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浪的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也是非常痛苦。
看到流出来的鲜血有些发暗,赵昌勇的眉头皱起来了。
县巡查署的人得知遇袭的人是曹浪,立马全员出动,搜索证据,寻找目击证人,同时向市里请求援助,抓捕在逃犯。
等曹浪到医院的时候,除了马柏明等人以外,还有不少媒体。
赵昌勇身份特殊,担心被人发现,就没下车,趁着众人关注曹浪的伤情,他悄悄离开了皲县。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曹浪重伤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魏家康听说这事儿,气的马上给市巡查署署长郭洲旭打电话。
“郭署长,咱们哈源市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一个国家干部,竟然被狙击了,这要是换成枪,人是不是就没了?!你这个署长到底怎么当的!”
事实上,郭洲旭听说曹浪遇袭后,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了。
曹浪能在大白天遇袭,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他工作太高调,得罪人了。可这话,没办法跟领导说啊。
等魏家康发泄完,郭洲旭这才道:“魏市长,您放心吧,我们已经抽调人员去支援县署了,肯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把凶手捉拿归案,给曹副县长一个说法。也给全县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魏家康有些不耐烦:“好,我等你们消息。”
郭洲旭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就是无妄之灾啊,害的自己被数落,明明是曹浪得罪人,你看看别的领导,有这么嚣张的么?
王楚槟听说这事儿,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哼,看你还怎么跟我抢周颖!
自打周颖说,她交往的男朋友叫曹浪,王楚槟就处心积虑想要给曹浪点颜色瞧瞧,可第一次出师未捷,还把毓飞的老总钱松蕴给搭上了。第二次更夸张,在科技展上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跟班小唐,转眼成了曹浪的迷弟。还有第三次,闭幕式上,曹浪不知怎么的成了贵宾,王楚槟一想到那一幕,脸蛋子还火辣辣的疼……
这阵子,曹浪就像是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乌云,久久不散。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几片乌云就要下雨,把人雷的外焦里嫩,现在好了,不光是不会再下雨了,乌云也彻底散了!
王楚槟自然是兴奋至极。
任文乐见王楚槟高兴,立马安排去吃海鲜大餐,庆祝一下曹浪的人生画上句号。
旁边小弟觉得任文乐高兴地有点早,小心的提醒道:“任哥,不是说没射中要害,会不会……”
“你不知道,杜德彪他们下手黑,刀子、弓弩上都是淬毒的,只要破了皮,人就相当于没了。”任文乐满不在乎的解释道。
王楚槟的心情大好:“行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与此同时,县里的领导班子,也听说了曹浪遇袭的事情。
尤其是程溪山,他是最为震惊的一个。还有人敢对曹浪下手?
这不是虎口拔毛么?
话说回来,你既然要动手,那就干脆利索,直接弄死得了,怎么还留下个活口,到时候曹浪报复,又是一场波澜。
医院。
来探访的人是络绎不绝,曹浪其实早都醒了,只是懒得应酬,这才一直佯装昏睡。
下午,来病房探访的人刚离开,曹浪的手机又响了。
曹浪一看是梅同洲的语音留言,便点开了。
“兄弟,都弄好了,链接我给你发过去了,你瞅瞅。”
“好,多谢了。”曹浪回复道。
点开网站,第一条新闻的标题是:《辽东省展会袭击事件,背后或有码工总会的影子!》
新闻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最初只是激起了一圈涟漪。因为这个网站主要是面对境外的,而且不是啥娱乐网站,点击量相对比较低,关注的群体有限。
可一个秘密,只要上了网站,那终究还是捂不住的。石子落入水中后,又快速弹起,在水面上蹦跶了四五下,才真正落下。
这个蹦跶的过程,极快。如同水友们把新闻内容复制黏贴在自己的朋友圈里一般。
当天晚上,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辽东!
码工总会。
蔡景臻正在办公室审阅文件,秘书突然敲门进来,神色慌张的道:“蔡先生,不好了……”
“什么事儿?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蔡景臻有些不悦的道。
“是这个,您看这条新闻。”秘书把平板电脑放在蔡景臻的面前,划拉了一下,指着新闻说道。
新闻里面,不光有文字,还有视频。
都不用点开视频,蔡景臻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文字,就想起了那一天……
当时十几个人质都缩在角落里,蔡景臻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个视频里,正是他被迫留下的把柄。
随着一连串的枪击声,屋里血花四溅。
没错,出手的就是蔡景臻,他不光亲手解决了不少人质,还暗中为赵昌勇提供了内幕消息,不然,他怎么有命回来?
视频中的画面虽然不太清晰,但也足以辨认出死者和射击者的面部特征,知道的人一眼就能对上号。
蔡景臻右手捏着鼻梁,“就这一个新闻?”
“不是,还有……”秘书划拉了两下,这个新闻是被转载的,出现在一个微博里。
一个看起来像办公室的地方,男人坐再阴暗的角落里,只能隐约看清轮廓。
“给我一个理由!”
“我可以帮你走出困境,你搞了这么大的事儿,想出境很难,但我在省里有关系,可以帮你创造机会。”
蔡景臻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不用问,这些黑料的来源已经很清晰了,可是为什么突然会流出来……
蔡景臻也想过当时的场面,有可能会被录下来。所以有关的人和事儿,他才分外在意。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出去吧,我想静静。”
秘书拿着平板电脑,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看着蔡景臻的样子,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