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我哥说：“你以前见过的。”
确实见过的，我哥的好友。
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永远的别人家的孩子。
还是……我的初恋。
六
我们去餐厅的时候，岑鹤已经到了。
他戴着金丝眼镜安静地坐在那，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像在闪闪发光。
周围不断有女生朝他投去目光，但这里是高档餐厅，她们也没有轻易上前搭讪。
我哥指了指那边：“你先过去，岑鹤你认识的。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哎……”我还没说话呢，他就拿着电话匆匆忙忙走了。
我看向岑鹤所在的方向，他也已经看见了我，抬手打了个招呼。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该死，居然有点紧张。
“今颜，好久不见。”岑鹤帮我拉开了椅子，还贴心地把我脱下的大衣放好了。
我愣了愣：“谢谢。”
岑鹤笑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懂事了啊。”
他这么一说我脸就红了，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我经常跟在他身后转。
也不知道谁跟我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吸引他的注意。
所以在他面前，我的行为举止……略微有些夸张。
现在想想，脚趾都能挖出三室一厅了好嘛！
我讪笑了一声：“都23了，还能不懂事吗？”
岑鹤有些惊讶：“你都23了，我印象中你还是一直跟在我后面喊岑哥哥的小姑娘呢。”
他话没说完我脸就噌地一下红了。
说实话，现在的气氛真的挺好的。
有红酒有鲜花，还有人现场演奏小提琴。
对面还有一个超级大帅哥……
但总有些人格外扫兴。
嗡嗡嗡——
我的手机一阵震动，是不认识的号码打来的，我皱了皱眉还是跟岑鹤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机出去按了接听键。
“喂。”
“今颜，是我，方言旭，我们和好吧。”
这人有病吧。
我：“你还要不要脸？”
方言旭好像喝了酒，有点大舌头：“今颜，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只有你。”
“我对其他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我连忙喊停：“滚，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
此处省略一堆骂人的话。
然而我还没发挥完，耳边的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我的骂声戛然而止。
岑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了，此时他拿着我的手机，声音温和又有些似有若无的霸道：“你好，我是今颜的男朋友，她现在情绪不好，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什么男朋友……
我怔愣地看着他，脑袋里好像炸了无数朵烟花。
那边方言旭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岑鹤把手机递给我：“刚刚不好意思。”
“啊。”我连忙摆手：“没事。”
“我听你哥说过你这位前男友的事。”岑鹤说：“他配不上你。”
我扭头看过去，灯光映在他好看的眉眼，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我几乎慌乱地撇开了头。
七
李总管被辞退后，去星光之夜当评委的活就得另寻一个人干了。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而且那天晚上方言旭贸然给我打电话的行为让我很不爽。
“我去吧。”
我哥抬头看我：“这就是一件小事，你没必要跑一趟。”
我笑了笑：“最近有点无聊，主要想找点乐子。”
星光之夜前一天，我回家吃饭的时候，梁静宜把我拉到了楼上，其实家里的这栋大别墅我不常来，上面的房间是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她带着我来到最尽头的一间房间里。
里面空间很大，大概有三百平，里面堆满了图纸和各种各样的布料工具。
我愣了一下：“这是？”
梁静宜温婉地笑了笑：“平时在家没事就喜欢瞎捯饬。”
“对了，我给你做了一身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
我有些惊讶：“阿姨你还会做衣服啊？”
梁静宜说：“平平无奇的一个小裁缝而已。”
她把正中央摆着的模特身上的布给掀了下来。
露出模特身上精致的一套女士西装。
纯白的颜色看起来低调有感性，胸口还配了一只孔雀彩钻胸针，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衣领处绣了一个小小的L字母。
我轻咦了一声：“这是？”
梁静宜说：“我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我惊叹了一声：“真好看！”
梁静宜高兴极了：“你喜欢就好，我待会让人给你包起来。”
“以后想要什么样子的衣服就告诉阿姨，阿姨给你做。”
我有点感动，真诚道：“谢谢阿姨。”
我吃完饭后就回了我自己的小别墅，都在一个别墅区，也不算太远。
第二天就是星光之夜。
方言旭心心念念的出道夜。
我穿着昨天刚拿回来的白色小西服，从地下车库选了一辆劳斯莱斯，开往了节目录制大楼。
有专门接待的人下来帮我停车，他一看见我就喊了声：“姜制作好。”
我一愣，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见我的脸也愣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也没当回事随手把钥匙扔给了他：“怎么？我跟那个姜制作长得很像？”
“不是，您比姜制作年轻很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只是她很喜欢穿这样的小西服，我乍一看就以为是她。”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节目在电视台大楼顶楼录制大厅录制。
我进电梯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我看见她的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这张脸真熟悉啊。
当初跟方言旭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不就是她吗？
真是晦气啊。
更晦气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深紫色西服，看起来跟我这身还挺像。
不过，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我不动声色地站到她旁边。
她轻飘飘看了我一眼，眼神变了变。
“你就是何今颜？”
这语气有些让人不爽。
我瞅了她一眼：“是，怎么？”
“前天言旭喝醉后就是给你打的电话？”
我有些惊讶，她还挺在乎方言旭那个渣男的嘛？
只是可惜啊，眼神有些不好。
我笑了：“前天晚上确实接到了一通骚扰电话。”
说话间电梯已经上到了顶层。
叮——
电梯门打开了，门口有人连忙道：“姜制作，这边请。”
原来她就是姜制作。
姜源。
他们簇拥着她往录制大厅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
也是，我过来也只是临时起意，他们现在估计还以为来的人会是李总管。
我没太在意，本来准备跟着他们进去，可没想到那姜源却打定主意要找我麻烦。
她扭头拦在我前面：“这位何小姐，我不管你是怎么拿到星光之夜现场观摩券的，只是我这人不太喜欢别人跟我撞衫，所以请你去换件衣服。”
搞笑吗？
我现在的表情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
我都气笑了：“在我看来，我们的衣服一点都不一样，你可以去治治眼睛。”
“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这搞专制，可不可笑？”
姜源冷笑道：“那你穿山寨货不是更可笑？”
我：“？？？”
她指了指我衣服衣领上的L字母：“这是知名设计师Lora创立的服装品牌，一般人订不到的。”
“但她设计的每一件衣服我都有关注，可没有你身上穿的这件。”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虚荣。”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这是梁阿姨亲手做的衣服，怎么成了山寨的？
八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老爸之前跟我介绍梁静宜的时候说过，说她是做服装设计的。
不会梁阿姨就是那位Lora吧？
我不是很确定，便没跟她们争论，只当她们是在放屁。
前面录制大厅已经要开始彩排了，姜源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后，便跟着他们进去了。
我跟在后面，一眼就看见了星辰娱乐的座位牌。
在第一排正中间。
后面一排是那些明星爱豆导师和当红歌手评委的位置。
我拎着包走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周围有一瞬间的寂静。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这人是谁啊，怎么坐那儿了？”
“没见过，但她背的那个包我认识，爱马仕最新出的那一款，聂影后昨天发的微博特意晒了。”
“她什么来头？”
……
没过一会，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小姐您好，这是星辰娱乐代表评委的位置，请问您是？”
我将名片递给了他：“李彩凤主管前段时间被我辞退了，我正好没事，替她走一趟。”
我的名片是重新印的，不再是梁总的小助理，而是正正经经的星辰娱乐ceo 何今颜。
那工作人员看清了我的名片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连忙招呼人来接待我。
我摆摆手：“别在意我，你们刚刚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那人吓得冷汗都下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小何总，我们之前没见过您…….”
“你怎么坐在这儿？”一声鄙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头看见姜源坐在我后面，位置在从左到右第三个。
“姜制作，这是星辰娱乐的小何总。”
有人低声提醒她。
姜源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言旭明明说…….”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噤了声。
“明明什么？”我说：“说我是个小编导？没钱没势可以任你拿捏？”
姜源不说话了，脸色变化得相当精彩。
我指了指最左边的座位：“姜制作的座位好像在那吧，你怎么坐错位置了？”
旁边的人都是人精，该得罪谁不该得罪谁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这话一出口，他们就连忙把座位牌拿到了最边上，然后对着姜源说：“姜制作，我们工作人员刚刚疏忽了，您的座位在那儿呢。”
九
星光之夜在七点正式开始录制。
主持人在台上介绍着比赛流程，和各位选手。
让我没想到的是方言旭的人气竟排在第二，连张乔都排在他后面。
不过也是，那人惯会惺惺作态。
我先前看他们在台上唱跳看得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么多帅气的小哥哥谁不喜欢呢？
张乔上场时一眼就看见了我，在跳舞时频频朝我比心，我被他逗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他的表现很不错，有点超常发挥了。
下一个轮到方言旭上台了。
我的脸瞬间垮了。
真倒胃口。
他唱跳的时候我全程在底下玩手机。
手机正好这时候亮了一下：h.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我看了眼备注：我是岑鹤。
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下，我心想不能这么快就同意，这样显得我有点急不可耐。
为此我还特意等五秒后才点了同意。
只是同意后我盯着屏幕盯了快一分钟，岑鹤也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
害，白紧张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有点淡淡的失落。
就这么一会时间，方言旭的表演已经到结尾了。
我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动作乱了，左脚绊到右脚差点摔倒。
他紧张个什么劲？
做贼心虚吗？
我看着他慌慌张张结束了表演。
接下来就轮到了评委点评环节，其他评委的点评都挺中规中矩的，只是对他结尾时的失误表示惋惜。
轮到姜源了，她挺离谱的。
直接把方言旭夸成天上有地上无。
还把他结尾的失误夸成超强临场的范例。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但我没想到我的正前面正好有个收音的话筒。
那一瞬间我的嗤笑声在演播厅回荡。
呵～
呵～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导演方向，做了个口型：“剪掉。”
导演比了个ok。
再看姜源和方言旭的脸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主持人反应很快，连忙把话接了过去。
我朝着下台的方言旭微微一笑。
小兔崽子，今天我不按死你我不信何。
十
大概晚上十点钟，终于到了最后的打分环节。
我看着眼前的评分表，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对于节目组来说，每个赞助商的评分权重是不一样的。
而星辰娱乐作为最大的赞助商，评分权重无疑是最大的。
我拿起笔一边哼着曲一边在上面飞快地填写。
填完后，身旁两位评委还没填完。
我伸头看了看。
那人立马伸手：“小何总有何指教？”
我啧了一声：“指教谈不上，就是嘛……那个方言旭长得有点像我前男友。”
那人一愣，立马明白我的意思了：“小何总放心。”
我满意地收回了脑袋，接下来，我如法炮制地跟左右评委挨个问了个好。
我发现，一向社恐的我也不是那么讨厌社交嘛。
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来收取我们的评分表。
他们把评分表收齐之后就连忙送去后台统分了。
等待结果期间，我收到了岑鹤发来的第一条微信：“节目结束了没？”
我顿了顿，回道：“你怎么知道？”
岑鹤：“走了点后门，问了你哥哥。”
我愣了一下，打字：“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岑鹤：“在哪里？”
我抿了抿嘴，实话实说：“十里大道。”
岑鹤：“我正好在附近，待会儿我顺便去接你？”
我眨了眨眼睛，即使知道不太合适，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手机屏幕熄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录制现场有些热。
十一
“好，接下来就是我们最激动人心的环节，现场的二十位练习生究竟哪八位可以得到星光之夜的出道位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现场灯光开始闪烁，音乐突然变得激烈而快速，营造了一种紧张的感觉。
但我只想快点结束。
主持人将二十位练习生请到了舞台上。
接下来就是各自发表感想和感谢的漫长环节。
我差点被他们哄睡着！
半个小时后，他们总算说完了。
我激动起来了。
主持人开始宣布最终排名。
他先公布了第八名，也就是出道位的最后一名。
王明阳！
我看见方言旭松了一口气。
也是，他大概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能排到前三的。
主持人挨个往前报着成绩。
第七名……
第六名……
第五名……
……
一直到第二名！
“第二名，张乔！”
张乔兴奋地在舞台上跳了起来，我也为他鼓掌。
他挺努力的，这个结果他值得。
现场有粉丝为他欢呼。
方言旭也龇着大牙在后面笑。
他已经默认自己是第一名了。
嗨，这就小瞧我了不是。
主持人的声音顿了顿，他看着手里的手卡缓缓开头：“下面我宣布，今晚星光之夜舞台的冠军就是…….”
方言旭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站，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主持人激动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
“……于洋！”
“让我们恭喜于洋！”
角落里安静的少年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台下，镜头捕捉到了他脸上的惊喜。
当然也没有错过方言旭的错愕。
我注意到他整个身子都在抖。
于洋一直是个非常努力的练习生，我在之前就注意到他了。
他的条件和唱跳水平是20个人里最好的。
但是他是素人出身没有签公司，而且也不接受任何潜规则。
所以一直到现在，节目组都没有给他太多的镜头。
没事啊，节目组不给他机会，我给啊。
方言旭这种靠歪门邪道的人都能爬这么高，那对于洋来说多不公平啊。
于洋激动地对着镜头说获奖感言。
我微微一笑，淡定起身离座。
深藏功与名。
经过姜源身边时，她紧紧盯着我：“是你搞的鬼？”
我耸耸肩：“是啊，所以你回去后可要好好哄哄你的小男友哦。”
“他会跟你哭鼻子的。”
我才不管她有多气。
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毕竟……
岑鹤来接我了。
十二
第二天，#星光之夜排名#和#才华打败了资本#一下窜到了微博热榜前列。
后面还有爆字图标。
排在第四的是#方言旭无缘出道位#
我网上冲浪的时候还感叹了一下，别看方言旭这么恶心，他还有挺多粉丝的。
里面都是他的粉丝在为他惋惜。
再往下翻，风向就开始不对了。
有人开始带节奏，说方言旭之所以落选是因为拒绝高层潜规则被针对了。
而于洋得了第一是因为爬上了老板的床。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得眉头直皱，这些人说话都不过大脑吗？张嘴就来。
我感觉不对劲，去于洋的微博下面一看。
果然，骂声一片.……
到了下午，事情发酵得更严重了。
于洋遭到了网暴，那些自以为正义的网友甚至顺着网线找到了我。
“你就是何氏集团董事长养在外面的小三吧？”
“贱不贱啊？针对我们言旭。”
“去死吧你，我们哥哥被你害得出不了道，你拿什么赔？”
“还穿Lora的山寨货，你可真low啊。”
“正牌Lora你根本不配穿。”
……
我没想到我那几百年不发一条微博的账号居然能被他们找出来鞭尸。
无语，非常无语。
要说这背后没人引导，狗都不信。
姜源，你好样的。
不愧是顶级制作人，控制舆论真一把好手！
有电话打了进来，我看了眼号码，手机差点滑掉。
“喂？岑鹤。”
岑鹤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你这段时间别上网了，我来处理。”
我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网暴的事情后连忙道：“等一下，我自己可以处理。”
“我就是要让她们舞，舞得越高，摔得越惨……”
……
十三
第三日一早。
何氏集团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则消息。
“针对近日我司小何总名誉受损一事，我司将对相关造谣人员递交律师函……何今颜小姐是何氏集团合法继承人，网上所传信息不实，望周知。”
这则通知一发，先前舞得欢快的喷子直接偃旗息鼓。
毕竟他们可以把网络当成法外之地，但没人愿意真跟何氏集团碰上。
这还没完呢。
大概一个小时后，Lora品牌创始人Lora也罕见地发了她的第一条微博。
“今颜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件衣服是我单独为她做的，以后也还会继续为她做衣服，只要她想要。”
配图是我那天晚上穿的白色小西服。
署名是梁静宜。
我这阿姨也挺会扮猪吃老虎的，她跟我说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裁缝。
下面的评论区直接炸了。
“Lora隐退后第一次发言啊！！！”
“前排！！”
“何今颜穿的居然是Lora亲手做的衣服！是谁羡慕了我不说……”
“我刚刚查了一下，衣服胸前的那枚胸针价值1500万……”
“之前就有流言说lora隐退是因为嫁给了隐形富豪。现在看来，这事没跑了。”
“那可是何大海哎！”
“那叫富豪吗？那叫神豪！”
……
“话说，之前网暴何今颜的人是不是该出来道个歉？”
“姐姐贴贴，我来为你舌战群儒！”
“心疼姐姐…….”
……
我看着微博的风向渐渐转变，但还是觉得不够。
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没受到惩罚呢。
我打了个电话：“时机差不多了。”
我关了手机躺在沙发上，敷着一千块一张的面膜，别提多惬意了。
半个小时后，手机响了。
我开了免提。
“何今颜！网上的视频是不是你放的？？”
姜源刺耳的声音传来。
我嗤笑一声：“拍视频的是你老公，放视频的是营销号，关我什么事？”
“拉黑了啊。”
说完，我没给她发疯的机会，动作利索地把她送进了黑名单。
微博上有段视频正在疯传。
视频有些大尺度，落地窗前，一男一女正激情拥吻。
女主角是姜源，男主角自然就是方言旭了。
同时姜源的老公也在网上发声，说要跟姜源离婚。
跟视频同时爆出来的还有一段录音。
“宝贝儿，星光之夜我就靠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能让你出道的。”
“那个于洋有些麻烦，他实力挺好，对我是个威胁。”
“就他那个不懂变通的死脑筋能在娱乐圈混多久？放心吧，他翻不出浪…….”
……
短短几个对话就把娱乐圈的现状描述得明明白白了。
网友们纷纷跑到方言旭的微博下面谩骂。
“你恶不恶心啊？”
“靠床上位您可真会啊！”
“塌房了，粉转黢黑！”
“……”
反观于洋的微博下面全都变成了心疼，安慰的话语。
“哥哥我们相信你！”
“于洋哥哥最棒了，你是清白的。”
“你的才华我们有目共睹！”
“于洋加油！！”
……
我看着手机里忙碌的网友，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正准备扔开手机好好睡一觉，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是岑鹤。
“现在心情好点了？”
我勾了勾嘴角：“确实还不错。”
“那何大小姐赏不赏脸跟我共进晚餐？”
我轻笑一声：“我考虑考虑。”
……
十四
后来听说方言旭被封杀了，娱乐圈彻底混不下去了，跑到酒吧当了驻场歌手。
而姜源在业内的名声也臭了，她老公跟她打了离婚官司，卷走了她一半的家产。
……
若干年后的某天清晨。
岑鹤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将头抵在我的肩膀：“颜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迷迷糊糊应道：“你说。”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当年为什么会看上方言旭。”
“方言旭？”我皱了皱眉：“是谁？”
岑鹤：“…….”
几秒后，我想起来了。
“哦他呀。”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当年我还在上大一的时候，被他救了一次。”
“当时正在过马路，有辆轿车失控了朝我撞了过来，是他把我推开了。”
我没有注意到岑鹤越来越黑的脸，还在接着说：“说实话，当时确实挺感谢他的，要不是后来……”
岑鹤一把将我按在床上，咬牙切齿道：“你说是谁救的你？”
“方言旭啊。”我有点懵。
岑鹤气急：“救了你的人是我！是你老公！”
我一愣：“啊？”
“当年我救了你之后你就晕了，我也受了伤，医生抬我上救护车前我让一个男生顺便照顾你一下。”
“我还给了他一张卡！”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所以……救了我的人是你？而方言旭只是一个拿了你钱的护工？”
岑鹤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仰头倒在床上……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