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屋里的陈设和赵昌勇待人接物的风格，曹浪就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吃的开了。这个赵昌勇一看就在部队里呆过，要不就是上过军校，不光有外交能力，带队伍的本事也有。整场都没啥废话，做事很认真，难得的是不拘小节。虽然没见他出手，但军事素养应该也不弱，不然他一个外国人不可能服众。
“这个可以谈。”马柏明觉得问题不大，祁军正那边应该不会这么计较。
“嗯，还有第二，我这边进货的地点，必须在塔尔地区，也就是说你们得给我往里面送送，边境线我们过去太扎眼。”
孙占海有些为难：“我们也不好进来吧？”
“那最多往前推到塔尔区边上，我要是去了边境，事儿又变了。”赵昌勇坚持道。
“那行，我回去跟上面汇报下，回头要是敲定，咱们再谈细节。”
“可以。”赵昌勇看了下表：“我吃饱了，等下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们了，我让人安排你们住下，明天在走？”
“不了，不用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孙占海连忙道。
“行吧，那我就不强留你们，现在形势紧张。回头传出去，又是是非。那这样，我找人送你们吧。”
曹浪戳了戳马柏明的胳膊，他马上会意：“赵长官，回头定下了，我怎么联系您？”
“等下你把联系方式给我的副官，定下随时联系。”
事情谈的很顺利，穿针引线的活儿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曹浪这一圈也看懂了不少，赖玉民的面子可没这么大，赵昌勇之所以这么爽快，主要还是冲着孙占海，他们之前肯定没少做桌下的买卖。
不然孙占海过来，能跟回自己家似的？
到了卡哨，还能跟人家聊的火热？
马柏明心中的震撼更不必说，他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回来的路上，曹浪顺口问了句：“孙旅长，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蒙南这边回来的劳工，是不是都得重新落户？”
“呵呵，你这还没上岗，就开始操心了？”孙占海一听，就明白曹浪啥意思。
“主要是路上光听他们讨论，还有人发小广告，说是你那个代办户口，就顺便问一句。”
“这事儿说正规，也正规，说不正规吧，也不正规。简单说，如果这人在境外没啥特别的履历，那回来找个黑中介，能很快落下户口。但要是履历不太正常，就很难说了。”
“那啥样的算不正常？”曹浪问道。
“现在的定义也很模糊，简单说，就是有没有在蒙南的高层任职，或者说跟这种佣兵团有没有过密的交往，主要是害怕间谍混进来，你们应该懂得。”孙占海说道。
曹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两天在皲县，曹浪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场景，最大的感触就是这里的底层，比别的地方的百姓更卑微，连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之前，周祎传派他来这里，说没有抵触情绪那是假的。但当曹浪真正接触到这里后，使命感油然而生，他突然觉得自己到这里是非常有意义的。
回到嵩照市，已经是周一下午了，曹浪是自己坐飞机回来的，马柏明则陪着甄蕙柔去了燕京。
下了飞机已经是四点了，曹浪坐了机场大巴到了市里，直接给周颖打电话约饭。
这一打电话才知道，崔善静又开始作妖，周颖正准备约她谈谈。
曹浪一看，周颖情绪不对，担心她俩撕扯起来，才主动说要替周颖过来谈的。周颖见曹浪这么主动，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便答应先让他试试，不行自己再出面谈。
地方是崔善静选的，是家高档西餐厅，带上了关佳彤。
本来很有情调，但是有了第三个人，也就不显得暧昧了。
“大晚上的，你们吃这么多？小关不是一直嚷嚷着减肥么？”曹浪看了一眼桌上的佳肴，笑着问道。
“静姐请客，我怎么也得给面子啊，再说时间还早，等下走回去也就差不多消化了。”关佳彤不愿意夹在两人中间，可偏偏这次他们俩都要带上她，所以也只能跟着来吃这顿饭。
曹浪没有多说，其实，这种地方林茵茵以前是常客，自从俩人分手，曹浪就没再来过类似的地方，他更喜欢私房菜或者是充满烟火气的苍蝇馆子。这种需要穿着西装，正儿八经拿着刀叉吃饭的地方，曹浪总觉得无法放松，甚至吃不饱。
来之前曹浪也曾建议过去外面的小馆子，但被崔善静否了，她觉得那里不卫生，而且还很嘈杂。崔善静既然觉得这里安静，适合谈事，曹浪也就没有反对。
崔善静点完菜，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曹浪。
“东江街的绿化工程拿下了？”曹浪问道。
“嗯，差不多了，也不用我干什么，到时候等着分钱就行了。”
曹浪点了点头：“还是你命好，最近我很忙，你要是再晚来几天，我就去辽东了。”
“听说了，其实咱们处境都差不多，有时间可以多吃吃饭，交流下。”
崔善静觉得，他们俩都属于围着周祎传找食儿吃的野鸟，互相帮扶，报团取暖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曹浪掀了掀嘴角，“我还真没工夫，你说如果我不陪你吃饭，你是不是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当着关佳彤的面，曹浪没有指名道姓，实际上说的就是周祎传的秘书，李达喜。
崔善静的笑容有些僵硬，此刻的她被人捏住了小辫子，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不过曹浪没有说透，那就还有谈判的空间。
关佳彤看出氛围不对，连忙说肚子不舒服要去洗手间。
在曹浪眼中，此刻的崔善静就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了。
“你别瞎说！”崔善静有些不高兴的道。
“呵，我给你个忠告吧，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以为游走在老男人们之间没人知道，反正绿化项目少说也能弄个千儿八百万吧，省着点花，也够你下半辈子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