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的大门紧关着,一群家丁有些不忍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林君笑站在门口,苦苦的等待着家丁又一次去请示赵承凤接见,却注定了要被拒见的结局。
如此美丽的王妃,虽然入王府不久,却对下人们都很和善,从未责罚过哪个下人不说,还经常帮助家里有困难的下人们,让整个逍遥王府的下人,几乎都对林君笑有好感。这,绝不仅仅是因为林君笑美的让男人看了一眼,便愿意在她的请求下做任何事。
“王妃,您还是离开吧,王爷已经下了话,若是王妃再不走,便让奴才们将王妃赶走。”回来禀报的家丁,面上露着难色,将传话尽量用林君笑能接受的语气说着,也省略了许多的狠话。
“那就你最后一次禀报王爷,说我林君笑有冤屈,愿以死来明志,只为证明自己的清白,绝不是为了纠缠王爷!”林君笑抬起白皙的容颜,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嫣望向家丁,看得那些家丁们如痴如醉,完全忘记了面前的女人是何等身份,刚才说了什么话。
然而,就在家丁们愣愣的欣赏着美人的当口,却见林君笑提起裙摆,以自身的最快速度朝前跑去,头部用力的朝门口的石狮子撞去。
“王妃!”林巧儿第一时间掩口惊呼,眼中的惊愕纯属真实感受,而非是作假,可却忘记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都闹出人命了,还不快去禀报王爷,若是王妃真的出了事,搞不好咱们都别想活了。”还不知道赵承凤与林君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恩爱的夫妻发生了些矛盾,家丁们可不敢对主子的生命负责。
于是,未等上头传下话来,已经有人去为林君笑请大夫,生怕会迟了半分。
缓缓的走到林君笑身边,看着已经滑落倒地,满头鲜血的林君笑双眼紧闭,也不知她是昏迷还是死去,林巧儿捣着嘴的手始终未曾放下,眼中闪烁着泪光。
颤抖着将手探向林君笑的鼻下,当感觉到林君笑还存在着微弱的气息时,赫然松了口气,眼泪唰唰的掉落着。
将林君笑抱在怀中,不敢去碰触林君笑头上伤口,也不知血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巧儿只得小声的在林君笑耳边低语道:“你怎么就这么傻啊!若你当真是为了清白而以死明志,已经不值得了。可却为了一个连解释机会都不给你的男人的安危,而赌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好不值啊!”
这话,林巧儿只敢小声的说着。内心为双面的林巧儿,一方面不愿意见到林君笑好,这样她的内心才会觉得平衡。可另一方面,林巧儿又不希望林君笑真的出事,至少不要用生命来成全她。
“王爷有令,先将王妃带回府内,待大夫诊治之后,再做决断。”家丁一头大汗的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对同伴们说着,而他的身后自是跟随着几名侍女。
林君笑毕竟是王妃的身份,可没有哪个家丁敢有越矩的举动,免得不小心丢了脑袋。哪怕,是这种危及时刻。
与侍女们携手将林君笑抬起,林巧儿腾出手臂来抹去眼泪,带着哭腔的说道:“小心着点,可别摔着了王妃。”
一行人,忙碌而小心翼翼的将林君笑抬进了王府。皆担心着林君笑若真的出了意外,他们会不会被王爷治罪。
唯独林巧儿一人,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又可以回到王府了,虽然她并不赞同林君笑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但总算是对她成为赵承凤身边女人留下一线希望。
而林巧儿不赞同的是,林君笑如此过激的行为,莫说可能丢了性命,就算活下来只怕也难以与赵承凤有好的结果,更可能会因为林君笑的行为,连她一并受到牵连。
毕竟,不能照顾好主子,可是奴婢最大的失职啊!
斜靠在铺着虎皮的软椅上,赵承凤束在脑后的长发垂在胸前,一双深沉的黑眸看着站在两米外的大夫,听着他回话关于林君笑的伤势,眉头微微的挑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那丝隐忧仿若是出现他脸上的错误,很快便被纠正。
“你的意思是……”赵承凤犹疑了一下,想着自己尚未给林君笑写下休书,便以丈夫的身份问道:“王妃有了身孕?”
“是。”大夫垂首回话,不敢去看赵承凤的脸色,因为他没有感觉到赵承凤的喜悦之情。
身为逍遥王府的御用大夫,他可是老人了,对赵承凤的脾性也自是了解几分的。而逍遥王府内也并非没有过孕事,可每次怀孕的贵主都是胎死腹中,死因各有不同。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是妃子们争宠的手段,不容许别人先自己一步怀有赵承凤的子嗣,可堂堂的王爷妻妾成群却至今膝下无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而这次,怀孕的又是正妃,叫大夫心中有些忐忑。毕竟,想保住林君笑腹中的孩子,并非是他一个大夫力所能及之事,还要看赵承凤的态度,是否容得下这个孩子的存在。
“一个月……”赵承凤轻轻的自喃着,从日子上看,林君笑腹中的孩子定是他的,他们成亲也不过月余。可是,这个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即便他有心想要留下,只怕也难以保全得住。“这件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草民只向王爷一人禀报,并无第二人知晓。”大夫恭谨的回话,听赵承凤的语气,很是庆幸着自己没有宣扬。
“那就继续保密吧。”赵承凤说着,坐起了身子,双手交握在膝前,黑眸望着大夫,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吓得大夫背后直冒冷汗。
忽然,赵承凤对大夫招了下手,让他走到近前,低声说道:“本王信得过你,所以才让你伺候本王这么多年,你也是知道本王做事的手段的。”
“草民感谢王爷的知遇之恩。”大夫说话,便要跪下谢恩,可心中的忐忑却只有他自己知晓。
赵承凤会这么说,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要你做一件极为难办的事,一则是要你的命。而大夫真的猜不透赵承凤会如此对自己,如何能不害怕。
伸手挡下了要跪拜的大夫,赵承凤说道:“没有外人,不必多礼,本王有几句话要交代你而已,听仔细了。”
说着,段承风朝大夫的方向倾了下身子,以耳语的声音交代了几句,只见大夫一个劲的点头称是之后,赵承凤才挥挥手,让大夫下去。
而赵承凤则是又躺回了软塌之上,双手为枕的闭上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君笑,你真是给本王出了个大难题啊!”唇角缓缓的上扬着,勾起了一抹苦笑,赵承凤猛然翻身跃起,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大步的跨了出去,衣袖翩飞,带起一阵清风来。
夜幕更浓,天空布满了星子,冷月弯弯的挂在树梢上,清冷的余晖照在大地上,笼罩着一片的寂静。
这个夜晚,注定了无法平静,逍遥王府内的事端也难以就此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