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晚见他们和好如初的回来,便知道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她也趁机告辞:“二位,我还有事先走了。”
宣齐急着道:“你要小心,无论如何,逞强不得的事一定要服软!”
莫非晚笑道:“这还不是亲戚关系,还轮不到你关心我,行了,好好照顾小鱼姑娘吧,我走了。”
莫桑榆见此,只得微一行礼,问道:“那位秦公子呢?他不跟你一起走?”
莫非晚无语极了,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完以后便不行了,不过也好,自己即将去夷荒,迟早要撇开他的。
“他昨夜没睡好,现在在补觉呢,等他醒了,就告诉他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
扶风城开了城门后,人流也不如从前繁闹,或许是瘟疫过后,大家还是人人自危,只躲在家中不出门。
莫非晚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偶尔会经过一两小队的士兵,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喊:“前面那个,站住!”
她回过身子,只见一个身穿武官便服的男子,正拿着一幅画对比着什么,她心里咒骂了一句:不是吧,他看出什么了?
“就是你,站在那!”
这位将军走近她,莫非晚笑嘻嘻地望着他:“这位将军,你有什么事吗?”
他审视着她细腻的脸蛋,和画中人有几分相似,道:“哪里人?家住在哪?”
莫非晚瞧了一眼画上的人,果然是自己,她继续笑着:“扶风城人,家住西村。”
很明显将军不信,把画卷了起来,只道:“是男是女?走,带我去西村看看。”
莫非晚故意粗着嗓子,道:“将军看我像女的么?当然是男人啦!”
“哦?”他如利刃般的眼神看着她,不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既然大家都是男人,我检查检查,你不介意吧?现在朝廷在通缉犯人,本将军只是例行公事。”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莫非晚故作轻松,大方地张开双臂,让他随意检查,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他眼睛连眨都不眨,只是死死地看着她,把她看得浑身发毛,随后他把画卷插在腰间,就要上手检查。
“将军!”背后突然有人喊道。
莫非晚越过他的身子去看,竟然是斐婉,她惊喜万分,正想叫她,可一想还是算了。
“你是……?”将军费力地挠头,对眼前的姑娘有着模糊的印象,特别是她那对梨涡,总觉得似曾相识。
“我是小婉啊,你以前去过我们村,我还给你们送过饭,我被堂哥欺负时,你还救了我……”
斐婉帮他回忆着,他猛然一拍头,道了声:“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也来了扶风城?”
斐婉一身粗布衣,只带着一条包袱,像是吃了很多苦,比他过去看到的还要瘦小。
斐婉道:“我……我是来投奔亲戚的。”
说到这里,莫非晚已经猜到这位将军的身份,他便是近几年来小有名气的小将李钰蒙。
“你家中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要投奔亲戚?”
斐婉闻言黯然神伤,可怜兮兮地道:“我堂伯欺我爹娘善良,强迫我嫁给他的儿子,爹娘为了不让我嫁给那种痞子,所以叫我来投奔亲戚。”
李钰蒙眉头一皱,怒道:“那个流氓痞子,当初在你们村时,真后悔没揍死他!”
说罢,看着她柔柔弱弱,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还惨白着一张脸,便问道:“你亲戚在哪?我送你过去。”
斐婉手一指,指着莫非晚道:“我找到了,我表哥在这。”
李钰蒙怀疑地看了一眼莫非晚,道:“他真是你表哥?长得跟娘们似的。”
莫非晚呵呵一笑,冲向斐婉:“表妹呀……”却被他一拦,又开始认真的看着她。
她故作急了,道:“我真是男人,只不过生得秀气些,我出现在此处,是知道表妹今天到扶风城,所以来接她。”
斐婉捂住心窝子,咬着嘴唇:“表哥……”
这虚弱的叫声,让李钰蒙赶紧回头,他急问:“小婉姑娘,你怎么了?”
“我、我……”她双腿一软,便要晕倒。
李钰蒙赶紧去接她,见她满头冷汗,又青白的脸色,顿时担忧不已。
斐婉气息奄奄地道:“前几日,扶风城因瘟疫封城,我进不了城,所以在外面露宿了几天,可能累着了。”
李钰蒙听后一惊,扶风城外全是荒山野岭,除了进城才会有客栈之类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是如何熬过这几天的?
“小子,还不快指路,你家住西村的哪里?”
李钰蒙已经将斐婉抱起,又对着莫非晚喊。
莫非晚心中苦不堪言,她哪里知道西村在哪?她不过是听阿莲婶说过西村的事,自己才得知有这么一个村子。
斐婉自然知道她的难处,竟然哭了起来:“表哥,你信中不是说会带我住客栈吗?舅娘这么讨厌我,肯定不会让我进家门的。”
李钰蒙则插口道:“既然是你的舅娘,怎会不让你进门?”
斐婉挣扎着要从他怀中下来,道:“如果是去西村,小婉便不去了,舅娘不喜小婉,我还是不去惹她生气了。”
莫非晚冲过去接下斐婉,道:“傻表妹,我答应过你的事,怎么会食言呢?走,哥哥这就带你去住客栈。”
斐婉虚着身子,一副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样子,李钰蒙对她自然是深信不疑,但看着莫非晚这张脸总觉得眼熟得很,好像就是朝廷要找的安阳郡主。
“既然如此,那便去客栈吧!”李钰蒙又一把抱起斐婉,只留给莫非晚一句话,“你身矮体瘦的,怕是也抱不起小婉姑娘。”
咳,莫非晚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在他的身后翻了个白眼,随即跟了上去。
客栈里,李钰蒙还请了个大夫,大夫替斐婉把脉后:“身子无碍,休养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