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夫人失神落魄的背影，莫非晚体会到恶趣味带来的喜悦，谁让她整出这身衣服，明知皇上看了肯定为之疯狂。
李箫何坐在椅上，仿佛置身于事外，饮着茶水。
青月问：“箫何？你怎么了？”
其他人都看向他，见他神色复杂，脸色死白死白的，许久才道：“当年乌雅元桧生母的死因，我听我娘说过。”
莫非晚忽然想到什么，道：“这个往事，是否能助我们做点什么？”
李箫何瞬间定了定，手握着茶杯的手也停顿了，道：“厉妃是因为戍王妃而死，如果让乌雅元桧知道，想必他不会再这么护住你。”
莫非晚怔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何意？！”
“当年戍王妃不知因何而死，戍王对外宣称是病死，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她死的当晚还陪着老王妃入宫赴宴，完全健康的样子，怎么可能突然身亡，里面怕是有什么古怪。”
莫非晚突然想起斐婉说过当年的事情，道：“我记得母妃死的时候，皇上曾闯进王府，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把母妃的尸身带回了皇宫，耗了七八天才归还。”
青月的记忆深刻些，她也插嘴道：“是啊，而且厉妃和王妃向来不熟悉，甚至连话都说不上，而且王妃比她死的时间要早些，怎么可能因为王妃而死？”
李箫何的笑容澄澈清透，像是说着好玩的事情：“戍王妃与厉妃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也只差了几个时辰，因为这个原因，皇上当时在众多妃子之间，最宠的就是厉妃，就连她生的孩子都十分中意……”
说到这，他的笑容变为古怪，继续道：“皇上把厉妃叫到了顺昌宫，她还以为是日常侍奉，打扮一番才去的，没想到进去后，就看见戍王妃的尸首仰躺在龙塌之上，她大惊失色……”
乌雅明之对她道：“只有你能救歌儿了，厉妃这么疼爱朕，为朕牺牲性命是你的荣幸啊。”
厉妃脸上挂着泪痕，惊恐地看着乌雅明之，看着拿着奇怪法器的术士，在烛火之中，一边流泪，一边茫然着往后退宿……
“为什么是我？”
乌雅明之拥过去，抬手抓住了她：“因为你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若把你的寿命过渡给她，她就能活下来了。”
厉妃知道歌儿是他一生之中的最爱、最不能提及的伤痛，为了她，他可以作出更荒唐的事！所以她闭上了眼睛，认命地接受，认由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
听到这，莫非晚的脸色沉重起来，道：“本是无稽之谈，术士的诓骗罢了，厉妃最后是怎么死的？”
李箫何道：“术士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早就和皇上报备过，戍王妃能不能活全靠运气。”
所以，他们把厉妃扔进了丹炉，加以名贵的药材焚烧，术士在旁边拿着法器做法。
最后，戍王妃没能醒过来，厉妃也无辜枉死。
莫非晚压抑着心头的一口怒血，生怕下一秒就开始破口大骂：“厉妃无故死去，皇上怎么和乌雅元桧交代？”
李箫何嗤笑道：“当时她贴身的宫女说：厉妃去了火场，不慎落入里面，被火活活烧死。乌雅元桧当时那么小，怎么明白里面的曲折弯绕？只以为是命运不公。”
青月有些迟疑：“也是在戍王妃死后，常德王便拜了戍王为武师，虽然我当时小，但记得老王妃和戍王抱怨过，说皇上都已经忌惮着戍王府，为何要把最宠爱的儿子送来，万一有个好歹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李箫何道：“因为皇上知道，戍王为人公正，乌雅元桧跟着他绝对不会坏到哪里去。何况他急匆匆送走乌雅元桧也不是没有道理，怕他怀疑自己母妃的死因，若是心里有点什么疑惑的话，说不定会让人去查，看来这点皇上是做的不错，起码这么多年以来，乌雅元桧从来没有起过疑心，也没有探查过当年之事。”
莫非晚转而看了他一眼，将口中呼之欲出的八卦压了下来，问了其他：“看皇后的反应，她怎么知道厉妃的死因？”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娘说过，厉妃出生的门户不好，又是个庶女，是依靠皇后才得以在后宫存活的，她死之前发生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皇后的为人这么复杂，或许在宫内都有眼线就是了，就连周向福都是个随意撬动的主，做起墙头草来可是无人能敌。
乌雅明之，真是一个复杂、不知该怎么形容的人。
莫非晚道：“乌雅元桧未必不想查当年之事，只是不能让皇上看出来吧。”她认为对他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和皇上都是那种复杂无比、永远让人猜不透下一刻会做什么的人。
看着在阁台那边的人，她迟疑了下，问道：“有什么办法入一趟寝殿就好了。”
青月急了，忙问：“好不容易出来呢，为什么还要回去？！”
莫非晚露出一丝微笑，道：“当然有我的原因呐，只是现在怕是也不可能了。”
秦丧突然开口道：“我带你进去。”
平地一声惊雷，莫非晚怔怔地看着他：“你说啥？”
“走不走？我可是会反悔的。”
“走！”
莫非晚猛然起身，秦丧轻笑了一声，与她一起离开。
“小姐……”青月皱眉阻止，看向乌雅明之那边，“还是别了吧，如果你执意要去，我帮你去，你有什么话要问的？”
此话一出，李箫何一把拉住青月的手腕，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其中复杂，如何能一句两句问清？你还是别参与其中了！”
“行了青月，你与李公子好好赏赏花儿、饮饮茶儿，我很快回来。”
待他们离开，青月颓废地跺了跺脚，一副担忧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李箫何漠然置之，许久才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样生活？”
青月没有任何犹豫，道：“自然是随我家小姐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