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看着蛟龙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是不是我能打败你,就能将那些财物都带走?”
沼泽王蛟龙冷笑了一声,“嘿嘿,就算你能打败我,能打败整个密林里的人吗?能带出去那批货物吗?”
王药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打败一个人并不等于就能取得那批货物的控制权,还要经过方方面面的运作才可以。
于是王药抱拳问道:“那不知道王首领怎么样才能归还那批丝绸和茶饼呢?”
蛟龙答道:“很简单,我要那么多的丝绸和茶也没什么用。你让贾琏花钱买吧,按照市价出售,我让他优先购买。”
现在就是王药为难了,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碰到的一定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水贼恶匪,跟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碰到就是一场混战便是。打死了所有的水贼,那货物自然也就抢回来了,最后高高兴兴的找车拉回去就行了。
可是现在王药居然发现水贼的头领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而且匪窝里还有年逾花甲的老太太,几岁的小孩子,他这也下不去手啊。
但是不打的话他就抢不回货物,抢不回货物贾琏就不会帮他,那怎么救黛玉的父亲呢?
王药想了想后,决定要和王姣好好的谈一谈,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平的解决这件事。
“王首领……这么叫也太别扭了,我直接叫你王姣,可不可以?”
王姣斜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王药于是就开始说起话来,他问王姣为什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要当水匪呢?干点什么不比当贼好,哪怕就是嫁人为妇也能过一个安稳的日子,不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打打杀杀的。
王姣一直在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既没有打断王药的说话,也没有接他的话,反正就当屋内没有王药的存在一样。
王药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心中的各种疑问也问出了十个二十个,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王姣的回应,他也感到很无奈。
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老大,该吃饭了,我是给送过来,还是你出去和大家一起吃?”
原来是因为王药的到来打乱了王姣的生活,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还是将饭给王姣送来,那不就成了她和王药两个人在屋里吃饭吗?让大家知道对蛟龙的名声有影响,所以才有人特意来请示一番。
王姣终于说话了,她告诉说道:“你将这个人带走,让洪大安排他吃饭。我的饭还是送到这里来。”
王药却并不想出去,但是王姣却说道:“孤男寡女,已经留你待了太长的时间,你不想让我太过为难吧?”
王药没有办法,只能推门走了出去,不过却说道:“只有事情没有解决,我可能随时都会来找你的。”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长得非常的可爱。不过他的衣服就很破烂,身上也没有几两肉,十分的瘦弱。
小男孩对王药说道:“你和我走吧,老大叫我把你交给洪大。”
王药觉得男孩很可爱,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我能找到洪大的屋子,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吃饭吧!”
小男孩却摇了摇头:“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那不然怎么能有饭吃呢?将你送到洪大那儿就是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
王药点了点头,看来王姣将这个密林寨子打造的很是团结,每个人都有职责,每个人也都有饭吃。
他不能剥夺小男孩工作的权利,只能跟在他的后面走到了洪大的木屋前。
“洪大哥,老大叫我将这人给你送来,由你安排他吃饭。”
男孩子在门口大喊一声后就要走,洪大连忙走了出来,“嘎子,麻烦你了,在这玩会儿再走啊?”
嘎子却摇着头说道:“不行,我还要去给老大送饭呢,一会有空再来找洪大哥玩儿。”
看到小男孩嘎子要走,王药也连忙喊道:“等一等,我还有事。”
嘎子疑惑的看着王药,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
却见王药从背上取下了包袱,打开后里面是他带的干粮。王药拿起了那块酱牛肉,想了想后用小刀切下了一小半,递给了嘎子。
“谢谢你送我过来,做点牛肉送给你。”
嘎子接过了那块牛肉,眼睛却盯着王药手里的大块儿,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身就走了。
王药将大块儿递给了洪大,“把这块给屋内的大娘吃吧。”
洪大盯着那块儿和他的拳头差不多大的酱牛肉,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想了想后,还是顺手接了过来,眼中却满是歉意。
“我在苏州城里,想吃什么都能买,你家大娘想吃就不容易了,你不用客气的。”
王药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脸色显得五味杂陈的洪大,连忙又补了一句。
洪大这才艰难的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木屋内,将那块肉给了他的母亲。
王药在屋外突然听到了屋内老妇人的一声惊呼,随后就是急切的询问声。
洪大简单解释了两句就走了出来,他带着王药向村子中间走去。
原来整个树林里居住的人,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就像是企业的职工食堂一样。
就这一间简陋的木屋外,密密麻麻的围着几十个人,以成年男子为主,当然也有几个老人和小孩儿。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破碗,等着负责做饭的人给他们分饭。
王药突然看到那个小男孩嘎子从木屋里走了出来,手中稳稳的端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只还算完整的白碗,碗内装着一碗汤,绿绿的菜叶看起来非常的美味。
木板上还有两片大树叶,一张树叶上面放着两个窝头,把另一张树叶上却放着一块肉。
王药连忙看过去,正是自己刚才切给嘎子的那块肉,而且看样子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动,而是要整块的送给王姣吃。
而嘎子路过洪大和王药身边时,居然是目不斜视,毫无表示的就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样子,王药觉得他是那么的庄重,好像在举行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