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身影健步如飞,却又不会乍然便消失,刚好够我飞挪小腿追上的。他在蜿蜒曲折的小胡同里左转右转,我紧紧跟在后面,有马上转晕的趋势。
“何青枫!青枫哥!你等等啊,是我!铭湘!”我气喘吁吁地喊着,声嘶力竭。
前面瘦高的身影一下子隐没在了一个拐弯处,我扶着墙免强挪过去,累得马上要趴下,“何、何、何青枫……我的妈啊,累死、累死我了啊……”
一扇大门,没有关严,微微露着一条缝。我趴在门缝上向里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棵棵古松。
我向后退了几步,左右看看都没有园子和大门了,那我的青枫哥百分之八十就是进了这个园子了?
“青枫哥……青枫哥?”我不敢贸然进去,便在门口轻轻地喊。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对于小白兔何青枫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呜呜,真是感人至深啊,要知道,像我这样的花心女人,这就算是奇迹啦!
终于,我还是抑制不住对于何青枫的惦念,推开了沉重的大门,看着空旷的大大的院落,有一种恍惚感,更有一份凄凉。
一阵风吹来,我突然有些害怕。我这是来干嘛来了?在没有搞清楚那个背影是不是何青枫时,便莽莽撞撞地跟了来,还闯入了这所偏僻而又神秘的大院子。心里不禁一哆嗦,我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想到这里,我马上掉转头,撒腿便往外面跑。
嘭!
大门……一下子关上了,吓得我一怔。
呼啦啦……不知从哪里,四面八方蹦在一群群黑衣人,手里都拿大刀。
这么多人却一声不吭,静得诡异,只能听到我自己浓重的呼喘声和沙沙沙他们向我逼近包抄的脚步声……我闭上眼睛,乞求这是做梦,再次睁开眼睛,呜呜,他们已经把一把把大刀逼在了我的身上:肚子上、胳膊上、腰上……
“呜呜,诸位大侠,行行好,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哦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普通良民百姓,不小心误入了大侠的府邸,是小女子不对,可是小女子什么都没有看到啊,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大侠们开开恩,放过小女子吧,我对于诸位大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小女子回家一定给大侠们求神祈祷你们健康长寿……”
我提心吊胆地求饶着,连眼珠子都不敢轻易动弹。都说刀剑无眼,万一他们
谁稍微打个喷嚏,那我的俊脸或者魔鬼身材便会留下终生的遗憾啊。呜呜,宣泽熙啊,姐姐想你!
我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这群人关了起来。一间小屋,有一张床,那么简陋,房门外挂着一把大锁,还有一个人守卫着。
都怨我对于美男趋之若鹜,不分青红皂白便傻帽的追来,都没有来得及跟宣泽熙打声招呼,想让人来救我都不大可能了。
从窗户向外看了看守卫,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清瘦而单纯的脸,扛着一把刀,像模像样地走来走去。
“关着的这个女人是祁皇要找的人吗?”一个人在旁边问道,一边剔着牙。
这个男人便回答,“嗯,听说就是她。”
“呵呵,不知道祁皇怎么收拾她?”
“可能会把她投到井里。”
“哎呀,真的挺可惜的呢,这女人长得不赖。”
“是啊,还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女人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聊着,后面的我都听不到了,只知道,我陷入人家早就准备好的大网里,我马上就要被人家投在井里杀死了。呜呜,我才活了几年啊,还是花样年华的美好年龄,怎么就这样倒霉,要被人算计着杀掉?
过了一会,这个年轻人对着那个剔牙的家伙说,“你先帮我看会,我肚子疼,要去茅厕蹲一会。”
那人笑骂道,“你这是懒驴拉磨屎尿多啊!快去快回,我还等着眯一会去呢。”
留下了一个高大身材,敦实而健壮的黑须大汗。
我想了想,娇滴滴地冲着外面那汉子喊道,“大哥哇,这位大哥?”
那人一愣,不敢置信地挖了挖耳朵,左右看看,又蹲坐在地上,继续摆弄着小棒戳蚂蚁。
这个迟钝的笨蛋!我暗自骂道。又攒出一抹笑容,尽量把声音里添满了蜂蜜,“哥哥啊,这位大哥!大哥!这里,这里,是小妹在喊你!”从窗户缝向外挥挥手。
那个小子这才搞清楚,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关押的犯人,我。
“你咋呼什么?里面呆着去!”他站起身,皱着眉头瞅瞅我,擦擦嘴角,对着我呵斥。
我不恼,还是那样笑笑,却用凤眼风风韵韵地勾了他一眼,娇滴滴地说,“哥哥啊,不要这样大声对人家说话嘛”
他抓了抓头发,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才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哦,粗汉子一个,不懂得隐讳的词汇。
我只好狠狠心,来点直接的,晃一晃自己雪白粉嫩的小手,“哥哥啊,我可能真的要得病了,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很烫很烫?”
我兀自在那晨招摇着小手,他却不敢触我,仅仅是探究地瞧瞧我的脸,再看看我的手,不摸,有些为难地结巴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啊,好好的,怎么会这疼那疼的,烦死了。”
我真想一脚踢死他!这么不解fengqing!
“好哥哥啊,我真的不舒服啊”在他迟疑地抬起手来时,我终于隔着窗户一把抓住了他粗糙的大手,上面满是茧子和皲裂的口子,我差点吐出来。
我猛一抓住他的手,他立刻过电一样,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眨巴眨巴使劲看着我的手,口水差点滴下来。
我心里贼笑,脸上无限的娇媚,“哥哥啊,是不是,我手心的确很烫,对不对,我一定是得病了。”
我娇软的声音令他痴痴呆呆的,有几秒钟的呆傻,我在他手心里一捏,他才惊醒,猛地跳起来,另一只大手立刻贪婪的覆了过来,团悠着我的那只小手,一边团一边啧啧赞叹,“真TM的嫩哟,都能捏出水来。”
我吐我吐我狂吐。
“哥哥,我要喘不过气了,我要死了啊……”我立刻病西施的样子向后歪去,他却不舍得地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
“你怎么啦?”他憨憨地粗声问我。
我撒着娇,哄骗着他被我压在身子下,小却勾住了他丢在一边的大刀。
而我却趁此机会捞起了大刀,用钝钝的刀背咣一下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哼咛一声歪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