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又喊了一声,“等等!”
丫鬟们赶紧停下,秦淮张了张嘴,原本想让她们叫大夫,但是想到兰清笳现在的这副模样,根本不能让大夫看到,只能又硬生生地把话头咽了回去。
泡冷水澡能稍稍缓解,但是,她是女子,女子本就体寒,怎么可能让她泡冷水?
最后他只吩咐,“去打一盆冷水来。”
既然不能泡,那他便帮她擦擦吧,好歹降一降温。
丫鬟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端了一盆冷水入内。
此时的秦淮却有些狼狈。
端着水送进来的丫鬟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自己立马原地变成一个隐形人。
秦淮的面色泛红,整个人也都热了起来,就像,自己也中了药似的。
他隐隐意识到,今天,某些事情大约要失控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充满威严,“出去,在院外守着,没有本王的吩咐,谁都不许靠近!”
丫鬟的声音低低的,“是。”
然后赶忙溜了出去,把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将屋中的一切尽数隔绝。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将怀中的女人拼命扯下。
“笳儿,你清醒一点!”
兰清笳感到了身上的痛楚,意识稍稍回笼,但是,也不过是转瞬之间,那股子燥。热的感觉一下就把她的理智冲散。
“我热,我难受,我,我好难受……”
秦淮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声音中更是带上了一股子难言的低哑。
“笳儿乖,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兰清笳摇着头,她不信,她不信会很快过去。
“你等等,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秦淮起身,用帕子浸了冰冷的冷水,稍稍拧了拧,然后折身,打算给她敷一敷。
现在,正人君子的皮囊被撕下,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男人,无外乎如此。
云子鹤把人带来审问,审问过程有多凶残暴力暂且不提,但结果却是好的。
一番顺藤摸瓜,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这件事的源头。
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的江星若很快浮出了水面。
云子鹤气得急火攻心,只想直接冲去江星若的老巢把人端了,但被乔远拦下了。
江星若做的这件事,自然可恶至极,但,她与公子毕竟有些渊源,究竟该怎么处置她,得交给公子裁断。
乔远去向公子请示,结果闹了个大红脸回来,只含糊地让云子鹤等等。
云子鹤想到那加了料的茶水,明了了,便耐心地等着。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二十多年仿若白活了,寡淡又无趣至极。
现在,一切仿若才终于完整了。
只是自己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
若是她清醒了,怪自己怎么办?
但旋即,他又想,他们是夫妻,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起因,终归圆房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有什么理由怪他?
嗯,自己一定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