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还提醒秦楚然：“别忘了你要留下来指点令弟，如果你要回上京，我就没办法了。”
秦楚然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我不会因我之故，耽误殿下的计划。就算要离开，我也会配合好殿下，让二皇子再也不敢进军营。”
李言蹊望着她自信秀美的面孔，缓缓地点了点头：“记住你说的。”
静雯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她凑到了沈放的旁边，两个人背过身去说悄悄话。
“你家主子是不是担心我家小姐会离开？”静雯小声问道。
沈放眨了眨眼，“你也这么觉得？”
静雯点了点头。
沈放煞有其事地点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李言蹊站起了身，身形晃了晃。
秦楚然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殿下！”顿了顿，她皱起了眉头：“殿下的伤还未见好吗？”
一旁的沈放默默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李言蹊笑了笑，竟有一种虚弱的破碎感，看着就让人怜惜。
秦楚然觉得荒谬，这个词不应该与他扯上关系。
“能好吗？这来回折腾的，都没好好修养过。”沈放此时说道：“为了配合五小姐的计划，我们殿下是连夜奔波啊。”
沈放眼泪汪汪：“我们殿下说了，一定，一定要赶上，不能让五小姐独自支撑。”
李言蹊轻咳了一声，沈放立刻停止了他的表演。
秦楚然一脸感叹地望着李言蹊：“没想到殿下伤得如此重，身体如此虚弱。”顿了顿，她说道：“殿下还是应该多多保重身体，少思少虑，静心养气，才是保养之道。”
李言蹊沉默了一瞬，身体都站得直了，他诚恳道：“其实我身体也没那么虚弱，沈放总是喜欢大惊小怪。”
秦楚然更诚恳地劝道：“殿下，切忌讳病忌医啊！”
意思是，有病就要治。
李言蹊神色复杂：“我……我身体其实挺好的，如果现在敌军来犯，我也可以上阵杀敌。”
沈放：“……”
别解释了。
秦楚然眨了眨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殿下心怀百姓，自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
以后这位殿下还要教导秦湛，可不能得罪了，那就顺着他一点吧。
李言蹊：“……”
沈放急忙赶着李言蹊离开，“五小姐，我们就先走了，您这边有消息了就派人传个话给我。”
秦楚然点了点头。
李言蹊其实不太想走。
不过沈放难得强硬，一出门，李言蹊就瞪着他。
自家殿下自从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了。
沈放说道：“殿下，现在不是越描越黑吗？我们得用事实说话。”
李言蹊挑了挑眉头。
沈放说道：“您不是要教导小少爷练武吗？五小姐爱弟心切，还不得来观摩？到时候您就展现您的盖世武功，来个胸口碎大石，到时候不什么都证明了吗？”
李言蹊眼睛一亮，矜傲地点了点头，这才信步离开。
秦楚然没有在意李言蹊的小心思，李言蹊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必须要留下来。
以李言蹊的老奸巨猾，于家怕是没人能斗得过他。
可是于氏能跟来雁回关，是因为于还山受伤病重，如今他伤势无碍，自然没有理由留下来。
这是她目前必须要解决的麻烦。
这事，秦楚然已经有了好办法。
第二天，秦楚然起了个大早，卯时就让静雯叫她起来。
秦楚然已经许久未起得这样早了，她拥着被子，迷茫地眨了眨眼。
“小姐，是您说今天要去看老将军的呀。”静雯也打着哈气，“可不能再睡了。”
秦楚然这才清醒过来，带着静雯去了于还山的院子里。
因为这个时候是于还山早起练功的时候（这个时间于氏肯定没起，他可以放心的练武，没有人干涉他）。
秦楚然来到于还山的院子，于还山已经打完了一套拳。
秦楚然很给面子的欢呼：“外祖父可真厉害，真是宝刀未老！”
于还山得意一笑，他就喜欢别人夸他不老。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于还山笑着问道。秦楚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母亲，实在是睡不着啊。”
静雯飞快地看了她家小姐一眼，想到她三催四请才将秦楚然喊起来，默默地低下头。
于还山神色不解：“你母亲好好的，担心什么？”
秦楚然轻叹了一口气：“外祖父您有所不知，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母亲这么开心过了。我心里知道，这是因为不在秦家。母亲能陪在您身边，还有我和湛儿。可是您现在没事，她就要回上京了。回到秦家的后院中去，我实在是有些不忍。”
于还山神情严肃。
“可是，让你娘和你爹就这么分开，是不是也不好？”于还山担忧地问道。
“可是母亲不在意啊。娘最在意的是我和湛儿，还有外祖父、外祖母。如今我们都陪在她身边，她可高兴呢。”秦楚然飞快地说道：“娘她才不会在意爹在不在呢。”
秦楚然继续说道：“您难道没看出来，娘在雁回关连气色都好了吗？”
静雯跟着说道：“是啊，太太不用每日去给老夫人晨昏定省，又有小姐和小少爷，太太可开心了呢。”
于还山摸了摸胡子，一脸深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得继续病着？”
秦楚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为了母亲，也就只能委屈外祖父了。”
上有婆婆压制，下有小妾添堵，丈夫还是个不省心的。
于还山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女儿可怜，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而这一切还都是因为他这个爹！
于还山心疼了、愧疚了。
想想，女儿自从出嫁之后就没有这么长时间团聚过，如今能看到女儿还有外孙女、外孙子，这日子可太舒心了。
可是要怎么把女儿留下来？
他那端庄温柔的外孙女就说道：“反正，外祖父您伤势严重，就需要亲人的关怀和照料。母亲在您身边，这也是孝道！”
于还山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秦楚然想到自己的小伙伴，脸上又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于还山这次十分警惕：“你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