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乌雅明之忽感两眼一抹黑,差点从龙椅之上滚落下来,众臣看到这一幕,有的已经惊呼出声。
莫非晚站于他身侧,依旧紧攥着刺鞭,一脸的漠视。
“爱妃!”乌雅明之捂住心窝子道。
这些日子以来被反复的折磨,几乎让他心力交瘁,此刻更是终于受不住了。
“什么事?”莫非晚冷眉微挑,嘴角的笑有些渗人。
忽然安静的殿堂,只听得到乌雅明之压抑的咳嗽声:“朕就快不行了,死后与朕同穴如何?”
“……”莫非晚细细打量着他,根本不相信他会如此认命,“皇上说的是什么傻话?你一定会万寿无疆的。”
“我……”乌雅明之连忙起身,看着她这副蔑视一切的眼神,眉头越皱越紧,“那你愿意与朕一起吗?”
莫非晚摇头:“自是不愿。”
这时候,乌雅明之浑身已经不能动弹,才发现不对劲了,遂问:“为何朕动不了了?”
他挣扎了一下,却只能带动肩膀抖动,其余的再也不能动。
乌雅元桧与秦丧进入大殿时,下面又有人声响起,大致是因为两个皇帝同时出现,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吧。
乌雅明之一身明黄色龙袍,而乌雅元桧自登基后,常以黑色龙袍现身。
二者这么一对比,倒显得乌雅明之有些丧气,与乌雅元桧的气场根本无法匹配。
乌雅明之的脸沉了下来:“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乌雅元桧心很痛,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脸上扫过:“父皇,是你要造反啊,一切都结束了,你束手就擒吧。”
在看到乌雅元桧时,乌雅明之便知道廉周安这个墙头草转变的风向,如果失去他的支持,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和他们抗衡。
“朕永不会投降!”乌雅明之拼尽全力才驱动僵化的身体,一把拉过莫非晚,并将她挟持住,威胁道。
秦丧看得胆颤心惊,忍不住吼道:“放开她,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乌雅明之已经顾不得其他,眼看着快要如愿以偿,却突然被他们这么一搅和,什么都完蛋了。
莫非晚无动于衷地静立,任由他掐住自己的喉咙:“你杀了我也没用,不过倘若能与你同归于尽,我这一生也值当了。”
乌雅明之一刻不敢放松,听着她如此漠然的话,顿了一下:“‘……朕毕生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拿回属于朕的帝位,二是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即便是死,朕亦会毁掉所有人!”
对于女人方面,乌雅明之只为争一分颜面罢了,他已经失去了歌儿,而莫非晚他绝对是要得到的,虽然用的手段卑劣了些。
就这样对峙了许久,秦丧最先败退下来,道:“你放了晚晚,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乌雅明之看着他对她的神情和维护,眼眶中的杀气越发凝实,道:“朕要看着你死在面前。”
说罢,看着他已经出鞘的利刃:“宝剑不错,用作一剑封喉最好。”
秦丧的双目从未离开过莫非晚的身上,他抬起剑放至脖子处:“好,我成全你。”
可是就在秦丧要有所动作时,莫非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攥在手中的药丸一挪,顿时落入口中咽了下去。
乌雅明之站于她身后,并未知道她吃了什么,但也察觉到她轻微的动作,斥道:“贱人,你想干什么?!”
但他没有得到回答,莫非晚就这样与秦丧对视良久,忽然喊道:“不必再顾及我,我已经吃下砒霜。”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怔愣在地,然而下一刻乌雅明之亦拔出纯钧剑,抓住莫非晚飞身而下。
乌雅元桧见此,大喊一声:“不好!快点离开大殿。”
众臣闻言,哪里还敢逗留,全部往殿门蜂涌而出,却依旧被乌雅明之在后袭击,杀掉了几位大臣。
秦丧与乌雅元桧一左一右,赶紧挡在乌雅明之跟前,待殿内的人全部出去后,默契地一人一边把殿门关闭。
这时,莫非晚瘫倒在地,一口黑气吐了出来,整个眉宇间赫然散发着黑气。
“晚晚!”秦丧冲了过去,飞身一脚把乌雅明之踹开。
乌雅元桧见状,一刻不敢有迟疑,吩咐道:“少星,骨羽,快点把父皇抓起来!”
乌雅明之又急又怒,气血翻腾,内力涣散:“刘坲安,快点出来救驾!”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快速地踢开左右两边的少星和骨羽,再稳稳地落于地面,将乌雅明之护在身后。
莫非晚强忍着疼痛,道:“医仙,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他可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啊!!!!”
但刘坲安已然听不进去,只道:“我比谁都清楚,郡主何不如饶人一命,算是给老夫一个面子。”
“呸!”莫非晚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狠狠地瞪着刘坲安,根本摸不清他打的如意算盘,“秦丧、师兄,你们不要管我,快去把他们都杀了。”
但是,他们倒是想动啊,可惜刚一运功,就软瘫在地,只是死死地看着刘坲安。
莫非晚怒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刘坲安道:“郡主不必生气,只不过是一点点迷药,过七八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常了。”
莫非晚又一口血吐了出来,随即晕倒在地。
“晚晚……”秦丧爬到她身边,想要将她抱起来,却发现身体是如此之重,甚至连一个手指都不能控制。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乌雅元桧扭头去看,竟发现是被捆绑在双雪殿的李箫何:“你?”
李箫何道:“皇上不必如此惊讶,自然有人替我松绑,让我出来。”
但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乌雅元桧祈求道:“快去救救我师妹……求你了……”
闻言,李箫何行至莫非晚身边蹲下,装模作样地替她把脉,可惜道:“真是可怜,还怀着身孕呢,却一尸两命了。”
秦丧挣扎了一下,紧紧地握住李箫何的腿,沉声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看着他痛苦至极的狼狈模样,李箫何莫名觉得心里痛苦极了:“我是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