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闻赶忙上前去接飞跑下楼的傅玥玥,生怕她摔倒。
“玥玥别急,慢慢说。”裴宸安抚着傅玥玥焦虑的情绪。
傅玥玥将气息喘匀,“爸爸,阿姨七点多的时候和我发消息,说你今天忙,她晚上陪我。”
小姑娘小嘴一瘪,眼看着就要落小珍珠了,“可是,她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发消息她也不回我。”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傅璟闻对傅玥玥难得生出些急躁。
傅玥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傅璟闻,“我看到阿姨留在客厅桌子上的协议书了,我以为……是你约她出去了。”
“对不起,爸爸,是我自以为是了。”
小姑娘眼圈鼻头都红红的,努力咬着嘴唇,不敢让眼眶里的泪水滑落。
傅璟闻差点上手抽自己几个巴掌,他赶忙将傅玥玥揽入自己怀中,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玥玥下次遇到这种事,可以和爸爸再确认一下。”
“爸爸理解玥玥的心情,爸爸也很感谢玥玥,刚刚是爸爸不好,说话太急躁了。”
感受到小姑娘的双手搭上自己的脖颈,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傅璟闻才松了口气,这就是不计较了。
“玥玥先去休息,爸爸一定会把阿姨找到的,不要担心。”
傅玥玥想着,将自己的小手机递了过去,“爸爸,阿姨发给我的消息,你要看看吗?”
傅璟闻接过傅玥玥的手机,单手将傅玥玥抱起,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另一只手拨通了于潇的电话,“于潇,你去联系一下王佳媛和艾诺尔,帮我找个人。”
将傅玥玥安顿好,傅璟闻便将手中关于江盛月的资料发了过去,让他们在相应范围先展开搜索。
布置好任务,傅璟闻自己也摸着夜色出门,直接让司机开往了兰斯洛特研究中心。
他翻看着是傅玥玥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很快捕捉到了一个名字。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翻找了半天,拨出了电话。
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大腿上敲击着,眼神落在那几句简短的聊天上,反复观看。
耳朵里“嘟嘟嘟”的忙音,让他心中的火苗蹭蹭蹭膨胀,只需要一点粉尘,就能肆无忌惮地爆炸。
“为什么!还不接电话!”他每个字都咬的恶狠狠的,完全没顾忌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多数人都该入眠了。
他将电话挂了拨,拨了挂,第八次的时候,终于响起了接听的声音。
一道慵懒性感的女声,带着睡梦中的迷糊,语调拖得很长地问道:“哪位?”
“安德森女士,我是傅璟闻,我想询问一下,你的同事江云岚今晚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傅璟闻开口的时候,将所有的烦躁和焦虑都压了下去,每个字都带着理智和冷静。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了出来。
“呵呵呵,你现在连声安吉尔都不愿意叫了吗?我们之间至于生疏到这种地步吗?”
傅璟闻的手指收缩,将平整的西裤抓出几道褶皱。
“我们之间没什么愉快的过往,也没什么好回忆的,你告诉我江云岚的相关情况就够了。”
安吉尔拢了拢被子,神志清醒了不少,她轻笑一声,“你说,你这么在乎的这个小可爱,知道你在床上不太行,会不会跑路啊。”
傅璟闻的理智只差一点就全线崩塌,“你要是敢去她面前乱造我的谣,我就让你手上所有的项目全部停摆。”
安吉尔打了个哈欠,“还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今天什么时候见得江云岚?有没有异常?”
安吉尔兴致大起,坐起身来,“人家都有老公了,还专门下班来接她,所以,傅璟闻,你到底算什么东西啊?小三?”
傅璟闻真恨自己现在离得远,没法当面给安吉尔两拳。
“她老公?裴宸?”
傅璟闻无视安吉尔不怀好意地调侃,只想确认信息点。
“大概吧,我听到一个裴的发音,然后,他们二人就当着我的面,在车旁就拥抱在一起了。”
安吉尔注意到了听筒那边傅璟闻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声音越发欢快。
“他们两个贴得很近,交流和动作都很契合,很明显互相之间非常熟悉。”
“江云岚后来主动上了对方的车,看起来并不像被强迫的。”
安吉尔彻底清醒,金色的长发在她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她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
“傅璟闻,你该不会连小三都没当上吧?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傅璟闻能感受到她语气中藏都藏不住的笑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但是,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似要将手机捏成齑粉。
“于潇,帮我查两个人的入住信息,航班信息,还有,兰斯洛特研究中心门口的监控。”
傅璟闻知道这些都是隐私,但是,傅家的发家过程,就意味着,手下永远都会有黑产的部分。
而他,总是需要些手段,把这些产业都守下来的。
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摸着身旁空荡荡的座椅,傅璟闻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也许,他该给江盛月装定位了。
不知名房屋。
江盛月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身体被人折成奇怪的形状装进了什么东西里面。
她脑袋昏沉沉的,记忆也有部分缺失。
她只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很窄小,让她连伸手的空隙都没有。
“救命……”她艰难地发出声音。
附近很安静,没有人回应她的求救。
她想去找手机,却因为空间实在狭小,做任何动作都艰难万分。
手机没摸到,她已经热出了一身汗,喘息也越发急促。
她害怕又无助,只能再次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随着锁扣打开的声音,窄小的空间出现一条光线缝隙。
“谢谢你……”她话还没说完,遮蔽她的黑暗便全部褪去,随后露出一张苍白但温柔的脸。
江盛月没有因为对方温柔的笑意而觉得救赎,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冻住了。
“裴宸!你……”她直起身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害怕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刚刚她待的那个狭窄的空间,是一个行李箱。
这东西拿来装人的时候,基本上都跟杀人抛尸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