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事闹得人心惶惶,整个京城内莫名的有种恐怖色彩,使人闷闷不得欢似的。
乌雅明之虽然憎恨莫非晚一如往常的背叛,可为了彻底得到她,他能做到的是与她死后同穴。
或许是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太少,在乌雅元贺再度上门巴结的时候,乌雅明之并未拒绝他的示好,反而给了他一个机会,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太子之位乌雅明之收了回来,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一再带绿帽的事儿,他也不敢对外公布乌雅元贺的真实身世。
为了打消别人的疑虑,乌雅明之对外道:“身有残疾,不可为储君。”
莫非晚的遗体依旧停留在皇宫内,为了尽早将她下葬,乌雅明之下旨封她为“贤慈皇后”,入住自己的皇陵。
这个消息一出,最先坐不住的是李箫何,他再次上门去面见刘坲安:“师父,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郡主下葬吗?届时假死也变成真死了。”
刘坲安斜睨了他一眼,侧头去看他,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如此上心了?”
李箫何的脸红白一阵,稍微冷静后,才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已想得很清楚,郡主是青月拼死也要保护的人,我怎能让她走得不安心?说起来,郡主对我亦是有恩,也帮助过我许多,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平顺安稳一辈子……”
刘坲安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肚量,想起青月死的时候,他们都责怪过莫非晚,只因她没有保护好青月。
但细想一下吧,当时那样的处境,谁能从乌雅明之这个“活阎王”的手中救人?
师徒两人沉默了一阵,刘坲安率先问道:“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
“嗯。”李箫何点了点头。
在助乌雅明之登基为帝后,便是毁灭他开始之时,名声是最为重要的,倘若让他臭名昭著,受人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是他们师徒的终极目标。
在乌雅明之确定莫非晚下葬的日期后,城中出现了一件怪事,城西疾病爆发,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新皇登基便发生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在游历术士大肆渲染乌雅明之为灾星后,黎民百姓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人们纷纷想起他搜刮民财修炼皇陵,还有各镇无数男丁离奇死亡,城北的诡疾,蝗灾等等的祸事,皆是他在位所发生的。
试问历代以来,有那个帝王会面临如此多诡事?在百姓们的心里,他不是天选之子,也因为强行谋其位惹恼了神灵,所以天要降罪于南秦。
一时之间,乌雅明之成为人人口中的灾星,甚至有人跑到宫门前去闹事,喊着让他下台。
乌雅明之此刻正在大殿之上,从高处看向外面,如今天天有人围在外面闹事,简直弄得他快要崩溃。
他听力极佳,又听见一人道:“或许皇上真的不适合他来做,我愿意在宫门前焚烧自己,只求皇上下位,把帝位还给常德王。”
“之前明明就宣布皇上的死讯了,为何他还能死而复生?他不会就是鬼魂吧??!”
“依我看就是鬼魂!你们都想想啊,这鬼最是怕阳光了,自从皇上再度继位,便把早朝时间改为晚朝来上,一切工作也只在夜间做,这不就是鬼么?”
此言一出,再结合之前游历术士的话,在百姓们心里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霎时之间,反乌雅明之的人越来越多。
可惜乌雅明之只能对这些事情置之不理,这些个愚昧无知的贱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待将莫非晚下葬后,再好好整顿一番吧。
乌雅元贺就站于他身侧,对于这些事情,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谣传一天胜一天,可不是什么好事:“父皇,城西疾病爆发来得凶猛,儿臣觉得很是蹊跷,莫不是有人在作祟?”
乌雅明之道:“怕是刘坲安师徒在搞鬼,只是现在我们只能忍着,等夜间你偷偷带兵去查一下,若那些个喜欢嚼舌根的,通通给朕杀了!”
这一层,乌雅明之自然也想到,只是他现在不得民心,连同那些文武大臣亦是对自己有所避讳,能躲着绝对不出面见面,他一个日不能晒的废人,又能如何?
乌雅元贺点头领命,他独剩一只左手,做事虽然多有不便,但如果能为乌雅明之出一分力,也是尽心尽责的。
对于帝王之位,他是不敢多想了,乌雅明之能留自己一命,就是天大的恩赐了,此生,他只想好好当他的常安王爷。
两人在殿在窥探一番后,一同去了银窖,莫非晚的遗体就置放在内。
乌雅元贺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不由得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向跋扈嚣张的安阳郡主,最后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如何不叫他痛快。
乌雅明之站了一小会儿,像是陷入沉思之中,久久才道:“棺椁之类的都准备好了吗?”
乌雅元桧点头,道:“父皇请放心!都准备好了,只等您吩咐就可以装进内棺里,外面三层棺椁亦在皇陵中建好了。”
乌雅明之叹了一口气,并不再说话了,对于莫非晚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愤恨也有,爱惜也有,但最后全凝成一团遗憾,让他又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