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有一天,院长心血来潮找到梅子。
“我求你一个事如何?”院长问梅子,他是想请梅子和副院长灵魂牵线搭桥,不能把事闹得烟雾弥漫,否则是给惹事生非,也是给领导惹事生非,现阶段的坏事数不清,他更不能要此关键时刻惹事生非了。然而梅子不愿意替他办这种事,梅子说:“求我不行的,我跟他的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不是你他能对我是这种态度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院长看出梅子对自己的恨,他安慰着:“只好你说服他不追究责任我,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到时候你和副院长想过什么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现在只想离开不想出事你明白我的想法吗?”梅子说:“我懂,医院评级迫在眉前,你怕出事,他是你的克星,可是这种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如果你……”
梅子不说了,院长不是好东西,他现在找自己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何况她现在也认识到院长与副院长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不是院长把副院长弄死,就是副院长把院长拉下台,而院长下台的希望大。在这种时候她帮院长对付副院长?梅子不是傻子,她不可能与院长同流合污,眼下她要好好观察等待机会。
梅子上聪明能干的女孩子,不是任人宰割的女孩子,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哲学。她知道院长找自己干什么,也知道帮助院长对自己有好处,可是她更希望院长下台,因为院长下台对所有人都有好处,而且是对她更有好处。
院长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是现在我们应当是一致对外,我们怎能把权力让给他人呢?”梅子说:“你是说副院长跟你抢权力,这是不可能的,他没有这种野心,也没这种胆量,是你一家胡说……”院长不高兴:“我怎能是胡说呢,如果他没有野心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找我们的麻烦,如果他没有野心为什么隔墙有耳,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是想借题发挥,可是梅子不听他这一套,梅子见惯了院长口是心非的嘴脸,不想听他的辩解。她斥责院长:“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说三道四,身为院长你不够格,更没有为患者做什么好事,唯一的就是不停地吃回扣……”
梅子没说好话,听得院长火冒三丈:“你怎能这样说话,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梅子说:“我是要负责任的,可是我更要对全市百姓负责任,你还有什么话可以在会上说吧……”面对梅子,院长无奈,只好罢了。
可是院长也不能这样忍辱负重,他还要进攻,还要向其他人进攻,他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是什么样,如果他败了很多人会讨伐他,如果他胜了很多人会倒向他,而决定胜败的不是他个人,而是他手中的权力,保住权力也就算保住了胜利。
院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守了几天,每天打电话说着自己的事,告诉领导自己现在的心情,甚至工作也不做了,只有等待领导处理了。然而领导有领导艺术,不是有人上访就撤职查办,也不是有人说东道西就烟消云散,有些事有些人领导还是会艺术处理的。看到市医院没有工作能力了,领导着急了,劝说院长要有眼光不能盲目发展,要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院长知道领导对自己还是放心的,没有领导也没有自己的一切,而领导走漏风声有院长也没有来钱道,二者是相辅相成。
眼下,有两种结果,一面是自己提拔了,一面是被人搞垮。能提拔的是领导,能搞垮自己的是副院长,而能把副院长摆平的是梅子。院长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想到梅子的,没想到梅子一下就拒绝了他,这是院长没想到的,她为什么拒绝自己?院长想不通,如果说有矛盾是正常的,可是自己与梅子的矛盾是次要的,何况说服副院长对梅子也有好处,她怎能拒绝呢?
副院长在京城最好的医学院就读,研究生导师是国内的医学大拿,有很多关系,如果这些关系利用上会突飞猛进,可是他并没利用这种关系,反而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一步一个脚印,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副院长这个位置上。可以说这种人是能干好工作的,而且是能力超出其他人,可是为什么院长不容这种人呢?现在看来,是院长胆小怕事,担心副院长超出他,因此想陷害。
梅子不想帮助院长,是因为她对副院长灵魂有感情,拒绝院长后她来到仙台山找到副院长灵魂对他说:“院长请我找你对话被我拒绝了……”副院长灵魂快速反应地说:“好啊拒绝得好,我现在发现院长是不要脸的人了,他可能又想提拔了,他就是这种人,越是想提拔越是想办法巴结人,现在他想找你巴结我,可是早干什么去了,我是能巴结得了的吗?”
梅子问:“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了,不能换一种方式吗?”副院长灵魂答非所问:“我是想换一种方式,可是可能吗?院长每天在干什么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找你谁能想到又是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不理睬就是了,由他折腾吧……”
梅子听了心有余悸,如果他是这种态度对谁都不好,于是她劝:“你也想开点吧,院长是什么人,到时吃苦头的是你……”副院长灵魂说:“我是知道他这种人的,不过你放心他不可能在院长的位置上待多久了,该下的时候还是要下的……”梅子问:“你说该下的时候是指什么?”副院长灵魂说:“现在全国都在搞医院透明化,他还能坚持多久……”
梅子明白了,如果院长被彻查是不可能坚持长久的,医疗透明院长可能是第一个被整治的,因此她嘱咐副院长灵魂:“你也不能高兴太早,有时院长还是有能力的,社会关系各式各样你怎能搬倒他呢?还是小心谨慎忍辱负重为好……”
梅子的提醒不无道理,副院长灵魂说:“我是会小心谨慎的,问题是院长现在不小心谨慎了,而且是变本加厉……”梅子说:“他做他的,你做你的,两码事……”梅子的话让副院长灵魂茅塞顿开,他对梅子说:“你说的对,我会小心的……”可是梅子不知他说的小心是指什么,面对各阶层复杂情况,梅子是不可能完全帮助他的,何况还有院长权力的干扰。
可能梅子提醒的对,可能副院长灵魂受到点拔,他对梅子说:“好吧你的话我会考虑到的,当务之急就是控制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控制能控制我们的人…你还有事吗…”梅子说:“我没事,就是想通报你一下,又赶我走啊?”副院长灵魂说:“不是我让你走,我这里并不安全,前些日子局长来找希望提出院长有关材料,你说我敢相信他吗?”
梅子说:“现在什么人也不能相信,尤其是官方的人,他们有时不是铁板一块儿,说了对你没好处……”副院长灵魂说:“没关系的,你可以与院长联系看看他想干什么,至于我对他们的态度是不能转变的……”梅子说:“我真的就是烦院长,他的谬种流传没有人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还拿他们当偶像呢?”副院长灵魂说:“不当如何不是有权吗?”
副院长灵魂所以没有答应梅子,就是担心梅子受骗上当,院长这种人不能相信,谁相信谁吃亏。梅子把带来好吃的交给副院长灵魂,问他:“你还有什么事让我办的?”副院长灵魂说:“没有了,如果有一定让你帮忙……”
其实现在梅子知道副院长灵魂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院长是阴谋诡计的小人,这两种人岂能搞到一起。梅子更关心的是副院长灵魂的生活,她问他:“既然如此,以后如何生活呢?”副院长灵魂说:“先练功修炼,修炼人也修炼心……”
梅子没有再说什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如她悄无声息地来一样,没有人看见,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看到梅子离开,副院长灵魂也不练功了,他也想找一个人帮忙,如果这种忙帮定了他可能也胜定了,他能找谁帮忙呢?
送走梅子,副院长灵魂产生一种回紧自然的感觉,他不想返回医院工作了,也不愿意与院长这种人为伍,哪怕他是朋友也不可能了。他看到的不是院长一个人犯错误,而是一批医院高层犯错误,这种犯罪事实不处理他回去有用吗?
副院长灵魂再次来到老神树下,这里有很多人他也不想见了,不是神仙硬说是神仙,这不是受骗上当是什么。由此可见,人是不能相信的,起码不能完全相信,院长如此,梅子也是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每一个人的所为。现在的副院长灵魂眼花缭乱,他只有采取多种形式和手段对付院长,对付那些陷害自己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路子吗?想到自己的前途迷惑不解,他对自己的思想感情也是迷惑不解,然而有一点他是清醒的,这就是机会胜过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