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路程有些寂寞难耐,莫非晚不熟悉这些地方,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她就算想找个人问路,也是奢侈。
但在漂泊不定的三天里,却差点与廉半雍的婚队撞上,她故意躲开了。
当初廉半雍故意害她被圣医部落的人抓走,目的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但他们与莫非晚无冤无仇,而当初在游历书上看过有关圣医部落的事迹,知道他们祖辈皆是济世良医,所以她不可能昧着良心与廉半雍狼狈为奸。
这次,廉半雍本打算攻破圣医部落,尔后又将莫非晚带回西隐,定能让大帝开心,但如今却是失了芝麻,又丢了西瓜。
所以做人不能太贪心,莫非晚嗤笑道。
再过了三日后,在快吃完黄孟平给莫非晚准备的干粮后,她总算在山腰见到一间茶摊,问路后才知,山下便是始安城的城镇。
莫非晚无语片刻,兜兜转转这么久,竟然又回到了始安城。
当下她决定回去一趟城堡,待见到乌亢后,他惊恐万分:“夫人?!你可知城主找你都要找疯了?”
“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回来,我身边没人差遣,麻烦你派人去告诉秦丧他们,我在婚队里逃了出来。”
乌亢不敢耽误,赶紧派人去办,随即匆匆回来。
莫非晚见他脸色凝重,问道:“怎么了?”
乌亢屈膝行了一礼,道:“是有关青月的下落,城主把找青月的重任交给我来办,恰是这几天,有消息来报,说是有个四肢残废的女子与青月很是相似,但还需要等那边的消息传来。”
“在哪?”
莫非晚心一惊,这次她没有选择回去南秦,便是因为青月,秦丧与乌雅元桧不准她插手,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坐以待毙了。
乌亢道:“在南疆,现在南疆乱得很,自从被敌军搅乱后,虽然后来安稳了一阵,但还是烂了根本,怕是很难恢复之前的安定了,我们的人便是在一个黑窑里发现与青月相似的人。”
莫非晚对南疆还算了解,当时南疆未归顺南秦时,开妓院是犯法的,后来归顺南秦,生活在南疆的人依旧不认可妓院的存在。
但后来随着外地人涌进,有些本地人为了赚钱,暗地里偷偷开黑窑,一般隐藏得极深,毕竟让人知道以此谋生,则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
“无论是不是她,都应该先将人救出来啊。”
乌亢看出她有些气愤,赶紧道:“放心,已经救出来,只是她伤得极重,还被人割舌了,我们打算待她伤好些时,便送回南秦给你确认的。”
莫非晚只觉得心像利刃捅了一刀,更多的却是害怕那人是青月,一想到这,她就无法安稳等候。
莫非晚立即起身,道:“这里离南疆不远,我骑马快些的话,两天就能到,帮我准备着淡水干粮,我得动身去一趟南疆。”
乌亢一听,顿时心都沉了几分,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不敢告诉莫非晚,那就是李箫何也在南疆。
李箫何对青月的情意,所有人都深知,他能搜寻到那,肯定也是查到了她的下落,而那个受伤的女子,很有可能便是青月无疑,若让莫非晚看到这一幕的话,她怕是会疯吧?
乌亢不敢细想下去,道:“夫人舟车劳顿的,不如在家休息几天吧,几天后,便会有消息传回了。”
但莫非晚一刻都站不住,在屋内来回踱步:“不了,这一趟我势必要去。”
乌亢道:“但那里很乱,真的非常乱!若夫人你出什么差池的话,城主会把我们大卸八块的。”
莫非晚眸子眯了一下,总觉得乌亢隐隐在不安着什么,道:“我师兄不是派李钰蒙去了南疆吗?再乱还能乱到哪里去?”
“貌似李将军去了的作用也不大啊……反正你不能离开城堡!”乌亢双手张开挡在她面前,一副有我在,你休想离开的样子。
莫非晚看着他瘦弱得似鸡爪子的手,轻松一推,便把他往一边推去:“别闹!你再在那啰里吧嗦的,休怪我翻脸揍人!”
乌亢看了眼门外暗沉的天色,道:“那……明天再走吧,我还有其他情报要告诉你。”
莫非晚一想也是,便不再出口拒绝:“也好,这些日子的确太累,我还是好好睡一觉再出发。对了,京中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我想想哦……”乌亢一只手敲着眉心,过了一会儿,满脸八卦的神色,“确实有一桩,你师兄有一天深夜里约见城主,本来也没什么的,但那晚正巧是一个新来的宦官当值,他听到他们发生争吵,而你师兄竟然娇滴滴地安慰城主……后来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说他们俩……”
莫非晚侧目瞥着乌亢,看着说得有点小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啦!只是那夜过后,城主便天天晚上去双雪殿,一直待到天亮才出宫,所以才会传得如此恶劣嘛……”
莫非晚蹙眉,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随即怼乌亢道:“你的情报于我而言,没我任何价值!”
乌亢一急,连忙摆手:“你别急着否定我呀,接着听我说,原来他们是发现了乌雅明之的藏身之处,所以才会夜夜待在一处,让乌雅明之惧怕他们的力量,而不敢轻举妄动。”
莫非晚道:“所以,乌雅明之到底是藏在哪里?”
“他的地宫里,就是刚修建好的皇陵,难怪之前所有都在巡查他,却一无所获,谁知他竟然躲进自己的皇陵里去!”
乌雅明之在位时,就应文武百官的建议,早些选定皇陵住址,先定好地方之类的,他本就不想离京城太远,皇陵选址最终敲定在京城里,也是历代帝王里,皇陵离皇宫最近的地方。
只是当时也只是选定地方,修建得极慢,后来是由乌雅元桧派人加派赶工赶出来的。
莫非晚不由得冷笑,心想他倒是很会躲藏,选个这么好的地方,难怪无人知道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