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你走了之后,楚兰也出去了好半响才回来。我担心死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氏心有余悸地说道。
秦楚然眼神一闪:“三姐也出去过?”
于氏点了点头。
秦楚然眉头轻蹙,秦楚兰这么精心打扮,甚至不惜得罪秦老太太和柳姨娘,总不会雷声大雨点小。
秦楚然眼神闪了闪,今天算计她的人到底是谁?那个引她去偏房的人又是谁的人?
于是说道:“还有秦绅和秦晨,他们跟着你父亲和祖父,也在勋贵间露了脸。二皇子还特意去寻了秦晨说话,秦晨今天又做了一首诗出了风头,你没看今天回来的时候,秦晨脸上的得意都快遮不住了。”
女眷和臣子们的筵席是分开的,这就是给家中的子侄一个交际的机会。秦绅和秦晨还未考取功名,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露脸机会,谁知道今天喝酒认识的人会不会成为明日的主考官?
秦楚然不在意这一点,“他们出他们的风头,自有祖父操心。”
于氏道:“我不在乎他们出风头,他们再风光也与我们无关。我就是担心他们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会害了你。”
秦湛年纪还小,可秦楚然却已长成,她的亲事连二皇子都惦记上了。她很担心秦家的人会用秦楚然的婚事去换好处。
尤其还有个偏心的爹,于氏怎么能放心?
于氏顿时就想到了于大太太的提议,让秦楚然和于惊落定亲。
“楚然,你觉得你表哥怎么样?”于氏问道。
秦楚然一惊,不由得看向了她:“母亲这是何意?”
于氏便道:“你年纪不小了,又长得这样好,多少人都惦记。只有嫁回于家,母亲才能放心。”
秦楚然想了想,说道:“母亲,皇上是不会让秦、于两家再联姻的。”
于氏愣了愣,秦楚然又道:“外祖父要掌管雁回军,便是朝中武将第一人。祖父如今名声正盛,再联姻,皇上就要坐不住了。”
于氏说道:“这是你外祖母提的。”
秦楚然笑了笑,“祖父是不会答应的。”
于氏又拧起了眉头,女儿长大了,该说亲事了,这可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秦楚然宽慰道:“母亲不用想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儿也累了一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于氏不解地看了秦楚然,明天为什么会有的忙?
于是走后,静雯服侍秦楚然洗漱。
秦楚然特意叮嘱了她,今日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静雯举着手,一张脸严肃不已:“小姐放心,我以小姐的性命发誓,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句!”
秦楚然:“……”怎么觉得更不可信了呢?
静雯觉得,身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用自己最重视的主子起誓,她是多严肃啊!
秦楚然轻叹了一口气。
静雯问道:“小姐,今天害我们的人是谁啊?”
秦楚然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耳坠上,弯了弯唇角:“明天第一个来秦府的贵客就是害我们的人。”
静雯一脸茫然,她觉得秦楚然可能想的有点多,明天?害了人这么快就上门?
今晚的计划落了空,那人可不得上门来补救吗?
第二天,当丫鬟来传话,说是五皇子大驾光临,秦老夫人让众人前去拜见的时候,静雯在心里默默地为她家小姐竖起了大拇指。
她家小姐可能会算命。
秦渊和秦长峰都去了衙门,家里只有三位少爷在,为了显示对五皇子的敬重,秦老夫人让所有人都来拜见。
五皇子的态度很和蔼,他脸上挂着笑,“老夫人不必多礼,说起来秦大人还为我启蒙过,算是我的老师。”
秦老夫人满脸的笑容。
五皇子则看向了秦绅,“你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来见我,我还有几篇文章想要跟你探讨呢。”
秦老夫人的脸色一沉。
五皇子小时候秦渊曾教导过他一段时间,那时候五皇子得宠得紧,还跑来过秦府。当时秦绅还在上京,两人便是那时候相识的。
秦绅急忙行礼,“殿下,殿下繁忙,不敢去叨扰殿下。”
五皇子刚要说话,秦老夫人便拽着秦晨上前一步,“殿下想要与绅儿探讨文章?这是老身的另外一个孙子秦晨,也是跟绅儿一起读书的。”
秦楚然看着秦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嘲讽。
秦老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就是见不得大房的人出头。五皇子这次分明是来给秦晨撑腰的,她偏偏要横加阻拦。
秦晨不卑不亢地冲着五皇子行了一礼。
五皇子对秦晨的态度很冷淡,微微点了点头。他侧过头看到了秦楚然,突然就说道:“这位就是镇国将军的外孙女儿吧?昨日在晚宴上没看到你。”
秦楚然突然被点名却一点都不慌张,她冲着五皇子行了一礼。
“昨日臣女身体不适,还请殿下降罪。”秦楚然温声说道。
五皇子对秦楚然则温和许多:“女子身体是大事,若有不舒服,还让人去请了太医来好好诊治才是。”
“多谢三殿下。”秦楚然垂着目光,淡淡地说道。
女子身体不好,可是大事,传扬出去,别人会联想到她子嗣问题。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五皇子盯着秦楚然又说道:“昨日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顿了顿,他笑着对秦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会教养孙女,这秦家的姑娘各个都是好样的。不过有些事也不用太在意,便是错过了也没什么可惜的,焉知日后不会有更大的造化呢?”
只要五皇子夸赞的不是大房的人,秦老夫人就高兴!
秦老夫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多谢三殿下谬赞!”
五皇子看着秦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嘲弄之色。堂堂的尚书令秦大人,什么都好,可惜娶了一个蠢笨的妻子。
五皇子暗暗下定决心,这柳家的姑娘可一定不能娶。
五皇子略一小坐便离开了,倒真像是路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