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遥不再多作争辩,而是乖乖地点头。
“好,我都听你的。”
她的语气乖乖巧巧的,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可爱。
沐白见了,有种很想要伸手捏一捏她的脸的冲动,他抬了抬手,最后还是非常克制地放下了。
沐白轻咳一声,又不放心地继续叮嘱。
“你要记住我的话,对任何人都要长点心眼,不要轻易就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若是太天真单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呢!”
宋司遥想说,她不会被人骗,因为只要别人对她生出任何图谋之心,她都能一眼看出来。
但她看到沐白眼中对自己的真切关心,最终还是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再次乖乖巧巧地点头。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被人骗的。”
顿了顿,她又道:“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吗?有你帮我把关,别人也休想能骗得到我。”
沐白听了这话,整个人再次生出一股被击中了的感觉。
她怎么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说出一些让他心跳加速的话。
这种被她全身心依赖和需要的感觉,真的让人很难抗拒。
沐白的脸慢慢红了,连耳根也染上了绯色,不用伸手去摸,他已经能感受到那上面的温度了。
他握了握拳,语气认真地做出承诺。
“嗯,有我在,一定会替你好好把关,绝不会让你被人骗的!”
宋司遥朝他抿嘴一笑,“我相信你!”
因为秘密这个话题,他们倒是一下把段博书的事撇到了一边,这个时候,沐白也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不管宋司遥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她说那些事是段博书所为,那他就相信她的话。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反倒是宋司遥自己主动重新提起了这个话题。
“段博书的事……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却能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冤枉他,那件事就是他干的。”
“嗯,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相信你。”
宋司遥闻言,不觉露出一抹笑来,心中也泛起一股甜意。
“他敢在背后编排你们,我就不想让他好过。”
她说出这话时,表情奶凶奶凶的,沐白见了,又生出了一股想要伸手捏一捏她的脸的冲动。
“嗯,你做得对,是他活该!”
沐白一开始只是对段博书这个名字熟悉,毕竟,这个名字每次都出现在自己的名字之后。
后来见到他,彼此互相引荐了一番,但也只是互相打了个照面,将他的名字跟那张脸对上了号,之后要说额外的交集,那是完全没有的。
沐白对此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寻寻常常,普普通通的同窗罢了。
沐白实在没想到,此人品性竟是这般卑劣,净做些背后嚼人舌根之事,且大多都是他造谣出来的。
如此长舌,当真是令人不齿。
沐白语气鄙夷不屑,“我与他无冤无仇,他竟这般编排诋毁于我,当真是小人。”
宋司遥一脸理所当然的语气,“那是因为他嫉妒你啊。”
沐白一想便也明白了,敢情是因为两人的成绩排名?
他技不如人,不想着发愤图强,努力赶超也就罢了,反而心胸狭隘,暗暗记仇,伺机报复。
此人这般心性,日后若当真金榜题名,当了百姓的父母官,那也必是百姓的不幸。
对于这样一个人,沐白简直不屑多提。
“现在他也受到了教训,我们便不提他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多费心。
若他经了这次能知道悔改,自此不再犯也就罢了,若他再犯,还犯到我们的手上,我们再好好收拾他。”
“嗯,我们不提他。”
两人很快就转开了话题,开始了每日例行的课业讨论,将段博书彻底抛到了脑后。
而他们口中的段博书却并不好过。
他在书院中受到非议和排挤,整个人都陷入了难掩的焦躁之中。
而他在书院中的事,也终于被家人知道了。
其父段大人一开始以为他在书院是受了欺凌,想要到书院去为他澄清。
毕竟这件事可是牵涉到淮南王,若是让淮南王听到这些传言,真的以为此前的那些混账话是自家儿子传出去的,那可就糟了。
但段博书的态度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段大人不免起了疑。
一番追问之下,这才从他的口中问出了实情,段大人一听,气得险些直接厥过去。
他一再叮嘱自家儿子要跟淮南王的世子交好,结果他倒好,非但没有跟人攀上关系,竟然还结了仇!
现在,这件事还直接被人捅出来了,段大人气得直接就让人上家法,扬言要把段博书的腿给打断,最后还是被段夫人极力阻拦,段博书的腿才保住了,但他也直接被罚去跪祠堂去了。
段博书哭唧唧地跪祠堂去了,段大人却依旧为他的事焦头烂额。
事已至此,发生了的已经无法再挽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了。
他不敢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觉得淮南王或许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
多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很多事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越是心存侥幸,最后事情反而越是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与其等到事情真的发展到那般地步,还不如现在就主动出击,负荆请罪,尽力挽回。
或许看在他态度足够诚恳的份儿上,淮南王会大人大量,高抬贵手,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段博书在祠堂跪了一个晚上,跪得膝盖红肿,凄凄惨惨,段大人也几乎是一个晚上没有合眼,第二天也顶着两个黑眼圈。
段夫人见此,还以为段大人这是在心疼儿子,所以才一夜没睡。
他只是因为面子,这才没有收回先前的指令,实际上也定然是早就后悔了。
但段夫人很快就发现这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非但没有对段博书改变任何态度,反而还做出了一个让他们都陡然变色的决定。
“你小子,现在马上跟我一起去淮南王府,去向他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