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旧在门口坚持着。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大家都不禁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大家都在猜测和讨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究竟会是谁?
对方为何要这么做,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找到那个人之后就能有了,是以大家对此更加期待。
只是,真的能顺利找到那人吗?
有的人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当真从钱庄查到了对方的名字,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对方。
毕竟,今日之事闹得这般大,对方既然主动挑起了这件事,就不可能会不关注这件事的进展。
对方必然躲在暗处看着。
眼下对方听到了蒙怀杰招供的这条讯息,岂会傻傻坐着等人去抓?
但也有人心怀期待,就算对方想跑,但淮南王手眼通天,最后也必然跑不掉。
大家都纷纷议论着,同时心里也做好了要等很久的准备。
但没想到,秦淮的手下前来复命的时间远比他们所以为的要快多了。
且他们不是空手而归,他们赫然押着好几人回来了。
众读书人见此,眼中瞬间迸射.出一抹惊喜的光芒。
竟然当真抓到人了?
蒙怀杰的眼睛最亮,心头也生出一阵狂喜。
真的把人抓到了?那自己岂不是立下大功劳了?
他急忙去看那些人,想要从中辨认出自己眼熟的那一个。
但只扫了一眼他就发现,那人压根不在里面,不用看脸,这些人的身形就跟那人完全不一样。
其他同样跟那人有过接触的人也都纷纷看了过去,他们也都希望能看到自己眼熟的那个人,但最后的结果也同样失望了。
没有那人。
难道,这些人是对方的同伙?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了。
秦淮的手下向他回禀,“回王爷,属下第一时间赶到通正钱庄,正向钱庄的伙计打听那人的消息,钱庄库房就发生了火情,属下也急忙跑去帮忙救火。
但后来,属下发现那火生得蹊跷,当即明白过来,这多半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是以属下便急忙杀回前头,果然发现了蹊跷。
这一行人正在意图销毁钱庄的名册,俨然是要抹去那人的相关讯息。
幸而属下及时反应过来,这才没让对方得手。
这几人便是属下抓住的,还请王爷亲自审问!”
众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心头大震。
太好了,抓住那人的同伙了。
只要好好审问一番,定然就能顺藤摸瓜,将对方揪出来。
秦淮看向霍临尘,面上亦是闪过一抹喜色。
方才,霍临尘与他一番耳语,二人便是在密谋此事。
他们的这场审判是公开的,所有人都能在旁围观,这其中自然包括藏在暗处的人。
他们先前自然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那为什么不把这场审问转移到私下进行?
因为,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公开审理此案,故意把动静闹大。
只有把水搅浑,对方才会露出马脚。
方才蒙怀杰供出了这件事,这是一条十分要紧的线索。
若对方当真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现在心里能不着急吗?
那定然不可能。
霍临尘与秦淮商议的,便是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
他们故意让手下去得晚了些,给对方提供了一个恰到好处的销毁证据的时间。
只要对方急了,就会上钩。
秦淮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是否会上钩,若对方能沉得住气,那他们的引蛇出洞就失了效果。
他们要查到对方,就得再费些时间和功夫。
幸而,他们的预判没有错,对方果然急了,并且主动出招了。
更庆幸的是,他的手下还有几分中用,没有让对方跑了。
现在,这几人已经落入秦淮之手,那他就有的是办法让对方主动开口。
对方一共四人,每个人都被五花大绑,绑得结结实实。
原本他们并不肯跪,被秦淮的手下一人踢了一脚膝弯,这才让他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们的容貌都很是普通,跟先前几个读书人画的画像一样普通,扔到人群中都认不出来。
但秦淮一眼扫过就知道,他们不是画像上的人。
不仅脸不同,便是身形体态,也跟他们描述的不一样。
一个人的脸可以伪装,但是身高体型却是比较难伪装的。
原本不少读书人已经有些疲累和不耐烦,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离开了。
现在这突然取得的大进展,瞬间让他们精神一振,一下就不困了。
又有一场精彩的审判可以看了!
秦淮开口命令,“检查一下他们是否有易容。”
手下闻言,当即上手检查,一番检查之后,手下摇头,“没有易容,这便是他们的本貌。”
秦淮颔首,这才开始了今天的审问。
他开门见山,“你们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四人牙关紧咬,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
秦淮的手下要再次出手教训,却被秦淮制止了。
他的声音平静,“你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本王奉劝你们最好如实回答,早一点坦白交代,也能少吃些苦头,不然的话,本王多的是方法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王再问你们一遍,是何人指使你们去毁灭证据?”
秦淮的威胁并没有让他们松口,他们依旧是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样。
一人粗声粗气地开口,“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有甚好啰嗦的?”
秦淮听了这人的口音,当即就判断了出来,此人也不是扬州本地人,而他的口音,恰好便是闽南那边的。
对方果然与闽南有关。
霍临尘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既然他们要找死,那就成全他们便是。前头的生息蛊都没用上,这次合该派上用场了。”
众人闻言,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家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国丈爷果然是人狠话不多,要么不开口,一开口,便是干脆利落的杀招。
蒙怀杰更是身子都颤了颤。
方才那股子濒临死亡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浑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禁冒了出来。
这位国丈爷乃是之前那位威名赫赫的摄政王,幼帝便是在他的教导和辅佐下慢慢坐稳那个位置,这样一个能教导帝王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泛泛之辈吗?
当然不可能。
只有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才会将他当成一个寻常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