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楚天翔并未因这番而有所反应,太后便继续说道:“记得皇后初进宫时,哀家与那孩子也甚是有缘,才见第一面,便亲切的紧。而她对承凤的情分也从来不曾变过,更是难得。所以,哀家曾向她许诺过,若是他日承凤能成为赵国的君主,那么皇后的位置必然是她的。而赵国未来的君主,必定由她所出。”
听闻太后把话说的几乎透明,楚天翔眉头微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作听不懂。但是,楚天翔也是政治高手,怎会如此轻易的便许下诺言呢!
擦了擦嘴角上的残渣,楚天翔呵笑着说道:“唉!若是给小莫愁看见了本宫吃的这般邋遢,定会笑话我的。这个孩子,当真是让人疼爱的紧,却也头疼的很呢!”
见楚天翔岔开了话题,太后只是挑了下眉头,倒也不说什么。
既然楚天翔有意的想要避开此事,那么此时再谈也是多余,对于楚天翔的性子,太后还是了解几分的。
不过,有小楚楚在手,便会有楚天娇的帮忙,太后可不认为有什么事是她所不能解决的。
“嗯,小莫愁这孩子,凡事都像个小大人般,虽也是可爱的紧,却不像楚楚那般的活泼和率直。这两姐妹若是能好好的相处,做到相辅相成,到是我赵国之福。”太后虽不再试探楚天翔的心意,可话语间,仍是免不了的说一些表态的话来。
听太后再度的表面态度,楚天翔却只是回以呵笑,一副完全没有听懂的架势,哂笑着坐起身来,伸了伸禁锢,对太后闲聊道:“本宫听闻逍遥王爷对逍遥王妃是一往情深,更是独宠小莫愁这个失而复得的明珠。只是不知,逍遥王爷对楚楚,是否也是这般的疼爱呢?”
听了楚天翔的问话,太后再度轻笑,但这次太后并不直接回答楚天翔的问话,而是说道:“太子你并非是外人,而是楚楚的舅舅,所以关于小楚楚的身世,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哀家也就不多说了。至于承凤对王妃的爱,多是来自歉疚。方才小楚楚所说的话,想必太子你也听到了。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为你抚养了六年的女儿,试问哪个男人不会感动呢!至于承凤疼爱小莫愁,自然也少不了这六年所欠缺的父爱。而承凤对小楚楚如何,还请太子你见到小楚楚之后,自行问个清楚吧!只怕哀家说了,太子你心中也会有别的答案。”
“呵呵,如此说来,本宫倒是更想要见小楚楚了,想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有几分像她的娘亲。太后娘娘是不知道,当年在楚国,咱们的皇后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公主呢!就连本宫这太子,也只有被她欺负,却还要宠爱着的份儿。整个后宫,皆是被她闹的天翻地覆的,就没有人能制得住她的野性子。”说到楚天娇儿时的调皮,楚天翔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知是陷入了回忆,让他急于的想要与太后分享那些趣事,还是想要向太后阐明些什么,一如刚才太后对他所说的那番话,都是有所含义的。
“呵呵,哀家倒是想听听看,咱们这赵国的皇后,儿时是何等的调皮。对比一下,是咱们的小楚楚公主让人头疼,还是为楚国公主时的皇后,更让人伤脑筋。”太后一副要听戏文的模样,等待着楚天翔要说的话。
见太后如此的有兴致,楚天翔倒也不客气,而是盘膝而坐,一副要长叹的模样。
“说起本宫那皇妹,那些个闹腾人的做法和糗事,可着实不少呢!只不过,有父皇和母后宠着,倒也无人敢说句不好听的话来。太后娘娘若是想听,本宫便说与太后娘娘来听,若是方便,太后娘娘也可以说些关于小楚楚的事,让本宫回去好转述给父皇和母后。只怕,咱们娘俩坐这里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楚天翔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对太后说着话,眉宇间都是兴奋的色彩。
“哀家还真就想听听看,皇后娘娘儿时是怎样的爱疯。至于小楚楚的事,哀家也会多说给太子你听听,好比较一下这母女俩是有多么的相似。”太后呵笑着回应着楚天翔的话,眼里也绽放着光彩。
这一刻,若非是楚天翔与太后身上的衣物和装饰可以体现他们的身份,到真的像是久未见面的亲人,要叙叙家常吧。
可是,这样两个身份高贵的人,坐在这里讲别人的趣事,却怎么看都是带着点刻意的色彩,即便他们表现的都是这般的热络。
就这样,太后和楚天翔的话匣子打了开来,几乎就是围绕着楚天娇和小楚楚的。可是,在言谈之中,却不难听出两人各自想要表达出的意味来。
然而,就在太后和楚天翔的话题展开之时,在这寿康宫中的另一间屋子里,却不如此的和谐了。
被宫女带到一间从未住过的屋子里来,小莫愁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宫女为她梳头,只是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毕竟才五岁而已,要时刻的做戏,小莫愁还是做不来的。
“是谁在这里,好吵啊!”尽管宫女为小莫愁梳头的声音很小,可是屋子里却有另外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响起,且很是不悦。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莫愁抬起头来,透过铜镜望向宫女,问道:“是楚楚公主吗?”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不知道楚楚公主昨夜睡在这个屋子里,想必是玩累了,不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意,竟然来到了楚楚公主所休息的房间里来,宫女当下便吓得脸色发白,生怕自己会遭殃。
见宫女如此,小莫愁也没有责怪之意,反而是轻笑着说道:“没事的,你快些帮我把头发梳好,一会我去找楚楚妹妹赔不是。这会皇奶奶和舅舅都在等着我呢!正好,也叫上楚楚妹妹一起便是了。”
小莫愁善解人意的说道,而宫女听小莫愁这么说,自是放心了不少。毕竟长公主若不怪罪她,应该就不会惹什么乱子来。
何况,小莫愁曾经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这寿康宫的宫女自然是知道太后对小莫愁的疼爱那是盖过一切的,包括这皇宫里嫡出的楚楚公主。而小莫愁的懂事和平易敬人,更是让宫中的人,都喜爱的紧。
因为梳妆台上没有几件适合给小孩子梳理头发用的发饰,宫女只用了两条丝带为小莫愁束好了头发,倒也是快。
“长公主,已经束好了,您看可以吗?”待给小莫愁梳理好头发之后,宫女小声的问着小莫愁,一则是真的要征询小莫愁的意见。二则是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让里面的那位主不高兴,而引来责罚。
看着两侧被粉色的丝带所扎起来的发髻,小莫愁点了点头,没有多喜欢,可也不讨厌便是。
“好了,你先在这里候着,我进去给楚楚妹妹道歉,打扰到了她的休息,她定会生气的。”小莫愁有些无奈的说着,便跳下了椅子,朝内屋走去。
然而,小莫愁还没有走进内室,便隔着珠帘看到了楚楚。只见小楚楚赤着脚丫,站在地上,只着里衣的小楚楚,正怒气冲冲的望着小莫愁,恨不能将她给拆了入腹似的。
见小楚楚这般的看着自己,小莫愁知道定要为误闯入小楚楚的房间一事,而付出些代价了。
这么想着,小莫愁除了在心中低叹之外,还能如何。便笑着伸出手,要去拨开珠帘,且对小楚楚亲切的说道:“楚楚,我们好久不见了。”
小莫愁这句话,倒像是好朋友之间,久未谋面似的。虽然,她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以不愉快的结局收场的。
“哼,谁要和你好久不见!”小楚楚哼了一声,很是不满意小莫愁那自来熟的亲切,冷声说了这么一句,便一巴掌拍打在了小莫愁要拉开珠帘的手,并喝道:“大胆,本公主又不认得你,谁许你擅闯本公主的闺房。你可知道,本公主可以命人摘了你的脑袋的!”
没想到小楚楚会对自己的恨意有这么重,小莫愁有些尴尬的红了脸。但是,想到在上次离宫之前,太后对她所说的那番话,以及小楚楚是楚天娇女儿的事,小莫愁只好扬起笑脸,再度说道:“皇奶奶说,我们是姐妹,要好好相处,她才会高兴。所以,我们可不可以试着做朋友啊!”
面对着小莫愁的示好,小楚楚可是不买账的仅,完全是一副恨的要命的姿态,朝着小莫愁努了努嘴,凉凉的说道:“本公主是天皇贵胄,是金枝玉叶。而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所生下的野种,是皇奶奶不知道真相,才封了你做长公主的,不然你以为你会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本公主说话吗?”
小楚楚的话,如同针一般的刺在了小莫愁的心窝上。她可以放低了姿态去迎合小楚楚,只为了能讨好太后和楚天娇。但是,听着小楚楚侮辱自己的娘亲,小莫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受了。
“我要你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小莫愁的笑容已经不在,对小楚楚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冷意。虽然小莫愁才五岁而已,可这份冷意却足以冻死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