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一定是谢卿云…府,府医,你说什么?”反应过来,谢碧一脸惊恐地看着张府医。
床上的白氏也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地看向府医,“府医,你说,我的孩子…”
看着后知后觉的二人,卿云心中一阵爽快。
不解地看着母女两人,府医微微蹙眉,“一个多月的胎儿,本该好好保着。白姨娘你身子本就不好,如今还摔了一跤…这孩子又怎么可能还能保住呢。未来一段日子,你也得好好卧床休息,尽可能将身子补回来,若不然,会给日后留下祸根的。而且…”
张府医的话对白氏来说,好比晴天霹雳!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没了一个孩子!
就因为要陷害谢卿云这贱人,她竟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儿…
看着白氏虚脱又痛苦地靠在床上哭泣,卿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虽不理解为何白氏如今才这般伤心,谢叶荣继续看向府医,“而且什么?”
轻叹一声,府医看了看白姨娘,又看向谢叶荣,“经此一事,白姨娘身子受到重大创伤,日后恐怕再无生育机会。”
听到这话后,白氏顿时哇哇地大哭起来,谢碧也被惊得傻了眼,只有卿云,坐在椅子前不经意地勾了勾嘴角。
白氏得此报应,能怪谁?怪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罢了。
然而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谢碧,如今她的弟弟或者妹妹没了,娘的身体也受到了重创,因此…绝不能放过谢卿云这个‘罪魁祸首’!
“爹!”噗通一声,谢碧跪了在地上,哭得双眼红肿,“你一定要为娘亲和你死去的孩儿报仇啊!谢卿云就是杀人凶手!你一定要她一命抵偿!”
听着谢碧的指控,卿云挑了挑眉地看着她,故作惊异地张着小嘴睁大双眼,刚说出个‘你’字便又适时咳嗽起来,咳得那个叫人心疼。
秋实边给她顺着气息,边怒声对谢碧道:“二小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家小姐病成这副模样,怎么可能还有力气陷害白姨娘呢!”
卿云心中不禁对秋实一声称赞:说得真好!
因为心中喜悦,气息没有缓过来,卿云还真咳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张苍白的小脸顿时被憋得有些通红。
张府医见状即刻过来再给她递上一颗药丸,吃下之后,卿云这才觉得气息顺畅了许多,呼吸也没那么难受了。
看着如此虚弱的女儿,谢叶荣哪里还会怀疑卿云?
这样的她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悄无声息地潜来清苑陷害白氏了。
见老爷对大小姐的眼神中充满怜惜,管家顿时道:“方才老奴到云苑请大小姐的时候,若不是秋实唤醒,恐怕大小姐还在休息呢。”
摇摆不定的人,对卿云最有好处了。
这时秋实也看向谢叶荣道:“小姐今日本就有些不适,不知是否因为洗浴时间有些过长,又在院子里吹了些凉风,小姐才会感染风寒。戌时奴婢还请了府医为小姐诊治。此后小姐一直在房间里休息,根本没踏出过云苑半步…花婶和绿萝都可以证明的。请老爷明鉴!”
秋实脑子灵活,很快就将卿云的嫌疑给洗去。
此时府医也向父亲微微弯身,“的确如此,戌时奴才为大小姐诊治过后才离府采药,离开前,还叮嘱大小姐要多加休息。”
谢叶荣心中有些烦躁,朝管家道:“去将花婶和绿萝唤来。”
管家应声离开。
卿云咳了两声,虚弱地看向谢叶荣:“父亲,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似乎,你们都认为白姨娘的小产,同,咳咳…我有关系?”
见她咳得声线都沙哑,谢叶荣更加后悔方才一时冲动打的一巴掌。
“也不是说同你有关系,只是…事情还未查清。你好好坐着吧。”
看到父亲待她的态度有所好转,卿云暗喜之余也有些欣慰,如此看来,父亲并不是真的将她厌恶到骨子里。
咳了两声,卿云抬眸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谢碧,那眼神就像恨不得将她活活吞下一样。
父亲还在盯着自己的脸,卿云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安静地坐着,不时有几声咳嗽。
半晌,花婶和绿萝被带到了前室,卿云本想起身过去,却被谢叶荣阻止:“你身子这么虚弱,就坐着别折腾了。”
有半分警告意味,也有半分关切之情。
卿云点点头,在秋实的扶持下继续坐着,才刚坐下便又对上谢碧那怨毒的眼神。
这一回,卿云终于给了回应,她看向谢碧,有些邪魅地勾了勾嘴角,甚至还挑衅地眉梢微挑。
这小小的举动顿时将谢碧气得脸色通红…这贱人果然是故意的!
“花婶,绿萝,今夜亥时,你们是否见过大小姐?”
面对谢叶荣的声威,二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率先是花婶出声:“亥时的时候,奴婢同绿萝为大小姐送食物,那时大小姐还在床上休息。”
戌时、亥时,卿云都还在房间里,方才管家去将卿云唤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加上她如今发着高热,整个身子软绵无力,连路都走不好,那又怎么会潜入清苑陷害白氏?
接着,谢叶荣有些生气地看向管家:“管家,你方才还说亥时末见到大小姐在花园里,你到底有没有眼瞎啊?”
“这…”管家也是冤啊,想了想,他向谢叶荣恭敬地鞠躬:“老奴只见到那人的后背,她穿着大小姐的衣裳,不论是身形抑或打扮,都同大小姐非常相似…可是,大小姐高热在身,如今连路都走不好,又怎么会在亥时时分在花园里健步如飞呢?”
方才他扶大小姐起来的时候,分明感受到大小姐的体温极高,这根本不是假的啊。
谢叶荣烦躁地挥了挥袖袍,又看向另外两名家仆,“你们呢!说见到大小姐悄悄进了清苑,有没有看到正面!是否确定真是大小姐!”
那二人被吼得有些害怕,顿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才也是根据那人的背影与衣着打扮,才以为是大小姐的…”
说到底,没有一个人确定那背影就是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