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门却其心各异
白衣拂尘2021-01-30 11:502,507

  “郡主,常德王求见。”青月在倾芳殿外大喊。

  次日一早,乌雅元桧便来了王府,他向来孤傲,此时更是浑身戾气,使人不可逼视。

  他负手而立,道:“别喊了!”随即一把推开门,毫无避讳。

  莫非晚昨夜睡得晚,还是趴在桌上将就的,她神色不善地道:“王爷一大早就冲入女子闺阁,怕是不妥吧?”

  “哼,”乌雅元桧端着一派架子,嗓子冷淡,“昨晚我好心送你回家,不成想你竟将我丢在官道,害我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昨里醉得糊涂,又有他们垫底下,睡得很是舒坦,天灰而醒时躺在官道。他堂堂一个王爷失了脸面,归根到底是莫非晚的错!

  此言一出,她长叹一声,这般境况关她何事?只是这话万万说不得,莫非晚严肃地问:“你身边三个灵尸都没能送你回去?”

  他顿了须臾,却是沉默无言了。殿内空气都凝结一般,一股凉意自四面而来。

  莫非晚自座位而起,霎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灵尸神识尽失,又经你手操控行事,怨不得他们。容我一想,好像也不关我事……吧?”

  乌雅元桧自持身份,言语行事过于激动,他干咳了一声道:“把秦丧交出来,即是无用之物,我替你杀之。”

  他醉醒后砍杀了那三名灵尸,觉着自己丧失脸面,一时之间,只想找个痛快。

  莫非晚悚然了,兀自望向四周,遂大惊跳起,“青月!秦丧呢?”

  这声音乍听十分空灵悦耳,可细听便会觉得嗓子很是刺耳,因愤怒,也令人慌张。

  “郡主莫急,早些时候有一后厨婢女提不动水,他去帮忙了。”青月微一行礼,颇觉头大,瞧铁青着脸的王爷,更是有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话音刚落。乌雅元桧沉着脸征了下,后怒道:“安阳,我看你是找死,你方才没听清我说什么吗?”

  莫非晚眨了眨眼,道:“秦丧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放肆。”

  她本想安稳度日,默默无闻便好,但既然人家已经招惹她了,总不能只当个软柿子。而且,秦丧还是她第一眼看到就想护的人。

  乌雅元桧征了征,心里不大痛快,脸色也不大好。须知,他俩常年相互仇视,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维护一位男子。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争一噎,略是强势,青月恨不得闭上耳朵装聋作哑。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乌雅元桧睥睨她一眼,悠悠地道:“青月,你说,秦丧到不到我管?”

  在南疆灵尸不是什么稀罕物,只要花银子爱买多少都有。虽说秦丧是莫非晚买来玩儿的,可她回京前早已“抛尸”,恰恰是乌雅元桧带回京都的。

  平心而论,说实话哦,乌雅元桧还真有权管。青月噎了一下,不确定地道:“不好说不好说。不过,我家郡主品味清奇,不如秦丧归她管?你们好生商议、商议。”

  青月语焉不详,则心偏向自家主子。

  突然之间,气温下降。两人皆道:“你好好说话!”良晌,他们各白了一眼,哼一声移开面去。

  青月打小了解他们师兄妹,若郡主不是为女儿身,只怕会被桀骜不驯的师兄打死。

  “让我如何说?我不过是个小奴婢,你们饶了我吧。”青月略有倦色,吐了一口气。一拱手,莞尔道:“我吸不上气来,你们好生商量,我走了。”

  青月霎时就不见了踪影,殿内一度沉默。他们一声不吭,一左一右,各占一边。这情形,诡异至极了。

  寝殿广阔,凉风穿堂,莫非晚迟疑片刻,终是开口道:“你的金口怎么一钱不值,昨晚才让我带走秦丧,白天便反悔,你觉得你厚道吗?”

  不知是否戳中他的点儿,总之他的脸色跟陈年锅底一般黑,端着斯文的模样,却是十足败类地道:“你敢质疑我?你无须激怒我,本王向来想一出是一出。”

  莫非晚愕然了,生生被逼成了小哑巴。眼眶片刻涌出眼泪,更是掩面蹲下。既然硬的不成,来场软绵绵的,他还能与一个娇滴滴的哭娘子闹罢。

  果然,乌雅元桧屏息凝神,身子一顿,不自在地颔了颔首,道:“本王可没揍你,你倒是先哭起来了。”

  “哇……”莫非晚顾名思义就是施加罪于他身,使他羞耻和愧疚,谁让他小儿心性,不讲道理。

  不出所料,他后退了两步,神态略为无措,眉心微蹙着,扬袖一甩,道:“好了……行了……秦丧便归于你吧,你起来。”

  “若你再度反悔怎么办?若你趁我不备要了秦丧的命怎么办?”她继续抹泪啼哭,声线颤抖不清。

  乌雅元桧干脆自她身侧席地而坐,重重一叹,神色变得凝肃,道:“本王并非生昨夜露宿官道之事的气,也并非要击杀秦丧不可。而是父皇今早下旨流放了宁氏一族,我不过心中不痛快罢了。”

  宁家是他已逝母妃的娘家,早些年因贿赂罪被软禁全府不得外出,虽三年已去,却独独这个时候流放荒僻之地,着实耐人寻味。

  莫非晚正襟危坐,两手拢袖,她来南秦时短,却知这位常德王是皇上最爱的儿子,坊间传闻皇上更是有意乌雅元桧继承帝位,如今却剔除宁家,和断了他的臂膀有何差别。

  不过,天地之下最难揣测的便是圣意了。

  一派寂静之中,莫非晚背靠在身后的梨花椅上,颇有心的分析道:“宁家已囚禁三年之多,流放之地或是贫瘠荒芜,穷山恶水,但至少自由自在,不必担忧哪天惹怒皇上掉脑袋。”

  乌雅元桧眼睑半遮,猛然挑了挑眉,觑了她一眼,道:“罢了,本王与你这等小女子说这些作甚。既然我恶气已出,心中已然十分舒坦,我还是回府左拥美妾、右抱美人为好,莫浪费这大好时光。”

  莫非晚鄙夷的瞧了他一眼,眼底没了同情之色。敢情这情绪不可自控的王爷是来她这找存在感的,不消说了。

  她凉嗖嗖地道:“如此甚好,王爷慢走,不送!”她挥手道别,一副“你快快走”的姿态。

  乌雅元桧起身后手执之扇一开,附在胸口扇风。扇面为黑纸,红墨画着可怖的魑魅魍魉,听青月说扇骨是人骨所磨造,小骨刻字,大骨镶青玉,扇钉是金。

  他给此扇取名为“夺命”,闲时是把玩与扇凉之物,战时便是杀人利器。

  莫非晚蹙眉静坐,礼节寒暄一并免了,顿时觉得眼前的人过于阴沉,令人惧怕。

  蓦然,他“夺命”扇一收,扇抵于太阳穴轻敲几下,嗤笑道:“你不会真喜欢那条灵尸了吧?”

  “不必你关心。”她心有所思,只觉他心里不太健康,更不大愿意理会了。况且,她着实不喜他用“条”来形容一个人。

  “果真,你品味清奇,青月所言极是。”他脸上堆满笑意,却是话里讥笑。

  “切,”她睨了他一眼,一手支腮,无视他的揶揄,莞尔一笑道:“你懂什么呀,秦丧他……好看。”

  他浑身一震,半晌不语,只是啧啧叹气,执扇之手负于身后,才道:“秦丧这身皮子的确媚骨天成,奈何出身低廉与你不衬,你过眼便罢,作不得真心。”

  这时,青月喘着怒意而回,对他们微一欠身,道:“郡主,秦丧惹祸了。”她将主子扶起。

  莫非晚道:“惹祸?”

  青月道:“他招惹了小婢女,如今正被缠着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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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奈何秦丧是个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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