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了,秦楚然才绣完了一朵花,手上还扎了不少的针。
秦楚然委屈地看着她,“母亲……”
于氏当时就心疼了,一脸纠结地说道:“不……不然你就意思意思绣两朵花,剩下的让绣娘去做。”
“可是针法不一样……”静雯下意识地说道。
于氏想了想,“那竟让她模仿着姑娘的针法来绣,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
没错,于氏就是这样双标。
秦楚然顿时乐得清静。于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嫁衣不用你,但是盖头得自己绣,可不能偷懒。盖头盖头,白头偕老。”
这事于氏十分坚持,秦楚然点头应了下来。
秦楚然备嫁就十分悠闲舒服了。
不过李言蹊就没那么舒服了,因为秦渊禁止他们见面。
哪怕他厚着脸皮来秦家蹭饭,都没见到秦楚然。
秦渊十分不体贴,用屏风隔开了,让他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李言蹊的心情不太好。
不过,江南却有好消息传来。
鞑靼王病了一年多,终于病逝了。
他死得悄无声息,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却大动干戈。
在他病死的当天夜里,大皇子和吉斯两人在宫中发生内斗。
吉斯占领了宫殿,大皇子撤兵而走。
第二天,吉斯便宣布成为新的鞑靼王。
不过大皇子的也没那么好对付,他围了鞑靼都城,吉斯危在旦夕。
这个时候,那蓝的阿爸给项载沉写信求救,不知道他在信中写了什么,项载沉就撤兵回鞑靼支援去了。
江南的困局已解,雁回关的战事也平歇。
春年花开,所有的阴霾似乎都已散去,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成国公上书要发兵起义军,夺回被起义军侵占的都城。
李言蹊同意了,命于还山为大将军,四处平叛。
四月,于还山连续收服被起义军占领的十一座城。因之前李言蹊送粮赈灾,城中百姓毫无反抗之意,里应外合配合王朝军收复城池,伤亡极少。
而项载沉率领的起义军主力在鞑靼战场上也是大杀四方,将大皇子杀的连连败退,最后决战时,大皇子死在了项载沉的手上。
于还山正要发兵收复起义军的大本营淮州时,项载沉大军返回,有鞑靼的骑兵、粮草支持,于还山败退。
于还山在作战中受伤被送回京城养伤,由于惊落接手,与项载沉交战。
五月二十,护送于还山的车队到达京城。
李言蹊亲自出城迎接,送于还山回府诊治。
于还山这次受伤并不严重,但于惊落还是态度强硬的让他回到京城,理由是现成的,让他送秦楚然出嫁。
于还山这才答应下来。
于还山以养病为由回京脸上挂不住,看到亲人高兴之后又道:“都是她们大惊小怪,我都没事。等我参加完楚然和殿下的婚礼,我还是要去上前线去的……”
于氏没忍住,一个冷眼看了过去:“爹您刚才说什么?风太大,女儿没听清楚。”
于还山:“……”
这在屋子里,哪来的风?
于还山对上女儿冷凝的眼神,没出息的怂了。
没招,他这辈子就对怵他女儿。
于还山神色讪讪的:“我……我没说什么。”
秦楚然觉得好笑,“外祖父,您也要给表哥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您一直顶在前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哥能力不够呢。”
于还山悄悄地瞪了于氏一眼:“你看看你女儿多会说话,你再看看我女儿!真是……”
于氏微微一笑:“我女儿自然是比您女儿强的。”
于还山想了想,又道:“倒也不是,我女儿也挺好的。”
于氏失笑不已。
她是个普通的女儿,并没有过人的智慧或才能,可是在她的父亲眼里,她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
于还山被于氏一个眼神镇压了,再也不敢提回到前线的事。
其实于氏觉得,于还山是被秦楚然说服了。
总要给小辈建功立业的机会。
五月底,整个京城都在为秦楚然和李言蹊的婚礼所忙碌。
百姓们都当成自家的喜事在办,条件一般的剪了一对喜字帖在门上,有条件的富户挂上了红灯笼和红绸缎,整个京城都一片喜气洋洋。
明明婚期还有半个多月,但是京城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各家也开始给秦楚然添妆了,不管认不认识,有没有关系的,这个时候都会攀着关系来给秦楚然送一份嫁妆。
柳姨娘也来了,她送来的添妆是一对玉镯。
“这对镯子还是我娘在我出嫁时给我的,是一对暖玉,我知五小姐现在不缺这样的东西,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柳姨娘说道。
便是现在的秦楚然这一对暖玉也是极好的东西,于氏知道,这东西柳姨娘本来是想给秦楚韵留着的。
秦楚韵那一次自尽之后可谓是元气大伤,府中的下人又惯会捧高踩低,所以柳姨娘的日子很不好过。
于氏到底是念着最后秦楚韵帮了于惊落,发作了几个为难芳华园的下人。反正这段时间,没少了芳华园的吃穿用度,也让御医去给秦楚韵治病。
本来秦楚韵伤了喉咙,很有可能会影响说话。但因为于氏亲自发话,皇上未来岳母重视,御医不敢怠慢,使出了浑身解数总算是把影响降到了最低。
柳姨娘明白这都是因为于氏和秦楚然,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是感激的。
这次秦楚然成亲,她便拿出了原本给秦楚韵压箱底的东西。
她的女儿要靠着秦楚然寻一门好亲事,她的儿子以后更要靠着李言蹊,为了一双儿女,她也要好好讨好于氏和秦楚然。
于氏接了她的好意,这是给秦楚然的祝福,她都收下。
“多谢你了。”于氏感激道。
柳姨娘弯了弯唇角,竟显出几分温婉来,“太太客气了,以往是我不懂事,多亏了太太不与我计较。”
于氏没多言,柳姨娘也知道两人的嫌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送完了添妆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