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子鹤还打算把自己平白多个媳妇儿的事跟好友说道说道。
没想到又被爽约了。
秦淮听到云子鹤说的这话,方才没抓住的那一个信息一下跳入了脑中,叫他的精神为之一凛。
付明轩失踪。
还有其他孩子失踪案……
秦淮当即起身,抬脚就往外而去。
云子鹤一时愣住,“唉你这是怎么了?”
“有事……”
秦淮拉开包厢门就往外而去,但刚打开房门,就跟门外那正欲推门而入的人对了个正着。
若非秦淮反应及时,怕是要失态地撞到对方的身上。
那人的神情也微微错愕,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后退半步,朝秦淮行礼。
“下官见过淮南王殿下。”
秦淮看到眼前的人,微微敛了敛方才的失态。
“王大人,你忙完公务了?”
王璟川面上依旧一派恭敬,“回王爷,暂时忙完了。”
“付公子是否已经寻回?”
王璟川似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事,他顿了顿,“尚未。不过各处都已经派出了人手,城门也已关闭,近些时日都会加紧排查,只要他尚未出城,定能寻回。”
秦淮又追问,“他是怎么失踪的?”
王璟川略有迟疑,但问话的是秦淮,他还是如实回答。
“据下官勘察的线索来看,他是爬上了后院的一棵树,顺着树枝翻过了院墙离开。
那棵树上,挂着他遗落的荷包,院墙上也有踩踏的痕迹。”
秦淮的神色染上一层晦暗不明的神色。
“是他自己跑出去的?不是有人把他劫走?”
王璟川点头,“正是。”
云子鹤也起身走了过来,对于秦淮突然巴拉巴拉追问的这一通问题很是莫名其妙。
他忍不住道:“这位付公子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傻子,哪个贼闲来无事来掳他?”
掳走了,称斤卖吗?
秦淮却是沉默着。
别人不知道,秦淮却知道,付明轩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傻子。
他的用处大着呢。
即便王璟川侦查的结果显示,付明轩是自己偷跑出府,但秦淮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就好像,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秦淮想到什么,又问道:“最近城内是否发生了孩童失踪案?”
王璟川对秦淮这一出莫名其妙的盘问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次他答得很自然。
“一共发生了两起,不过万幸的是,孩子都找回来了。”
秦淮追问,“那人贩子可审过了?他们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孩子?”
王璟川便把两个案子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这两个案子,都并非人贩子拐人,而是内贼作乱。
一个孩子是被奶娘抱走,奶娘串通自己娘家侄子,伪装了一起被劫持的案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主家出钱赎人。
到时候既得了银子,奶娘还能赚一个救主的功劳。
只是没想到最后落了一场空,不仅银子没捞着,自己还搭进去了。
另外一桩案子,就更有意思了,是自家人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码。
原来那户人家的老爷意外得了一笔横财,为了避免这笔横财被亲朋觊觎,就让人导演了一出幼儿被拐,需要出钱赎人的戏码。
这场戏唱完之后,那些亲朋自然就以为自己的那笔横财已经没了,到时就不会再被别人觊觎了。
结果这个老爷疑心太重,把这事牢牢瞒着,连自家夫人都没说。
那夫人担心儿子的安危,偷偷瞒着自家老爷报了官。
官府一出马,那位老爷的这场大戏就被戳破了。
秦淮听罢这两桩幼儿被拐案,神情一时有些错愕。
这两个案子可真是,好有意思啊。
事情并非自己所设想的那样,秦淮心中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
或许真的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云子鹤全程听完,顿时一阵无语,秦淮怎么变成了刑部老爷似的,倒是开始查问这些案件来了。
“王爷你方才不是急吼吼地有事吗?
怎么突然一下就不急了,反而还在这儿闲聊起这些案子来了?”
秦淮当然不好解释,自己方才急切地要离开,就是为了去刑部找人问清楚这几个案子的情况。
现在刚好就碰到王璟川,他自然就直接问了。
秦淮轻咳一声,“嗯,本王的确有事,先行一步。告辞。”
说着他就施施然地走了,乔远也快步跟上。
云子鹤望着秦淮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句,“真是好生奇怪,莫名其妙的。”
王璟川也有些不明所以,但却什么都没说,与云子鹤一道进了包厢。
这头,秦淮离开了醉仙楼,依旧有些若有所思。
王璟川的那些话,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的猜测和疑虑,但他是谨慎的人,不会听人一面之词。
他对乔远道,“那几个案子,去查一查,是否像王璟川所言那般。”
乔远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他没有多问,直接应了下来。
如此一番耽搁,回到家的时候,暮色已降。
兰清笳心中很是好奇他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正酝酿着要怎样开口才会显得不动声色一点,秦淮就主动提起了话茬。
“付明轩失踪了。”
兰清笳愣了愣,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起来他口中的付明轩是谁。
是那个与她一道被拐,一道被饲养成药人,又一道被救回来的小胖子。
兰清笳的心头微微一凛,与秦淮一样,她也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
“他怎么失踪了?”
秦淮将王璟川的说辞说了一遍。
兰清笳面上紧绷的神情微微缓了下去,整个人像是有些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自己偷偷溜出去的,她还以为……
秦淮将她面上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思索了一番,又道:“最近燕京城里又发生了两桩孩童失踪案。”
兰清笳神情顿时又是一紧,“你,你说什么?”
秦淮伸手轻拍在她的手背上,缓声把这两起孩童失踪案的内情一并说了。
兰清笳紧绷的心弦又是一松,但秦淮的神色并没有彻底地放松。
显然,他对这件事仍然心存疑虑。
兰清笳的一颗心便依旧提着,心底的心弦不敢彻底松懈下来。
“笳儿,这三件案子,虽然看起来都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我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抬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发顶,长叹了口气。
“我怀疑,避暑庄子的那次遇刺,是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