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太后已经远离,不会再听到他和楚天娇的谈话,赵承凤转过身来,冷眼射向楚天娇,眼中的狠意,不言而喻。
在心愿的扶持下站起身来,却迎接上赵承凤的目光,楚天娇当下浑身一激灵,整颗心都沉入了海底般,疼痛的难受。
“皇上,为何非要如此的仇视臣妾?刚才的事,皇上也是在场的,并非是臣妾要留下皇上,臣妾也求过太后的,可这是太后的意思啊!甚至于,关于皇上被林君笑所刺伤一事,臣妾也是为皇上而隐瞒的,皇上为何还要如此的敌视臣妾呢?”楚天娇苦笑的说着,眼中的伤痛,已经溢满了,快要无处承载。
“楚天娇,收起你的那点伎俩,若是没有你的好心,母后如何会想到朕受伤的事与君笑有关!”赵承凤冷声的揭穿了楚天娇的虚伪之词,喝道:“不要以为你的那点心思,朕会不知。你敢说,母后的懿旨,要朕留在这里,不是你心中所想,不是你的期望吗?”
“皇上这话,要臣妾该如何回答呢?”楚天娇眉心折出了褶痕,嗤笑着说道:“若是臣妾回答,不想皇上留下,那是虚伪的。臣妾深爱着皇上啊!自然是希望皇上可以多来臣妾这里,可以和臣妾朝夕而对。可是,臣妾若说想留下皇上,那便是承认了臣妾有意要引导母后这么做。可是,臣妾什么都没说过,臣妾已经选择了沉默,皇上还要臣妾如何呢?”
“楚天娇,少在朕面前惺惺做戏了。你心里是怎样想的,朕心知肚明。非要在一个下人的面前,让朕拆穿你吗?”赵承凤一双怒目望向楚天娇,可手却指着唯一一个还留着寝殿里的宫女,心愿。
“奴婢告退。”见赵承凤怒火如此之大,原本留下来是为了服侍楚天娇的心愿,忙躬身离去。
两位主子吵架,她这个奴婢在场,终归不是好的,若是听的多了,弄不好连小命都会赔上的,这会子还是赶紧的离开,方是上策啊!
只是,心愿心中虽这么想着,却还是离开的有些晚了,因为有些不该听到的话,她还是听到了,日后定会让楚天娇心生芥蒂的。
毕竟,每一次赵承凤发火的时候,心愿都是远离的,从未在面前出现过,虽然她在外面也是听的真真的,可这样却让楚天娇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皇上就这样不顾及臣妾的脸面吗?再怎么说,臣妾也是皇上的皇后,是赵国的国母,难道在皇上心中,臣妾当真就这么一无是处吗?”楚天娇皱着眉头,心伤的问道。
“你可曾想过,身为国母要母仪天下,要成为天下女子的典范,可你一直在做着什么!?”赵承凤冷声的质问着,根本不把楚天娇的伤心放在眼里。
在赵承凤看来,今日的局面,完全是楚天娇一手所策划的,根本就是楚天娇所设计好的,完全是如了楚天娇的心意的。
“臣妾究竟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的冤枉臣妾?”楚天娇哭着问向赵承凤,虽然头上的伤,的确让她很痛,也让她有些晕眩,但脾气上来的楚天娇,却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伤患,尤其是伤到头部的人,不该动火气的,否则只会伤身。
“你敢说,昨晚上,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吗?”赵承凤冷冷的盯着楚天娇,质问道。
“臣妾只知道,看着皇上昏迷,臣妾担心的不得了,守在皇上身边,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睛。而皇上对臣妾的不信任,对臣妾的责问,都深深的伤着臣妾的心。可是,臣妾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所不能控制的,因为臣妾曾经做错过事,所以才不得皇上的信任。臣妾也知道,那是因为皇上以为,臣妾和其他争宠的女人一样,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可皇上却忽略了。臣妾只是太爱皇上,而不能自拔,并不同于其他女人,是为了荣华富贵啊!”楚天娇说着,情绪越发的激动。
原本已经苍白的面容,此刻因为情绪的缘故,而涨红了脸,但楚天娇的情绪却似乎无法控制了,根本就不能停下来。
“皇上,臣妾真的好累啊!臣妾想要休息一下,哪怕皇上只是借个肩膀给臣妾,让臣妾不要每日的感觉自己是孤寂的,就算皇上心里没有臣妾,臣妾也绝不会有半句的怨怼之言。可是,皇上曾经许诺给臣妾的,如今却只兑现了一半,就连这皇后之位,也是有人分割。而皇上的心,却从来不曾给过臣妾,请问皇上,就不会觉得有愧于臣妾吗?”楚天娇扬高了声调,丝毫不介意门外当值的宫人,会听到她所说的话来。
“你认为,你有资格质问于朕吗?”赵承凤眯着眼睛,危险的朝楚天娇靠近了过去,却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瞪着那双深沉的眸子,锁住了楚天娇的娇颜,低沉的说道:“若是你能安分守己,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地步。可你都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臣妾做了什么,臣妾自是清楚。但是,臣妾做错了,皇上便记在心上,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仍然不放。可是,林君笑做了让皇上不悦的事,皇上却认为那是情理之中的,可以包容的。皇上如此的厚此薄彼,觉得这样对臣妾公平吗?”楚天娇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对赵承凤低喊着。
然而,赵承凤听了之后,却是哂笑一声。
身子向后退去,躲开了楚天娇的向前欺近的身子,赵承凤冷笑着说道:“楚天娇,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朕与君笑根本不会分割六年之久,不会让她恨朕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使用了手段,君笑也不会拿着匕首来刺穿朕的心脏。如果不是你,母后也不可能知道朕的伤与君笑有关。综合以上几点,你认为朕还可以原谅你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皇上把所有的过错都放在了臣妾身上,那何不杀了臣妾,也省得臣妾再兴风作浪,让后宫永无宁日,让皇上烦心,岂不是一了百了,来得痛快。”楚天娇伤楚的说着,再一度的被赵承凤所激怒,而无法自控。
爱一个如此的痛苦,早知道她就不该让自己有机会去爱上一个人,何必要让自己如此的卑微,如此的痛心疾首呢!
但是,凡事没有早知道,楚天娇也不能预料自己会今日的光景,否则她真的宁愿死去,也不会让自己爱上一个根本不会把心给她的男人。
看着楚天娇歇斯底里的模样,赵承凤知道,楚天娇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可他根本就无心去顾虑楚天娇的感受。
不过是一个只会使用手段,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女人,这种强取豪夺根本不能称之为爱,赵承凤又怎会放在心上。
但是,楚天娇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因为她的出身使然,因为她自小与生育来的骄傲有关。
“放肆,在你眼里,朕这个皇帝,是可以任你大呼小叫的吗?体统二字,朕的西宫皇后,在楚国可是没有学过?”赵承凤怒吼一声,随手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只见木桌瞬间碎裂于无形。
见赵承凤真的动怒,楚天娇身子也为之一颤,可她不服输的个性,是断然不许她低头的。
“若不是皇上欺人太甚,根本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臣妾又怎会如此的失仪!”楚天娇虽然有些畏怯于赵承凤的震怒,但还是不肯低头的说道。
“这么说来,倒是朕的错了,是朕没能事事都迁就于西宫皇后,让你委屈了?”赵承凤冷声的问着,根本就是在变相的指责于楚天娇。
可是,楚天娇却似是没有听出来赵承凤话里所表达的意思,反而挺起了胸膛,冷声的说道:“是,臣妾的确委屈。自小,臣妾便是楚国最尊贵的公主,是父皇和母后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连皇兄也是谦让着臣妾。可自从遇到皇上之后,臣妾的一颗心便都交付给了皇上。可是,皇上您珍惜过吗?”
听楚天娇这么问,赵承凤仅是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回答,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见赵承凤不说话,楚天娇又追问道:“臣妾的心,皇上全当作是草芥一般,根本不曾正眼去看过,更遑论是珍惜了。臣妾会变成今天这样,会成为妒妇,皇上认为真的与皇上毫无关系吗?”
楚天娇再度的开口,却仍是咄咄逼人,完全忘记了赵承凤最厌恶的便是这样的她。
或许,到了此时此刻,楚天娇只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和伤楚,根本就忽略了这些。又或许是因为,情况以及恶劣到这种地步,即便她柔声细语,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便不再做戏了吧。
“皇上,就算臣妾出身并不高贵,可也毕竟是血肉之躯,也会心痛的。何况,臣妾自小便是娇纵惯了的,就算皇上不能体谅臣妾这一点,能否请皇上把臣妾当作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来看。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为皇上如此付出,甘愿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男人,只为了皇上的一个承诺,而保护那个毫无干系的男人,皇上不会感动吗?难道,让一个女人,为了皇上而奉献了名誉和六年的青春,还有那漫长的等待,皇上就不会有怜惜之意吗?”楚天娇一口气,将自己的委屈都说了出来。可是,这些仿佛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