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元贺看着侍卫收拾回来的篮子,嫌恶地道:“这根手指的确是莫桑榆的吗?”
侍卫不敢说假话,道:“听我们的人说,确实是。”
“废物!”乌雅元贺听后更生气了,“你们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诓骗孤!你以为孤真的一无所知吗?莫桑榆那个贱人,早就被人救走,离开了天灵寺,而这根手指绝对不可能是她的。”
侍卫不知全貌,哪敢轻易再说话,只好不断地求饶,在得到乌雅元贺赦免后,连滚带爬离开了大殿。
“好你个莫非晚,难怪敢跟孤作对,原来是把莫桑榆救走了。”
乌雅元贺阴狠地盯着前方,像是看见了莫非晚,他恨不得像只野豹一样,将她撕成碎片,然后一口口吞掉。
“来人!”他喊道,殿里进了几个宦官与宫女,“替孤更衣,孤要进宫觐见父皇!”
顺昌宫里,正上演着另一场戏码,一名与莫非晚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她声泪俱下地道:“皇上,我是歌儿,是您亲手册封的明妃啊……”
乌雅明之头痛欲裂,盯着眼前两个长相相同的女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在祭天大典与日免术士一起消失的歌儿,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回来了。
虽然他对歌儿的爱渐减了许多,但也没有彻底死心,何况这个歌儿如今是全身心地爱着自己。
莫非晚在见到乌雅元桧带着她进来的时候,便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安静地看着。
斐婉再次冒充歌儿回来,绝对是乌雅元桧的手笔了。
恰好乌雅元贺求见,待他看到她们时,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你……你们……”
斐婉落落大方地问候:“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乌雅元贺愕然,直直盯着她,道:“怎么会?你怎么回来了?”或者说,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乌雅元桧提醒道:“皇兄,明妃娘娘回来了,可是好事,你为何是这副见了鬼的表情?”
乌雅元贺当然错愕了,他急匆匆进宫来,就是为了怂恿父皇快快剜莫非晚的血肉,自己再从中作梗一下,必定把这个贱人给杀了。
莫非晚突然就想通了乌雅元桧的计谋,她一咬牙,道:“皇上,既然如此,你可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与明妃娘娘谁才是你的最爱?因为关乎药引的问题,请你一定要慎重啊!”
从斐婉出现的那刻,乌雅明之便在想这个问题了,一个是自己执着半生的女人,一个是他自认为干净纯洁的女人,到底谁才是心头好,他真的说不清。
乌雅元贺急忙道:“父皇!当然是莫非晚,取她的血肉准没错,歌儿这个贱人,与皇爷爷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父皇怎会爱这种货色的女人?”
斐婉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像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悲痛,她用力呼吸着,良久,才含着泪道:“原来……原来皇上是不信我,不信我爱着的人是你……早知如此,我便不回来了。”
乌雅明之心跳得狂乱,正想安慰一番时,却被乌雅元贺打断,他似乎想到什么,指着莫非晚喊道:“我懂了,莫非晚,当初你……你……”
“王爷这是怎么了?”
莫非晚毫不畏惧地望着他,像是在说:“说啊,把我假冒日免术士骗皇上的事说出来,但你够胆就说出来,大家搂着一起死。”
乌雅元贺突然意识到在她以日免术士的身份待在皇宫时,便与这个歌儿串通一气了,难怪祭天大典她们会一起消失,而现在她们又要故伎重演,再度让自己难以翻身吗?
不,绝对不可以!乌雅元贺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日免术士呢?”
斐婉道:“她不是一直待在仙品居么?”这个时候,就是死都不会承认与可日免有任何关系。
乌雅明之一时也无法接受她的说辞,但心中更不舍得质问她,只道:“祭天大典那天,你是不是与日免术士一起离开天灵寺?”
斐婉摇头,认真道:“我与日免术士又不相熟,我跟他走干什么?那天突然来了很多蝗虫,把我带走了,等我醒来已经是好几个月后了,我一路辛苦颠簸才回来……皇上,你不相信我?……”
乌雅明之心一软,道:“朕相信,也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朕不让他们问了,你别哭了。”
斐婉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冷眼地看着乌雅元贺,声音却温和无害,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怀疑我?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乌雅明之抚着她的后背,道:“有朕在,谁敢怀疑你?还有,太子已被废黜,如今是常安王爷,日后可要换个称呼,莫叫人听了去,影响不好……”
他细声细语地哄着,斐婉乖巧地点头,不再作答。
乌雅元桧趁机拱手道:“恭喜父皇,看来明妃娘娘才是你最深爱的女子,取她的血肉做药引准没错。”
待乌雅明之看向莫非晚时,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遂放开了斐婉,不确定地道:“这个……”
乌雅元贺气得脸色变换了好几次,才面容平静地插口:“父皇得谨慎选之,儿臣看你对安阳郡主的爱意,不比明妃娘娘少。”
乌雅元桧与莫非晚对视一眼,为达到目的而高兴,废太子越是想要她死,倒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皇上迷乱,不知谁才是最深爱的女子。
越是这样,莫非晚的安全指数会更高,也算是给足她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罢了,这事暂时不提,等朕考虑好再说吧,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乌雅明之一声令下,无人敢再质疑,随后,他对乌雅元贺道:“听闻李箫何与你走得很近,他失踪之前,可有你找过你?”
“没有没有,儿臣与他只有过几面之缘,怎会与他走得近呢,父皇可别听信小人的话。”
乌雅元贺知道他在敲打自己,他与李箫何结交,都是在暗地里,很少有人知道,除非是莫非晚有意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