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早就安排阿龙潜进街头党为的就是这一天？但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和新加坡的街头党合作？”
“新加坡比邻曼巴又靠近公海，要发展有市场，出了事又有退路，除了这里你们没有第二个地方可选。”
“........”
韩玺垂着眸子扯唇：“三叔，私心人人都有，韩氏允许你们为自己谋利，但前提是.......别太过。”
韩毅心底咯噔一下，彻底面如死灰。
他终于明白了韩玺的可怕之处，明白他凭什么短短几年就能将韩氏尽数掌握，这个侄子从不把底牌亮在明面上。
三年来他处心积虑转移资产，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早就在韩玺的棋盘上跳舞。
"那些空壳公司......"
韩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文件夹，他缓缓翻开，道："注册在曼巴的'星辰投资'，新加坡的'海龙贸易'，还有瑞士那个账户......."
他轻笑一声，"三叔，你挑的地方都不错，就是密码设得太简单。你的生日？真是没创意。"
韩毅如坠冰窟。
他自以为隐秘的操作，在韩玺眼里竟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透明？
"你想怎样？"
韩毅强撑着最后的尊严，"告我？别忘了那些钱都是韩家的，作为韩家的继承人你告了我这个三叔，岂不是让全世界看韩家的笑话！"
韩玺摇头，合上文件夹靠进沙发内："告你？我为什么要告你？"
“三叔，其实我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韩氏是韩家的产业，你和四叔都是韩家人，这些年我自认没有亏欠过你们，韩氏数百亿的项目百分之六十都经你的手，四叔也是，矿区那么重要的位置我给他，这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韩毅咬牙：“说的好听！数百亿的项目哪个项目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看似都由我负责到最后成不成还不是由你的一句话决定！”
“还有你四叔，矿区对韩家是重要，这些年他确实负责矿区的生意，表面看起来他是矿区的老大，实际上呢？他连选择合作对象的权利都没有，甚至连处理一个叛徒的权利都没有！”
韩玺扯唇：“合作对象，是赵家吧。”
韩毅不说话。
“三叔，野心大是好事，但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胃口吞下去。”
韩玺从怀中掏出手机，随便点了两下扔在茶几上，韩毅垂眸，之间手机上赫然是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子，昏迷不醒躺在床上。
韩毅眸子一点点睁大，惊得脸色煞白。
"老四？！"
不错，照片上正是曼巴矿区的一把手，韩玺的四叔，韩朔。
韩毅彻底崩溃，"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
韩玺慢条斯理地说，"动手的正是四叔看好的合作对象，赵家，他背着我和赵家谈私矿占比的事，结果赵家收到了消息，以为他想黑吃黑........中了两抢但情况还算稳定。"
他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音。
韩毅像被抽走脊椎的鱼，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什么黑吃黑！
分明就是他，故意让赵家误会，这才让赵家狗急跳墙！
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韩玺的手段，不碰法律红线，却比任何黑道都狠辣精准。
"三选一。"
韩玺竖起三根手指："一，我报警，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你和四叔的事整个韩家都会知道；二，你继续反抗，我让阿龙处理，听说新加坡海湾很深的；三........"
他俯身，在韩毅耳边轻声道："我小姨车祸的真相，说出来其他的都可以既往不咎。"
韩毅抬头，对上韩玺的眼睛，那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
“三叔，我知道那件事你不过就是个旁观者，语气帮我父亲隐瞒，不如换一份既得利益，我相信三叔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五年前，也是这样的眼神，在董事会上一举粉碎了他夺权的野心。
"你想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韩毅嘶哑地问。
韩玺直起身，理了理袖口："我接手韩氏之前你贪了多少我不管，但你不该在我回来之后还不知收敛，三叔，我给过你和四叔警告，可惜....."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现在，选择？"
阿龙适时地扳动手枪击锤，咔嗒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韩毅跪坐在地上，不只是太过气恨还是太过害怕，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发抖着，许久，约莫估量着韩玺的耐心，他终于抬头。
“好，我说。”
阿龙摆了摆手，会议室内所有人立刻退出去。
半小时，谁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只知道等韩玺开门出来的时候，韩毅仿佛老了十岁，精心染黑的头发都透出灰败的气息。
"好好照顾三叔，带他玩几天再送他回国。"
“是。”
一个人进入电梯后，韩玺拿出手机，拨通了徐方梨的电话。
响铃三声后接通，背景音安静，方梨已经回到家里。
"解决了？"徐方梨的声音带着笑意。
"什么？"
韩玺还在装无辜，眼神幽深的望着她。
方梨盯着他，许久秀眉担忧的隆起："刚才的声音，不是烟花吧。"
"......."
韩玺大步出了电梯，江北远远地已经打开车门，他歪头上车："不然是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
方丽知道，他不承认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方梨无奈抿唇："你没事就好。"
扯起启动，韩玺摇下一半车窗，玻璃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别担心，事情很顺利。"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方梨的声音突然有些忧伤，"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尤其是漾漾受了很大的打击，他哥哥的事林漠跟你说了吧？"
“嗯，会让他在矿区感受到宾至如归。”
方梨不由笑，转念又说：“还有耀星和于氏那边，很快怕是就要和星梨打擂了。”
"你做了什么？"韩玺挑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方梨道："有件事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其实我有个网名......."
“猫猫小梨？”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