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柏明一脸茫然,男人道:“不认识我了?我是乔大川啊,当初我去港岛谈生意,咱们一起吃过饭的。刚才听他们说,你来这边了,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巧啊!”
马柏明仔细回忆了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你跟小五是同学吧?”
“对,我老家就是乔家庄的,这块地就是我们庄的,你早说是你租,我怎么也得让他们给你点折扣!”
乔大川说着,掏出一盒好烟,顺手给大家分了分。
马柏明见他这么热情,便笑着道:“那还真是巧了,正好碰上了,我请客,咱们晚上一起聚聚。”
“呵呵,行啊,对了,我看你们的牌子,是做贸易的?”
“对啊,一点小生意,也是刚刚起步。”马柏明谦虚的道。
“那用的着租一整层楼么,我看西边的两个办公室上还贴着工会的牌子。”
“哦,那个是我们组织的劳工工会,这不前不久限制令出台,不少劳工都没地方去,我们正好也是响应政府号召,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马柏明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低调了不少。
“能办工会, 那不孬啊!我这里正好有个活儿,你们有人,正好合适,要不要试试?”乔大川问道。
“我们这儿都是小打小闹,大活做不来,你们那是什么活啊?”
“鸿发集团,你知道吧?”
“知道啊,辽东省的龙头,涉及的行业不少啊。怎么了?”
“鸿发的老总,最近在辽东隆田市发现了个矿区,现在想要大干一场,这不是找人呢么?我这次回老家,就是张罗人的,你要是有兴许,可以分你一部分!”
马柏明一怔,“你是负责招工的?”
“算是吧,我有个朋友,在鸿发集团里当领导。这也算是照顾我。人家是大集团,不愿意雇社会上那些人,怕不好管理,就想找个有组织的,我们村里的人能出去干活的不算多,你要是干,咱们可以一起。”
“要多少人?”
“你要是真的愿意,我可以让五百个名额给你,我这里一共七百个名额。村里给他们二百。回头等签了合同,你给我十五个好处费,说实话,我不挣你钱,都是给我朋友疏通关系的。”
“五百个?”马柏明觉得可以干一把。
“对,五百个人头,一般来说,纯利润少说也得有一百多个了,当然,也得看你给他们怎么分。”
“行,那我考虑下,走走,咱们先去吃饭。”
“今天先不去了,改天吧,我等下还约了人。这事儿你们商量下,能不能做,都给我个信儿,你扫我,咱们加个微信。回头好联系!”
说着,乔大川把烟头戳在烟灰缸里,跟马柏明互相加了好友。
送走乔大川,马柏明给曹浪打了个电话。
“说话方便么?”
“你说吧!”曹浪合上手里的资料。
“是这样,刚才遇到个朋友,正好是乔家庄的,说是……”
马柏明坐在沙发上,把刚才乔大川的说的项目,简单说了说。
“你们啥关系啊?”曹浪有些警惕的问道。
“就是朋友的同学吧,以前在港岛吃过饭。我听说他是倒腾物资的,没想到现在也开始做这些了。他说这次要回来带着村民们一起致富,我觉得这人人品还算过的去,最起码富裕了没忘本。”马柏明说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可以谈谈啊。尤里疆那边的活儿,得等春天才能动起来,劳工现在都闲着,也不是个事儿。有项目,才能提升凝聚力啊!”
劳工们都是底层,等着养家糊口,要是见不着钱,是挺难受的。
“这样,你跟万炀他们商量下,具体找个懂行的咨询下,尽量规避风险。咱们是正规挂牌的组织,在用人方面,一定要规范。挣钱多少是次要的!”曹浪道。
“行,我知道了。”
就这样,劳工工会算是有了第一个大活了。
“咚咚咚!”
曹浪挂了电话,看向门口:“请进。”
年福俊推开门,走了进来。
“副县长,程县长说要去商务局,明天一早去,请您陪同前往。”
曹浪一听,看向年福俊:“年主任,程县长说了为什么要去视察了么?”
年福俊跟齐林盛在工作上,一直很支持曹浪,曹浪也有心提点,才会这么问。
“可能是因为最近您去整顿商务局,有些人心惶惶,再加上广川省的投资商在这里闹情绪,可能程县长想要去安抚一下吧?”年主任说道。
曹浪笑了笑:“这只是面上的,县商务局的马局长是程县长的人,这阵子马执信经常来跟我汇报工作,他想借此机会敲打马执信,同时也让我摆正位置。”
年福俊点头,怪不得曹浪年纪轻轻就能干上副县长,这能力确实强,招商引资是一方面,对官场套路也能无师自通。
这大概就是老天的厚爱吧……
第二天一早。
曹浪跟着程县长一起来到商务局,一行六个人,看上去颇为正式。
马执信早早带人在办公大楼门口等候,这次整个商务局的工作面貌都焕然一新。
一顿马屁轰炸后,程溪山和曹浪在重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提前布置了鲜花,投影仪已经打开了。程溪山、曹浪、马执信还有两个副局长,以及招商股的负责人都出席了会议。
程溪山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还有一些科室成员,只能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当然,这些都是做样子的,实际上这些人笔记本里夹着手机,有些在悄悄聊天,有些胆子小的,则是在笔记本里胡乱涂鸦。
马执信在上面讲的都是套话,明明商务局这几年根本就没什么业绩,在程溪山的嘴里成了硕果累累,业绩斐然。
曹浪微微摇头,想要改革积弊,看来还得下猛药!
光是嘴上说,这帮人根本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马执信在自己面前表忠心,说的天花乱坠,但真的做事儿,还只是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