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律川递过来的水,陆陌桑愣了一下,随后接过来道谢。
“不用谢,一杯水而已。”秦律川双方放在方向盘上说道:“你和安琪的关系很好?我记得之前你们不是还有矛盾么?”
听到这话,陆陌桑奇怪地看了秦律川一眼:“那也不算是矛盾吧,只是正常的争执而已,不影响日常的工作。”
秦律川听到这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点点头。
启动车辆,秦律川将车子从地下车库里开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启了话题:“但是安琪的设计稿之所以出彩,还是因为你的指导…”
“可是她本身的设计能力就不差,假以时日肯定会更加优秀了。”陆陌桑很是认真地说。
秦律川再次嗯了一声沉默下来,似乎不知道怎么找话题了。
就这样安静了一路,秦律川几次都想重新找个话题,可是却又开不了口。
半小时后,秦律川已经开着车到了陆陌桑住的小区楼下。
“到了。”秦律川抿了抿嘴唇说道:“其实…”
闻言,陆陌桑疑惑地看向对方,此时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正准备下车。
难得见秦律川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陌桑感觉十分奇怪,所以就十分认真地看向他:“其实什么?”
“其实不是墨墨担心你,让我去看看。”秦律川握紧了方向盘,还有一个秘密没有敢说出来:“是我担心你,不放心你,才过去接你的。”
陆陌桑愣住了,看着一脸认真的秦律川,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随后便是过快的心跳和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感,陆陌桑匆匆打开车门,耳垂红的太过明显了,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车子,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秦律川见状,抿了抿嘴,他还没有说自己在对门买了房子。
如果陆陌桑知道对门的邻居就是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或者厌烦,亦或许开心?
秦律川不敢去设想最后一种结果,但那又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因为这样就说明这,他还是有希望的。
看着陆陌桑走进了电梯,秦律川扯了扯自己面前的领带,坐在车里没有动身。
而陆陌桑刚一进电梯就吓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口罩的男子尾随她进来不说,还一直盯着她看。
陆陌桑握紧了手机,脑海中疯狂闪过好几个可能,就她准备打电话报警时,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口罩男子无奈开口:“陌桑,你没有认出我。”
这是一个陈述句,毋庸置疑的。
陆陌桑愣了一下,随后惊讶道:“傅禹城?”
“嗯,是我。”傅禹城说着便摘下了口罩,目光充满了爱意盯着陆陌桑不愿意转移视线:“你最近过得还好么?怎么这么晚下班?”
再次见到傅禹城,陆陌桑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听到对方的问话,她也如实地回答:“还不错,组内聚餐就回来了晚一些。”
“在哪工作?”傅禹城稍稍握紧了一下拳头,没有想到有一天两人会这样生疏而客气地进行对话。
陆陌桑想了想,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如实说了:“在秦律川的分公司。”
傅禹城听到秦律川那个名字后,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拳头,又慢慢地松开。
刚好这个时候,电梯叮咚一声,显然是到了。
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到了家门口,陆陌桑停住了脚步。
见状,傅禹城也明白对方可能不想让自己进去,心里更是涌现出一股酸涩来。
“你和他是要复合了么?”傅禹城干巴巴地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无法忽视的察觉。
陆陌桑一愣,没有想到傅禹城会这样说,更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否认。
如果是之前,或许她会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可是现在…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傅禹城看到陆陌桑是这个反应,似乎也知道了什么,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出场顺序还是很重要的。”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陆陌桑歉意地冲傅禹城笑了笑:“抱歉,我可能对他死灰复燃了吧。”
顿了一下,陆陌桑叹了一口气直白地说:“说实话我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答应和他复合,但我能够感觉到这颗心确实有在重新为他跳动,这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
理智或许能够战胜情感,但情感不会消散。
傅禹城努力冲陆陌桑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多少是有些难看的。
心里也酸酸涩涩的,哪怕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但他还是很喜欢陆陌桑。
“我明白了,飞机刚落地不久就过来了,有些劳累,等到周末我再来看看墨墨吧。”傅禹城磕磕绊绊地说:“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傅禹城根本没有等陆陌桑回答,就直接走了。
陆陌桑见状无奈地谈了一口气,心中仍旧是有些愧疚,可感情这种事情实在难以讲究什么公平。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陆陌桑沉默着打开了家门走进去。
希望傅禹城能够多看看身边的人,比如于鑫。
家里漆黑一片,陆陌桑在玄关处打开灯又换上鞋子,知道陆墨已经休息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陆陌桑去陆墨的卧室看了一眼,给对方盖好被子。
盯着陆墨熟睡的样子,陆陌桑忍不住走神。
对于傅禹城,她是愧疚的。那对于秦律川呢?她再次跳动的心是重新喜欢上了吧?
可是…陆陌桑抿了抿嘴,想到自己和秦律川那几年的婚姻,便没有了勇气。爱一个人太累了,尤其是全身心地去爱。
陆陌桑拨开陆墨额前的碎发,给儿子一个晚安吻后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
但是她却没有什么睡意,一闭眼就是车内秦律川的那番话。
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陆陌桑陷入了为难,不知道过去多久才勉强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对方也没有放过她,一会儿是伤人的话语,一会儿又是真挚的道歉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