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弦月2021-09-28 17:197,950

  我急了,“喂!你干什么去啊?”

  他煞有介事,“哦,不必送了。”向我像模像样地挥挥手。

  “严亭之!”我又气又急,一下子跳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使了一个甩赖的千金坠,又把他拖回了榻上。

  “坏蛋!人家想你了,想你想你了,还不行嘛!”

  “呵呵。”他得意地笑着。

  我霸道地摁着他身子,自己则猴了上去,直接趴在了他的胸脯上,半晌没有话说,只是乖乖地听着他胸膛里那颗扑腾跳动夯实的声音。

  “丫头……”他声音暗哑,又混合了甜蜜。

  “嗯?”

  “头好大。”

  “什么?”

  “我说你的头好大,压得我喘不过来气,起来啊!”他坏笑着戳了戳我的头。

  “你!死严亭之!我的头根本就不大!你故意损坏我的名誉!”我举着小拳头为自己打抱不平。哪有说女人头大的?这严亭之就是可恶,非要把一个温柔乡里的女孩家说成大头。

  “嘘,小点声,你想把士兵引进来啊?”他一下子捂住我的嘴,大腿一搭,压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极其利落地飞鹄起身,反倒把我压在了身下。

  “严亭之,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吧?是不是发现突然间没有了我,你就活不下去了?”我咬着手指沾沾自喜着。这个世界,就有两种生物――男人和女人。女人负责修理男人,男人负责修理地球。像严亭之这样飞扬跋扈的男人,我赵五朵如果笑眯眯便把他修理了,那我不是非常有成就感?

  严亭之凝眉一笑,“没有见过你这样死臭美的家伙!少自恋了啊,我才不是来找你的呢!”

  他的手轻轻地在我脖颈上抚摸,游走。

  我身子一抖,过电一样。

  “哦?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他一手解开了我的中衣小扣。

  “说啊,混蛋,你来这里干嘛来了?”

  “我……我的东西丢了,怀疑是你们顺手牵羊了,于是就来追讨。你以为是找你啊,哼,一个小破丫鬟,我才不会惦记你呢。”他胡乱念道着,却呼气声越来越急促,最终拉风箱一样,粗鲁地欺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气得还掐了他两把,然后便变做了软皮糖,搂紧了他。死样,就是承认来找我的,又能怎么样,非要铁尺铜牙的维护他所谓男人的尊严。

  他强霸的吻,就像海底深深的漩涡,把我带进去,裹进去,沉湎其中,陷得越来越深。

  我正吃他上瘾……

  他却突然起身,气呼呼地说,“哼,你身上有男人味了!”

  “啊,很疼的啊。男人味?那是当然了,你可不就是个男人嘛,呵呵。”

  他狠狠地向外喷着气,迅猛地又逮住了我的唇瓣,使劲吻着,咬着,吮吸着。

  “我要把野男人的味道盖上……”他吻着,模糊地说。

  ……

  风雨过后,我意犹未尽地躺在他的怀里,痴痴笑笑,推推他,不满地说,“你这个坏蛋,把人家剥得一丝不挂的,怎么你却还穿着衣服?脱下来,快给我脱下来,我要抱着你睡觉。”

  他喷儿笑了,“什么啊,你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话?”

  “嘿!你小子!我看欠揍的是你吧!哦,你不正经的事儿都做罢了,这会子倒让我整出个正经话来装饰门面?”我黑暗中摸到了他的耳朵,使劲地扭。

  他呵起我的痒痒肉来,我吓得缩成一团,怕怕地笑着躲。

  突然,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支起耳朵,仔细地聆听。

  我心急浮躁,动动身子,催促他,“严亭之!你别发愣啊。”

  “嘘……”他压低声音,又听一听,迅速从我身上爬起来,“好像有人在走动。”

  “什么啊,神经病!都这个时候了,老鼠都睡觉了,哪里会有人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先躲一躲,明晚偷偷带你走。”他下了榻,抚摸下我的头发,无限的温柔在指尖无声地流走,“丫头,别撅嘴了。要知道,这里是蒙古那敕哈,可不是中原,若是被人抓住我,你我的小命都难以保住。放心吧,我这次来就是来带你走的,你是我的丫鬟,怎么能够送给别人?”

  戚,还口口声声我是他的丫鬟,怎么不说他想念我?不过呢,我还是有些感动。这样子说来,他身处那敕哈,是相当于深入虎穴了。

  本应该说点感人肺腑的话语,怎奈我就是一个调皮的性格,我擂他肚子一下,轻轻的一下,“那我做这个王妃好好的,有钱有势的,我若是不想跟你走呢?你才是一个小小的五品都不如的小屁官。”笑眼勾魂地睨他一眼,被偶尔从帘子缝里透过的月光照耀。

  他捏了捏我的脸腮,“哼!就知道你是这样贪财无情的家伙,所以,我做好了把你强抢走的准备。想从我手心里逃脱的女人,还没有出生呢!”

  哇,我喜欢武力强悍的男人,用非正常手段把我掳走……呃,好像我有受虐倾向,严重的受虐倾向。

  “烦死你了,严亭之!”我嗔怪着他,却是甜丝丝地骂着他。

  “呵呵。”他得意地一笑,便长身一闪,消失在了黑幕中。

  “喂……”我小声喊他,“你躲在哪里啊?”可惜,根本就不再理我了。

  唉,心里那个空落落的啊,恨不得挠开胸口。我抱着被子蜷成一团,微闭着眼睛回味刚才的美妙。

  呼啦……呼啦!我金帐里突然灯火通明。

  一根根火把被亲兵举着,把我金帐里照得如同白昼。

  我用一条毯子裹着身子,却把脚丫子裸露在床沿,一脸雾水地看着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查木儿。

  “姐姐来了啊,呵呵,只不过,时间尚早吧,距离早安的时间还有一段时辰呢,再说了,姐姐未免搞反了吧,应该是妹妹到你那里去请安问好,也不该是你跑到妹妹这里啊。您瞧,我这衣不遮体的,多不好意思。呵呵。”我慵懒地坐直身子,用小手轻轻地妩媚地拢了一下乱发,笑睨着胸脯剧烈起伏的查木儿。

  她不陪着古尔泰,这么晚跑到这里干什么?难道……刚才来刺杀我的刺客乃是她派来的?

  “以为妹妹应该熟睡呢,怎么竟然醒着?不会是姐姐来得不是时候,打搅妹妹了吧?”她仍旧摆着一副安详的笑,却微微一颔首,两队士兵便围住了我的床榻。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严亭之跟我亲密,应该有眼线汇报给查木儿。

  还好严亭之武功了得,耳听八方,早有觉察,逃得早,否则……哇,一想还真有点后怕。

  我脸上依然是镇定自若地嫣然一笑,齐胸的毯子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我香肩芬芳,无尽的狐媚,“姐姐真是好疼妹妹哦,多谢了啊,想必姐姐这时候来访,定是来检查妹妹睡眠怎么样的,唉,有姐姐这样的好王妃,妹妹真是太荣幸了。可是……妹妹不知道,姐姐来此到底为何要事啊?”

  一个清瘦的男人看着我凌乱的床榻里面,向查木儿一个抬下巴。床榻有一层层的窗幔围着,本来是支开在两边的,也许是我和严亭之动作太过剧烈,竟然都踢腾下来了,纷纷半垂半落的,遮挡了床榻里面的情景。从查木儿他们的视角看来,只能看到我和我身后模糊的被褥。

  那个男人的动作,让我更加确定了被人toukui。他在示意查木儿,我床榻上藏有可疑人物。

  “哦,妹妹啊,有人禀报发现了行踪可疑的采花大盗,曾经在草原上做下了众多滔天大罪,他神出鬼没,一直无法抓捕他,这不,姐姐害怕妹妹这里有危险,特地前来检查检查。妹妹可好?”

  哼,你这是来抓我的小辫子的吧!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谢谢姐姐啊,妹妹好感激姐姐,妹妹这里一向平安,只不过刚才好像听到了老鼠的嚼舌头,其他的,呵呵,就没有什么了。”

  我就是坐着床榻中央不下来,我宁可晃着两只腿,晃得她眼晕,我也故意不动弹。

  “大胆!见到最高王妃为什么不快快行礼?!”一声大吼,斜刺里跳出一个女人,粗壮的身材,偏黑的一张猪腰子脸,冲到我跟前,气势汹汹地一把把我抓了下床,我被她拽得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上,还好有地毯,否则,她那股蛮力,我的膝盖骨就危险了。

  没想到,她抡起粗壮的胳膊,‘啪啪!’两下,如同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给了我两巴掌,打得我头晕眼花,脑袋嗡嗡地乱响,嘴角竟然留下了一股鲜血。

  吾乃那敕哈金赐礼仪司,教育不好你这个不懂规矩的汉人,我又如何对得起那敕哈皇族祖祖辈辈的恩情?快快给查木儿王妃行礼!”

  ***,这不是狗仗人势吗?仗着查木儿给她撑腰,就这样糟蹋我?行,你丫的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毯子随着我的掀倒而离开了身子。周围的亲兵都瞪圆了眼睛,恨不得流出口水,紧紧往我那里看去。

  我不行礼,我先悲悲切切地哭泣,梨花带雨,珠玉挂腮,无比的娇弱,“呜呜,姐姐,妹妹哪里做得不对,姐姐尽管直言不讳,却让这样凶悍的嬤嬤来做什么?呜呜,妹妹好怕的啊。”我才不怕跑光露鲜呢,权当穿着比基尼呢。查木儿若是想通过这种手段让我羞愤致死,那她就是在做春秋美梦了。

  流血不怕,疼痛也可以忍着,只不过,这一切都要讨回代价!

  我一边哭,一边把毯子稍微往身上裹一裹,却也不完全裹成个大粽子,而是围着胸脯齐匝裹住,把那骨感十足的香肩露出来,怯懦地伏倒在地,气息故意一起一伏,断断续续的。

  查木儿赶紧上前拉住我的手,装模作样地呵斥那个嬤嬤,道,“金赐礼仪司就算有权利管教各嫔妃,也应该给新来的铭湘妹妹通融一下,毕竟妹妹是初来乍到,并不太了解那敕哈的规矩。”这才转脸看我,一阵子唏嘘感叹,“你看妹妹这么娇孱的身子骨,不会摔坏了吧?姐姐扶你上榻休息吧。”接着对着手下亲兵命令道,“真是没有眼里见,还不快快给王妃拉开帷幔?”

  哼,你就是意欲在此吧?

  “哗啦――!”我榻上所有的帷幔都被亲兵们七手八脚地全部拉开,还用刀在床榻深处胡乱刺了刺,确定没有人后,才纷纷一脸遗憾地去看查木儿。

  查木儿脸上隐藏着遗憾的不自然,又在我帐子里左右四下看了看,“时辰不早了,妹妹快去休息吧,只要妹妹安全,姐姐便放心了。”

  我偏不起来。我倒要看看她下一步该怎么收场。

  “不,姐姐,既然嬤嬤是理应教训妹妹,妹妹无颜起身,还是跪在这里,等着王子前来重罚吧。”

  一听我提到了古尔泰,查木儿马上吓得脸色苍白了些,手有些抖,僵笑了一声,给几个人使眼色,道,“妹妹玩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又怎么会在意。快快到榻上歇着吧,免得着凉。”

  立刻,有几个侍女上来拉我,使劲拉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被她们簇拥着回到了床榻上。

  “多谢姐姐宽宏大量。”是啊,你死三八当然不在意,巴掌没有扇在你脸上啊,可是我会在意的!玩我是吧,好,那咱们看谁更会玩!

  众人纷纷散去,而我则枕着胳膊,想着怎么报复黑心查木儿。

  于是连夜喊进来本来早就偷懒睡下的侍女,不让她们在偏帐休息,而是这般这般的教授与她。

  最后结束语我是这样说的,“如果你胆敢走露风声,不按我说的办,嘿嘿,我把你全身都埋到yewai无人处,只把你的脸露在土外面,让野狼单单啃了你的这张嫩脸!”

  她噗通一声给我跪下,眼泪扑簌簌下落,浑身小抖着,“奴婢一定谨遵王妃吩咐,不敢有半点差池!”

  我这才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她摆摆手,“嗯,准备去吧。”

  熄了火烛,帐子里又静下来。外面呼呼风声,带着哨子一般。我心里一紧,有些难过。草原温度非常不定,夜晚骤降,异常寒冷。严亭之穿得那么单薄,又是匆匆逃去,不知道现在他躲在哪里?他会不会寒冷呢?又一想,他武功卓绝,又是那么聪明,一个大活人总不会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吧?顺着这个,不禁又想到了严亭之平素的做派,不觉嘴角弯起,嗔笑几声,这个死要面子的臭男人,总是在我跟前臭显摆着他的居高自傲,从来就没有正经地夸赞过我什么。可是,他巴巴地从幽州跑到这那敕哈,也算是痴情,虽然那敕哈距离幽州不算远,但是终归是出国了啊,就如他所说,这一趟,果真是十分凶险的。真难想像,万一严亭之落在了古尔泰的手里,他会怎样的下场。两个男人为了我而战斗?哈哈哈,这样子的事情,还是很能够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的。

  梦中,竟然梦到一身英国绅士燕尾服的严亭之,跟穿着同样服装的古尔泰,每人一把中世纪的剑,在丛丛的树林中,叮当决斗。

  嘿嘿,他们的样子好古怪噢。

  “王妃,王妃?”我正坐在树杈上,笑看着他们俩对决的时候,有人打断了这个有趣的梦境,“王妃,该醒醒了。”

  我扭了扭屁股,不想睁眼睛,“走开!讨厌死了,我再睡一会!”

  侍女迟疑了一下,“王妃,您不是让奴婢观察王子的动向吗?”

  “王子?”我睡眼惺松,揉着头发,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是白马,还是黑马?”

  “呃……您在说些什么啊,王妃?”侍女无所适从。

  哎哟,怎么这样笨呢。白马就是又帅又有品还有钱的男人,黑马呢,就是虽帅有品却无钱的男人。对待白马呢,我是趋之若鹜,唯恐别人抢在前头。对待黑马呢,若是床上颇为讨我喜欢,勉强偶尔一尝。总之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王妃,王子已经从查木儿王妃那里开始洗刷了,听他早起时,说要过来看看您休息得怎么样。”

  “什么?!”我猛然睁大眸子,赤着身子便跑下榻,揪起铜镜便照,哎哟,一夜没有睡好,眼睛有点眼袋,虽然不认真看不出来,但是这种小瑕疵怎么能够出现在我这个顶极色女身上呢?头发更是乱糟糟,“快啊,快给我弄弄头发啊,难看死了!”

  “可是王妃,您的衣服还没有穿呢。”侍女让我支使得有些手忙脚乱。

  没有听过礼仪课吗,最最通俗的话就是:远看头,近看脚,不远不近看中腰。这个脑袋上的头发,是非常重要的。

  “先别管我穿什么了,先过来给我弄个自然的乱发。对,先梳理顺了,然后给我把刘海稍微打乱一点,对,就这样……”

  我想像着现代美发店里最新时尚的蓬松乱发,可惜没有锗哩水,只能用清水凑合凑合了。

  我让侍女连夜改好的吊带裙子,权当我的睡衣,却是无比的xinggan妩媚,套上后,也不穿肚兜,就那样飘飘洒洒的,无比暧昧。

  “啪啪!”我就着清水,使劲拍自己的脸蛋。吓得侍女惊呼,“啊,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可不要打坏了自己啊?”

  她以为我疯了。

  “你懂什么?这是要让脸色绯红诱人一点,将来你跟你男人见面前,可以使用这个方法。对了,我让你准备的凌绸备好了没?那个谁,你快去看看王子到哪里了。”

  侍女差点摔倒,“嗯,都准备好了,王妃。”

  另一个撒丫子便跑出了帐子,去探视古尔泰走到哪里了。

  两个侍女都忙得掉了头的苍蝇般。

  “王妃!王妃!”出去探看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捂着胸脯说,“来、来了!王子正向这边走呢!”

  “哦,那快快把凳子摆好,扶我上去。”我就那样穿着xinggan的吊带群,由两个侍女搀扶着站在了凳子上,接过梁上垂下的凌绸,转头对着下面两个侍女交代,“我再说一遍!待会你们谁也不要上前来救我!”哼,我要让古尔泰亲自救下我。

  “是,王妃。”

  “还有,开始之后,你们要大声哭泣,可劲地哭,就像杀猪宰羊一般。”

  “是,王妃。”

  “你去看看他走到哪里了。”我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挽好结的凌绸,悠哉地等着回信。

  探头出去的侍女汇报道,“还有十五步……十步……五步……”

  嗯,还有五步就进来了,也就是说,两秒钟之后他就可以看到我了,那我还迟疑什么,把头放入凌绸上,脚下学着电视中的样子,使劲向前一蹬板凳,身子便腾空了。

  “唔唔……”好痛啊!喉咙立刻被箍住了,一口气也上不来,身子的重力使得脖子那里仿佛要断掉了一样,头晕眼花,胸闷气胀。

  怎、怎么还不进来?

  我要憋死了啊。

  “哎呀,王子被一个百户长截住说话呢。王……啊,王妃已经上吊了!”眼线的侍女说话大喘气,这下子可害死了我。

  “快哭啊!王妃说了,谁也不能过去救她,只要我们大声地哭,快哭!”另一个侍女乖乖地教训另一个呆掉的侍女。

  我、我……我踢死你这两个笨蛋!没有看出来计划不如变化大吗?王子没有按计划进来,那我不是要活活被吊死?呜呜,假戏真做,我怎么这样倒霉哦。

  我脑袋严重缺氧,眼前什么都模糊了,耳朵也马上要失聪,只有一个感觉笼罩着我,那就是要死的恐惧。好难受啊,劝告天下想不开的笨蛋们,千万不要选择上吊,真痛苦!

  “呃、呃……”我几乎咬住自己的舌头,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呜呜……王妃啊……您怎么想不开啊……呜呜……王妃啊……”两个侍女一起跪在地上哀嚎。

  我数一二三,古尔泰再不来,就只能看到我的僵尸了。

  我、要、死了……

  两个猪头还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黄泉,却不伸出援助之手,仍旧傻乎乎地哭着,难道她们没有看到我的脸色已经苍白偏蜡黄了吗?

  终于……在我将要断气的前一刻,古尔泰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咦?你们俩这是哭什么?”哎,外面的风和广袤的草原把帐子里面的声音都扩散开来了,外面的古尔泰压根没有听到我们里面的声音。

  该死的,你快看我啊!

  古尔泰向上看来,脸色骤然变僵,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顺便踢倒了一个侍女,“啊!铭湘!你这是做什么?!”他首先抱住了我的腿,向上托着,我脖子里的紧箍咒这才算松缓了一些,我赶紧替换了一口气,不至于就此去了天堂见上帝。

  浑身疲软,脑袋云山雾绕,一片混沌。

  “你们两个白痴,快过来帮忙啊,快托住你王妃的身子!”古尔泰骂着那两个侍女。那两个人才一愣,慌张地过来,七手八脚地向上托着我的身子。

  “铭湘!你不要吓唬我啊!你怎么了?”古尔泰把我救了下来,抱在怀里,伤痛地大喊着,铁臂紧紧地箍着我。

  要死了啊!这个笨蛋,不要这样紧地箍着我啊,我更加喘不上气了!

  “铭湘!铭湘!你睁开眼睛啊,你不要死!铭湘!快去叫亦都干!快啊!”

  古尔泰失控地抱着我的身子在帐里中央打转,惊慌失措,痛不欲生。

  “铭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啊!铭、铭湘啊……你怎么丢下我就这样狠心走了?我多么多么在乎你呀,你可知道?你如此狠心,让我怎么面对剩下的时光?铭湘……”

  拜托,我还没死来。

  我呼吸极为困难,胸口窝里总是感觉递不上气,而古尔泰仗着自己力气大,就那样团着我的身子,傻乎乎地抱着我,难道不知道放我在床上?

  我吊不死,非让古尔泰把我团悠死。

  两行清泪滑下,沿着我苍白无血的面容滑下。

  古尔泰一愣,悲悲切切地盯着我的脸、我的泪,哽咽着,伏下脸,亲吻着我腮边的泪,模糊地呢喃,“不要死,不要死,铭湘,求你了,不要死。即便让我用阳寿去换,我也愿意换来你的永生。铭湘啊……”笨蛋!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样也不会永生的呀,愚昧!

  一个黑色的身影被几个亲兵护送进来,还有那个去喊人的侍女。

  “禀告王子,原来的那个亦都干去北部的部落接生去了,只有这位刚刚游牧来的新亦都干。您看……”

  古尔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求助的目光看着进来的老婆婆,哽咽道,“萨满太太,求您,救活她。只要您救活她,您要什么,本王子就允诺给你什么!”

  萨满太太看一眼古尔泰怀里的我,简洁地命令道,“放下她!平放到榻上去!”

  “呃……噢!”古尔泰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把我轻轻放在了榻上。

  “让开!”老婆婆冷漠却沙哑地说道,一点也不把古尔泰这位王子放在眼里。

  古尔泰乖乖地向后撤,紧张地问,“铭湘王妃会不会……”

  “闭嘴!”这位亦都干好有个性,竟然这样堵古尔泰王子,厉害。我半闭着眼睛,竟然还有念头去笑。一只手放到了我的鼻翼下,探看呼吸,又摸到我的脖颈大动脉处,听诊。

  然后。

  老婆婆伏下脸,突然跟我嘴对嘴,亲我的嘴巴!哦,不不不,是给我人工呼吸。

  妈呀,如果不是动不了,我一定会跳起来一把推开这个脏兮兮的老太婆的!太恶心了!竟然跟一个同性接吻,我不是玻璃啊,我非常反感同性的!而且,还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脏乎乎的老太婆!

  我的眼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人工呼吸而蓦然睁大,瞳孔里的那张脸一片模糊,只留下一抹犀利的眼神。

  “呼……呼……”一口一口地给我送气,还挺专业。

  “萨满太太!您这是……”古尔泰也吓一跳,凑过来脸,仔细看这位亦都干是如何救我的。

  啃了我有五分钟……终于在确定我呼吸平稳后放开了我的嘴巴。我怀疑,我原有的xinggan唇形,这下子一定会被她啃得成了蠢蠢的香肠了。

  老婆婆的手劲非常大,捏着我手腕的穴位,熟练地点穴,推拿,手法干脆利索不说,还像个男人似的那样后劲十足。

  她的手在我脖子上轻轻抚摸,那样轻柔,又那么舒缓,仿佛手指间充满了心疼,每一下,似乎都在颤抖。

  “咕噜噜……”我喉咙里顺上来一口气,心里马上舒服很多。

  她又一手摊开,在我的胸脯上从上向下抚弄,帮我顺气。

  “王子!王子!发生一件事……”一个士兵不合时宜地进来了。

  结果。

  “嘭!”古尔泰正无处发泄,一脚踹了过去,把那家伙踹得狗啃泥,“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是……”倒霉的家伙轻咳着可怜地退出去了。

  “啊……”我终于平稳了呼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立刻引来古尔泰激动地扑过来,结果被老太婆挡住了他的虎狼之势,“铭湘!你醒了么?铭湘!”

  老太婆冷冷地说,“再晚一点,她就去了天神那里了。现在她身子骨正在恢复,不能动她。”

  “呜呜,多谢您了萨满太太,多谢了……”古尔泰竟然热泪盈眶,大男人一个,哭泣了起来。

  “我开个方子,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来,我亲自给王妃熬药,补身子。”老太婆扫视一眼我,接着说,“王子,您连您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吗?”

  哦?这话……有点逾矩了。这不该是她亦都干应该管的事,也不该是她应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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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女硬上弓:多情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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