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好有道理，他居然反驳不了。
李言蹊说道：“别闹了，你快去看看吧。我那位岳父，最好面子，秦楚韵生事，只怕会说出什么诛心之言。到时候再闹出人命来。”
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于惊落。
沈怀归只好兢兢业业的去帮于惊落解决麻烦。
此时，秦楚韵已经要撞墙了。
她还是女子，谁都不敢拦着她。
秦长峰和于惊落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比她还想死呢。
沈怀归一来，便道：“四小姐。”
秦楚韵转过头来，沈怀归道：“我想和四小姐聊一聊，可以吗？”
于惊落没意见，转身就出去了。
秦长峰满脸失望之色，他长叹了一口气：“沈世子……唉。”然后也转身出去了。
主打的就是个跑的快。
秦楚韵坐在地上，哭得一噎一噎。
沈怀归有些怔怔的，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要来开解小姑娘？
沈怀归坐到她的对面，“你喜欢惊落什么？”
秦楚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哑声说道：“他那么好，我喜欢他有什么奇怪的？”
沈怀归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那你呢？你有什么好的，值得让他喜欢？”
秦楚韵一噎。
沈怀归说道：“我相信，这世上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爱，但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不喜欢你，我倒是知道为什么。”
秦楚韵瞪着他。
沈怀归继续道：“爱慕虚荣、心术不正，”他神色淡漠：“我要是他，也不会喜欢你。”
秦楚韵瞪着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沈怀归说道：“你和太子妃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很了解她吧？”
秦楚韵闷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沈怀归不由得一阵郁闷，就这还喜欢于惊落？看看秦楚然，聪慧机敏不说，反应还快。
秦楚韵这脑子，比她也差太多了。
沈怀归不客气地说道：“你既然了解太子妃，就该跟她学一学。她能让太子殿下对她一往情深，你就没点触动吗？”
秦楚韵气得脸色涨红：“你说我比不上她？”
沈怀归觉得，这还用问吗？
于惊落对秦楚然的心思，他也知道，但是他不会说出口，对两个人的名声不好。
他说道：“四小姐，不是我说你。都是同族的姐妹，还是一个父亲。太子妃聪慧过人，眼界开阔，心胸宽广，性子沉稳。她怀着身孕呢，还是支持太子殿下出征，一人承受孕期之苦。”
“再看看你，”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他是个将军啊，他是要上战场的。难道他每次上战场，你都要如此哭哭啼啼的么？”
难怪于惊落一回来就炸了。
秦楚韵咬着唇。
沈怀归又道：“你有勇气从京城跟随他到淮州，为何就不能想一想，他要的是什么呢？”
秦楚韵再不知好歹，也知道沈怀归说的是为他好。
“我……我以后不这样了，”秦楚韵含泪说道：“沈世子，你能不能帮帮我，劝劝他，不要赶我走。我一直都在做错的选择，可是只有他，让我心甘情愿。”
沈怀归看着她，秦楚韵能被二皇子选为侧妃，相貌自然是不错的。
可是这半年多来，她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不少，好好的一个大小姐，手上都有了茧子。
这都是因为照顾于惊落。
这换了谁都要说一句，于惊落铁石心肠。
但沈怀归觉得，秦楚韵是用错了的方法。
没有人面对这样一个痴情女子能不动容，除了铁石心肠的于惊落。
沈怀归自认不是铁石心肠，所以他心软了。
“好，我答应帮你劝他，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自寻短见了。一个女子，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还会爱惜你呢？你就算是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动容。”沈怀归说道。
秦楚韵连连点头，十分乖巧听话。
安抚住了秦楚韵，沈怀归还得去见于惊落，可谓是十分辛苦。
于惊落是真的怕了秦楚韵了，沈怀归不得不说：“你别刺激她了，万一她真的死了，她那个姨娘只怕会鱼死网破。现在太子妃有身孕呢，你把她弄回去，给太子妃添乱？”
于是于惊落妥协了。
于惊落虽然妥协了，但是他打心里明白了一件事，女人的执着不容小觑。
项载沉此时跟于惊落共情了。
他刚回到城内，那蓝的丫鬟便来找他，满脸焦急：“统领，您快去看看公主吧，她不太好。”
项载沉皱起眉头，身边等着与他公事的下属也皱起了眉头。
项载沉跟于惊落一样冷酷无情：“我还要与诸位将军议事，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你下退下吧。”
丫鬟还想再劝：“可是统领……”
项载沉眼神看过去，只一眼，那丫鬟便是浑身一僵，不敢再多言，转身退下。
几位将军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们就讨厌那蓝公主的不识大体，一点都没有汉人女子的体贴。
马上就要过年了，但是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言蹊大军围困，导致城内物资匮乏，虽不至于饿死人，但是想过得好是不行的。
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军中都怨声载道了。
将军们这次着急来见项载沉，就是问结果的。
李言蹊到底会不会退兵。
“统领，这仗再打下去，只怕是百姓们也要压不住了。”
项载沉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偏于一隅，可是百姓们愿意吗？
读书人该怎么科举？他如果也弄一个小朝廷，但是治下就这么大。
起义军打下的大半的地盘都被于还山给收回了。
那些读书人会认可他们的统治吗？
以前百姓们接受起义军，是因为朝廷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
但现在李言蹊治国有方，仁慈爱民，又出身正统。
他们会接受他的独立小朝廷吗？
起义军是靠着民意起家的，如果没有了民意，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项载沉本来不想告诉他们，李言蹊提议他们去鞑靼的。
因为起义军中对他们依靠鞑靼一事不满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