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是矛盾升级,驻军也不可能成为监管会手里的一把枪!
驻军过来增员,那是因为接到了求助指令,说是匪徒躲藏在市政家属大院,他们过来时捉拿匪徒的。现在局面变了,防恐队的人把这次冲突描述成了政变,那就绝对不能轻易出手。
监管会一看驻军的态度转变,也不敢嚣张了。没有驻军的武力支持,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旦动手,他都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徐茂国生死未知,硬闯进去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想通这一点,监管会的处长道:“陆放,你身为防恐队队长,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么?这么支持洛文笙,你想过后果么?”
陆放转头冲着其他人道:“防恐队成员都有!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这算是用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
隔着玻璃,洛文笙清楚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切。
他的表情很淡定,丝毫没有因为外面的紧张局面而露怯,就在十几分钟前,他就已经跟上级汇报了这里的情况,上级现在也在紧急部署。
省里的态度这次很坚决。
在上层眼里,是洛文笙当一把,还是别的什么人都可以。但问题在于,监管会这次过界了。
作为监管会,他们只是代表燕京行事监管权,监管地方官员执政的情况。现在倒好,这帮人和巡查署串通,竟然要左右领导层的决策,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其他城市的监管会效仿,对于省里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洛文笙正是抓住了这点,才开始做文章的。
省常委临时会议上,对于隆田市的突发情况,也有人表达了不一样的态度。
“矿难事件一再升级,目前已经不再是工人组织和财阀之间的利益冲突了,上升到司法部门之间的对抗,这一点,作为市长洛文笙难道没有预判的能力么?”
听到这话,副省长左忠军道:“这点我说明下,洛文笙同志跟我反应过情况。但我当时认为,矿难的本质是自然灾害,当然里面肯定有人为过失,这样级别的事情,我人为市里是有能力协调的。只是昨天夜里出现了小范围摩擦,工人和鸿发集团之间的冲突,有人过失杀人,这才引动了矛盾进一步升级。可以说,突发性和偶然性,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明显,副省长左忠军是洛文笙的支持者。
“也就是说,监管会是想借助这次机会,换人?”
“表面看,他们也未必是早有预谋,但他们跟财阀之间的勾兑,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并不复杂,很快省里就出现了同一的声音。洛文笙维护工人的利益,出发点绝对是不容置疑的,反观监管会,跟资本狼狈为奸已经是事实,就算是在细节上市政管理层有失职的地方,也绝对不是监管会发难的理由。
洛文笙在半个小时内,接到了上层的回复。
“小张,上层来电,他们绝对不会让步的。你去跟曹浪通个气,就说……”
谭会长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了。他昨晚宿醉,手机没电关机了。下午上班的时候,总工会的两个高管在会长门口踱步。
“会长,您可算是来了!”
谭会长皱眉,“什么急事儿,你们都火烧眉毛似的。”
“出大事儿了!”其中一个高管回应道。
“你们进来吧。”
谭会长打开办公室的门。
两人进了办公室,等谭会长坐下后,其中一个开口道:“劳工工会那边挑头,跟咱们总工会的人去隆田市巡查署拉横幅了。情况听严峻的,本身咱们两边的人在隆田的加起来也就一千来号,这不闹在鸿发集团的办公楼闹出人命案子,矛盾就升级了,现在去拉横幅的少说尤三千多号,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巡查署徐署亲自带队去市长家抓人凶手了。”
“凶手?”谭会长一时之间有些懵。
“就是在鸿发集团闹出人命的,听说是蔡副会长的人,叫疯猴子。”
“又是蔡百峰,我发现蔡家这些孩子都很暴力啊,遇到问题,只想着打打杀杀怎么行?”谭会长到这会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听说鸿发集团那边死的,是他们财务部部长亲戚,人家现在这口气也堵着呢。不仅如此,杜铭朗那小子听说咱们的工人被欺负了,也是意气用事,派人去声援,弄得局面更不可控了。”
谭会长一怔:“杜铭朗?这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谁给他的权利,这么肆无忌惮?”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做事一点大局观都没有。要不是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也不敢来打搅您。杜铭朗这么一搅合,咱们跟监管会那边,也很难交代啊。”另一位高管附和道。
谭会长想当然的认为,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下面这帮人太冲动,尤其是蔡百峰、杜铭朗这种人带队,光干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这样吧,我给杜铭朗打电话,问问情况。”谭会长以前根本就没把杜铭朗放在眼里,一个没了爹的纨绔,遇到事情只会花钱平事儿,不会动刀子的蠢货。每次见到自己,都是点头哈腰摇尾巴,这会儿杜铭朗自作主张,更让谭会长火冒三丈了。
谭会长一个电话过去,刚要对杜铭朗的行为发表言辞,就听到电话那头突然出现蔡老的声音。
“蔡老?”
“我听说,你上午不在办公室?电话也打不通?”
“呃,我电话没电了。”谭会长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蔡老也没多说,直接回应道:“铭朗找不到你,这不正在跟我汇报情况么?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静观其变。”
“蔡老,这不好吧,我听说这次没了的是鸿发集团高层的亲戚,还有杜铭朗这么做,不是激化矛盾么?”
“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问题,如果真的有人问,你就说下面的人办事冲动了,也许是有工头被对方收买了,自作主张把矛盾激化了。”
“您让我到时候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