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大家都莫名激动。
毕竟这样一出精彩的大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的。
只可惜詹将军现在不在,不然的话,场面定然会更加精彩。
秦淮敛了敛面上神色,目光扫向蔡苑廷等人。
他们原本还沉浸在方才的事情里没有回过神来,现在被他目光一扫,顿时一个激灵,又觉得腚疼了。
是要轮到他们了吗?
果然,秦淮看着他们,目光微凉。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这,不就是要让他们认错嘛!
他的气场太强,有人觉得腿一软,一下就想跪了。
好在旁边有兄弟捞了他们一把,这才堪堪站稳了。
蔡苑廷不至于被他唬住,但是,这件事,他们的的确确做错了。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抓他一个把柄会这么难?
蔡苑廷心中不忿,却也愿栽了。
他语气还是有些硬邦邦的,“今晚的事,是我们错了,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其他人也都纷纷豪气冲天地认错。
众士兵们见此,心中都不觉生出了几分啼笑皆非来,为什么自从这位梁大人来了之后,这群二世主的画风就变了?
原本那么刺头儿的一群人,现在简直乖得不像话。
短短几天,他们已经第二次向梁大人低头认错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还挺有意思的。
秦淮看着这十几颗垂下的脑袋,心中十分满意。
不管他们心里头到底有几分真心的服气,至少他们低头认错的姿势很标准。
以后多调教几次,就会更标准了。
秦淮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沉吟,半晌才开口。
“原本今夜的事,本官是要追究你们的责任,再给你们一顿板子……”
他说到这儿,十分有技巧性地顿了顿,然后才继续:“但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旧伤未愈的份儿上,本官就姑且把这顿板子暂时免了。”
听他把话说完,十几人顿时心头一松,原本还觉得隐隐发疼的腚部这才不疼了。
但秦淮的话却还没说完,“如果以后你们表现好,这顿板子就能彻底免掉。
但如果你们表现不好,便加倍伺候!”
秦淮这么一番恩威并施地敲打,成功让他们都紧了紧皮,不自觉就对他臣服了。
秦淮厉呵一声,“听明白了吗?”
二世主们:“听明白了!”
答完之后,他们这才后知后觉,他们未免也太听话了些吧?
就像是被他给训化了似的。
他们心中一阵复杂,秦淮直接下令,“回去!两天后归队训练!”
二世主们:“是!”
他们悲催地发现,自己对秦淮,真的形成了一点类似于条件反射的服从反应。
一边心里复杂着,一边还是乖乖地转头,听话地往自己的帐子的方向而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尾了,众士兵也都各自回去,回去之前,秦淮不忘下令不要私下议论此事。
但这样的命令,显然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会越发给这件事蒙上一层神秘色彩,让人更加忍不住悄悄议论。
今晚对大多数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对事不关己的士兵们来说,今夜的事纯粹就是一个让他们振奋的兴奋剂,让他们兴奋得上头,当然睡不着。
而对于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来说,今夜的事无疑是一场惨烈的失败,这场失败宛若一剂强心剂,让他们忐忑不安,难以入眠。
唯一好眠的人,大概就只有秦淮了。
今晚上的确是有那么点插曲,但无伤大雅,甚至,那点插曲的效果还挺不错。
卢子阳也知道今夜会发生的事,是以,他今夜特意留宿在了军中,没有回府。
他得了慕容熙的命令,如果秦淮遇到麻烦,就暗中提醒相帮。
总之,不能让詹隋的计划得逞。
卢子阳很快他就发现,压根就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秦淮此人,比他们所以为的都要狡猾。
之后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这一点。
卢子阳心道,詹隋没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那将会是他最大的一个失误。
这样的人,要么让他成为自己的盟友,要么,就要在他尚未崭露头角的时候就直接把人除掉。
不然,等到他慢慢有了自己的实力,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卢子阳还不知道秦淮的真正身份,他心中甚至已经开始忧虑,担心詹隋被除掉之后,秦淮反而成为他们的下一个对手。
怀着这样忐忑的想法,卢子阳也一夜无眠。
詹隋的心腹心中着急,想要急切地给詹隋报信。
但他们就算出了军营,这时候也进不了城,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城门开了再说。
所以,这件天大的事,詹隋是第二天才听说的。
他原本是准备好了听属下汇报好消息的,可没想到,好消息没听到,反而听到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他当即气得七窍生烟,铁青着一张脸,便急急往军营赶去。
萧闯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没有任何波澜的模样,但他心中却是掀起了点点涟漪。
他有一种感觉,詹隋这次,遇到硬茬子了。
詹隋或许会在这个人的身上栽一个大跟头。
可是,萧闯却半点都没有担忧,反而,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期待。
他拭目以待。
不出秦淮所料,第二天,头夜发生的事便在军营中传开了。
不过一个晚上的工夫,各种版本的故事就传得绘声绘色,连秦淮这个当事人都禁不住啧啧,这些人,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不管故事的版本有多少,关键信息都没变:金卒长受人指使,意图给梁大人送女人,再来个瓮中捉鳖,梁大人没有中招,金卒长自己反而享用上了,还被众人逮了个正着。
而那个指使金卒长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詹将军。
在诸多故事版本里,詹隋都稳居幕后黑手之位,而秦淮,则是妥妥的受害者。
毕竟,昨夜的事,大家都觉得自己是目击者,他们可是亲眼见到梁大人是怎么审讯金卒长的,也是亲耳(?)听到金卒长是怎么指认詹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