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钰蒙笑了,怔怔地看着莫非晚,那双眸子竟还能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你笑什么?”莫非晚摇摇欲坠的感觉,夜间的风凉爽,却不能吹散她的愤怒和醉意。
“我笑你可怜,笑你可怜不自知。”
“你什么意思?”
李钰蒙轻笑一声,环顾四周一圈,嘲讽道:“你一心想要报仇,但你能杀得了我吗?即便你杀了我,整个南秦上下都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我父亲一个人的力量,你也活不下去了。”
这其中的曲折,环环相扣的事情,莫非晚当然懂得,以往师兄对她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但自从他们经历了众多的事情后,同门之情才逐渐加深。
在李钰蒙一开始就站队在乌雅元桧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开始,这份情意自然无人可及。
于情于私,在斐婉父母出事的时候,正是乌雅元桧登基为帝,当凶手直指是功臣李钰蒙的母亲时,他本来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好留住李钰蒙的忠心,只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因为自家师妹的一声请求,便下令彻查此案,让整个李家上下蒙上一个污点。
虽然李夫人被抓,但好歹没对外宣称,京中的贵妇们虽然隐约听到消息,但皇上不说起,又不好八卦,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而这件事情对李钰蒙来说,便是污点人生的开始,在得知一直认为善良的母亲做下了这些事,他失望透顶,但也更加仇恨莫非晚。
如果不是莫非晚多事,他的母亲就不会坐牢,也不会失去斐婉,甚至能与她成亲生子,偏偏在赐婚那个时候,却发生了这件事情。
后来,乌雅元桧为了宽慰一下李钰蒙,便给他指了门不错的婚事,如果不是因为莫非晚查出自己就是杀害斐婉的凶手,年底的时候他就要成婚了。
听着如此诡辩的李钰蒙,莫非晚只觉得怒火攻上心头,指着他怒吼:“李钰蒙,就算是这样,难道我就会怕了你,不敢杀你吗?你太天真了!”
李钰蒙依旧淡淡地笑着:“看来郡主还是没看清另外一个事实,你知道皇上在这件事上为什么没有怪罪我吗?反而当我提出离开京城,前往南疆的时候,他却放行我离开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莫非晚看不惯他嘚瑟的模样,直接夺回了鞭子,重鞭甩打在他身上,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钰蒙像是故意气她,继续道:“因为南疆之乱,甚扰圣心,其他将军皆是碌碌无为,对于这个难题根本无能为力,只有我李钰蒙有这个带兵的能力,能让南疆不再受敌人所扰,虽然还未彻底整治回来,但我相信凭着我的努力与运气,南疆会恢复如你父王镇守时一般。”
莫非晚酒醒了几分,也明白真的等到李钰蒙恢复南疆那时,即便有证据证明他是杀害斐婉和无辜老人孩童的凶手,届时师兄也会为了替他掩盖罪行而不了了之。
或许,从一开始师兄就没打算要治罪于李钰蒙!是啊,毕竟他是这样一个有助自己的忠臣,也许他来南疆逃责的主意就是师兄出的!
莫非晚道:“你不要嘚瑟!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毁了你,替斐婉、替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我知道,”李钰蒙嗤笑,深知莫非晚的为人,“但仅凭你现在动不了我,你便输了。”
莫非晚忽然想通,深吸了一口气,望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为了南疆能快点恢复安定的话,就算是今夜与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