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攀附,就得想办法接近他,多多创造机会与他独处。
郭寒月眼珠子一转,便又开口道:“原本此行我以为得是我们兄妹独行,不想刚巧碰上了笳表姐和王爷,那我们倒是可以结伴同行了。”
到时候,她让哥哥以掉牙,面容有损给他打一个面具,让他一路上都戴着。
再把其他在他们面前露过面的手下都打发了,这样就不会露馅儿了。
如此一来,她一路上就有大把的机会跟淮南王相处,更能借机找机会独处。
只要找得到机会,凭借自己的姿色和手段,定然能叫他为自己臣服。
郭寒月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兰清笳的一句话却将这些打算尽数打碎。
她道:“我们不回燕京呀。”
郭寒月一怔,有些急切地脱口问,“那你们去哪儿?”
问完才意识到语气有些太急了,她扯了扯唇角,放缓了语气,“表姐是打算多陪陪外祖父外祖母吗?”
兰清笳笑道:“陪自然是要陪的,但陪过之后,我和王爷也不打算马上回燕京,我们得往南边去。”
“去做什么?”
兰清笳正要说省亲,秦淮就淡淡开口,“游山玩水。”
郭寒月的神色微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竟专门带着她去游山玩水?
郭寒月微微咬唇,心中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憋闷。
他们要去游山玩水,那自己还怎么与淮南王相处,怎么完成自己的谋划?
总不能厚着脸皮跟着他们一起去吧,自己就算想,他们也不会带她啊!!
郭寒月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忍不住道:“王爷不用回去处理公务吗?”
秦淮淡淡扫她一眼,语气轻描淡写的,“本王就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没有公务需要处理。”
郭寒月心中却根本不信。
就算再怎么闲散,那也是王爷,怎么可能一点公务都没有?
一定是兰清笳缠着淮南王,他才会带她到处玩乐的!
郭寒月还在暗骂兰清笳狐媚,云老太爷已经开口。
“既然你们兄妹要进京,便与你小舅舅和小舅母一起吧,他们不日便要启程。
和他们同行,我也会放心些。
子鹤,多照看着些,到了燕京,便让他们住到你府上,把他们的生活打点好。”
云子鹤淡淡道:“嗯,知道了。”
云老太爷又看向兰清荷,“清荷,你也多费心。”
兰清荷当即放下了筷子,认真点头应下。
“知道了爹。”
反正这些事都有人帮忙打点安排,也不用她操心,她当然没有意见。
云老太爷又转而对着郭寒月一番嘱咐,云子鹤则是拿起筷子,继续给兰清荷夹菜。
兰清荷的碗就没空过。
兰清笳摸摸肚子,实在是圆得不像话了,这才小声提醒,“我吃饱了。”
云子鹤放下筷子,“把碗里的吃完。”
兰清荷摇头,“吃不下了。”
她把自己的碗往他那边一推,“都是你夹的,你吃。”
一副甩锅的样子。
云子鹤哼笑,饿的时候就可劲支使自己布菜,俨然把自己当成布菜的小丫鬟。
吃不下了,就直接推给自己。
真是把自己用到极致啊。
云子鹤也没嫌弃,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就着她的碗吃着。
郭寒月知道自己不能与秦淮同行,便有些心不在焉。
加上听到外祖父的安排,要她与小舅舅一起同行,到了燕京还得住到他的府邸,郭寒月的心情顿时就更不好了。
她不喜欢这位小舅舅。
小舅舅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幺儿,最是疼宠,他小时候就是个小霸王。
她娘亲也说过,以前她还在闺阁中的时候,就没少被这位小舅舅欺负。
上回来外祖家的时候,郭寒月便因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而今想想,心有余悸。
但外祖父都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她又实在想不到拒绝推脱的理由,便只能暂时应下,心中想着,到时候她再找个理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那头,云锦心听到秦淮说带兰清笳去游山玩水,眼中就开始迸射出了羡慕的光芒。
“你们要去哪里游山玩水啊?真好,我也好想去,我都没有离开过江南,好想去外面看看哦!”
小姑娘眼中的羡慕真心实意,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断然没有机会出去玩的,爹娘都不会允许。
付明轩突然开了,来了句,“以后嫁人就可以让你夫君带你去了。”
云锦心一愣,旋即面上就显出了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自己虽然一直在心里幻想着自己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也能像笳表姐和淮南王这样。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她自己在心里偷偷地想,现在突然被这傻子说出来,她的面色陡然涨红,又有些恼。
可偏偏付明轩的神色认真,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云锦心看到他那样子一下就气不起来了。
他就是个傻子罢了,自己跟他置什么气啊。
云锦心剜了他一眼,转而又开始问起了兰清笳他们打算去哪里,之前都去看过什么景致,什么时候再回来看她云云。
兰清笳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在游历大川山河的经历,云锦心的不少问题她都答不上来。
她便只能道:“以后你成亲了,亲自与自己夫君去游历便知道了。
听别人转述,终归不如自己亲眼见到更能感同身受。”
云锦心的面颊瞬间又是一红,她这下是真的恼了,“连你也打趣我!我不跟你说话了!”
她当真偏过头去,不理她了,兰清笳笑了笑,耳边倒是清净了。
就在这时,秦淮突然对着郭寒月开口道:“郭小姐是滇州人?”
郭寒月一听,淮南王竟然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心中当即一喜。
她尽量让自己面上显得镇定一些,柔声回答,“是的,家父在滇州任职。”
秦淮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如此,本王倒是有一件事想请教郭小姐了。”
“王爷请讲。”
众人也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不知郭小姐是否认识滇州都护使的公子?”
这个问题让众人都愣了,郭寒月也愣住,她想说,那就是我哥哥啊。
还没来得及说,秦淮就已经自顾自地开口。
“当日与我们结仇,意图谋害我等性命之人,便曾自报家门是滇州都护使的公子。
今夜险些将王妃等人掳劫之人,也正是他。
本王虽为王爷,却毫无实权,对方却是滇州都护使的公子,本王就算有心教训一二,给王妃出气,也有些插不上手。
若郭小姐的父亲是在滇州任居要位,能否帮本王的王妃出一出这口气?”
秦淮的话落,整个厅中瞬间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