什么事?!
于惊落很累,还是硬撑着去拜见长辈。
“让两家长辈为我烦心,是我之过。还请秦祖父不要责怪四小姐,一切罪责,惊落一人承担。”于惊落正色道:“秦祖父澄清之时,将一切罪责推到惊落身上,莫要让四小姐名声受损。”
秦渊看着他的倦怠的脸色,都忍不住心疼了。
“此事并非你之过。”秦渊说道。
于氏气不过:“就是,惊落,这与你何干?是她……”
秦楚然拽了拽于氏的衣袖,于氏这才不说话了。
秦渊对于氏的反应很不满,觉得她没有维护秦家的体面。
但秦楚然没和李言蹊定亲的时候秦渊都动不得于氏,更不要说现在了。
秦渊长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没有教导好她。难为你如此大度,让你受委屈了。”
于惊落并不想跟秦渊探讨谁错谁对的问题,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秦楚然。
“秦祖父,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表妹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在即,实在不宜再生波澜。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秦渊的神色讪讪的:“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了。”
于惊落说了自己想的办法,秦渊一听就知道是给秦楚韵留颜面的。于氏不太愿意:“这也太明显了,外人也不一定会信啊。”
于惊落冷笑了一声:“于家和秦家盖棺定论的事,由不得他们不信!就算不信,又怎么样?”
于家的少将军不是只会大度,也是有锋芒的。
现在的秦家和于家如日中天,谁不要命敢来得罪两家?就算不信又怎么样?!
秦渊沉默了一下,心里有些遗憾,于惊落看不上秦楚韵,不然两家结亲也挺好的。
他非常看好于惊落的前途啊。
于惊落是真的累了,秦渊便道:“你快些去休息吧,也别走了,就在府里……”
于氏便道:“还是回去吧,你祖母和母亲想必也挂念着。”
于氏心道可别留下来了,万一再被秦楚韵盯上,出点什么事那可就真说不清了。
于惊落一走,两人在小花园里说的话府里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于氏气得不行,把火都撒在了秦长峰的身上:“你养的好女儿,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惊落这个时候还护着她的清誉,可她自己有在意过吗?”
秦长峰神色讪讪的,“这……这怎么能怪我?都是柳姨娘的错。”
于氏冷笑了一声:“将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秦长峰你可真有出息。”
秦长峰:“……”
秦长峰惹不起于氏,急忙走了。
他站在院子里回过头看了一眼,如今正房没有了他的位置,去柳姨娘那儿……他想多活两年。
最后秦长峰躲到了书房里,总算是清静了。
身边的小厮去给他准备被褥:“二老爷也太委屈了,要不然叫个丫鬟过来伺候?”
秦长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你想害死老爷啊?!这么两个女人老爷我都弄不明白,你还想再招来一个?!”他长叹了一口气:“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小厮撇嘴,忍不住嘀咕:“那还不是您自己招惹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