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儿,你看那四位,便是几位王爷。只是,我不知道谁是谁,想必那个年长些的便是六王爷。”
黄小灯没心思去看新人行婚礼,只是盯着几位王爷看,并与白俊秋小声说话。
“那个最小的应该是十九王爷。”
“嗯,另两个便是十王爷和十二王爷了。刚刚我看他们与王述相互拱了拱手,到也没有多的目光交流,难道是我怀疑错了?”
“这个难说。我们还得再看看。”
李瑶在丫环们的搀扶下,走到李玄名和林韵竹面前跪下,李玄名和林韵竹分别交待了几句。
又在几位王兄面前行了礼,几位王兄也分别安抚了她几句,她这才回身来与李尚云完成拜堂之礼。
“俊儿,你帮我盯着王述,我看着几位王爷。”
白俊秋听了,点头,不明白,这个时候盯着他们有何用,难道他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联络?
不过黄小灯叮嘱的事,白俊秋还是得听,他相信她的感觉。
白俊秋一直盯着王述,看他含笑看着正在行礼的新人,像是很专心地看着。
就在“一拜高堂”的声音刚起,王述却是身形一侧,从人群中斜穿了出来。
白俊秋一警觉,忙也插身穿过人群,不经意似地跟在了王述的身后。
黄小灯扫着四位王爷,看十九王爷李炎名与李瑶见过后,像是有些难过,在擦拭着眼睛,应该是落泪了。
想他与李瑶年纪相仿,应该是在宫中时一起玩过,还是有一些兄妹感情的。
黄小灯再回眼去扫六王爷,还在,再扫向十王爷和十二王爷站立的地方,却是发现两人不见了。
黄小灯心中一惊,面上不露声色,再扫了一眼附近,发现了两位王爷的身影。
他们的衣服不同,还是很抢眼的,两位王爷正慢慢往后退去,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还是笑着看着正要行婚礼的两个新人。
黄小灯个头矮,到也正好不让他们发现,她也慢慢往后退,离两位王爷近些。
他们这一退,黄小灯心中不由有些惊喜,她猜出,他们应该是想在这个热闹时候,趁浑水摸鱼,与王述见面。
还挺有心机的,这时候选得好,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公主和驸马的身上,他们却在这里接头,果然是高人啊。
难怪几位王爷们提前来了三日,却是像没事儿人似的,还以为他们都是清白的,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手。
十王爷和十二王爷退到人群最后,扫了一眼四周,便猛地一闪身,从主事殿后门走了出去。
他们出门,正好像在第五扇门出来的王述打了个照面。
三人只是瞬时相看一眼,便都转身往主事殿左边的后花院走去。
一前一后,相隔几十步,走得匆匆,也不往后看。
白俊秋和黄小灯跟着他们,在殿内两人相视了一眼,轻轻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他们正匆匆往花院处走,便不敢再跟上。
白俊秋小跑到黄小灯面前:“现下如何办?”
“俊儿,你去花院外听听,看是否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去去便来。”
黄小灯转身,看主事殿外有一托着盘的丫环,正往这边来,她上前叫住。
“我是皇上身边的女官,你可认得?”
那丫环是凤仪殿的,见过黄小灯,点头笑道:“黄姑娘……”
“听着,我现下有一事要你帮忙,你端着这些,去那个花院走一遍,记住,你走慢些,四周扫一下,不能太刻意,帮我看看,可否有三位男子在里面,在何处。
如若发现他们,你便将这茶盘放在花园的凉亭里,再走回来,将他们的方位告诉我。
若是遇上他们,你不要慌张,只当是无意遇上,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甚来,你可明白?”
丫环先是疑惑,听完后便明白过来,就是想让她去探一下花园里的那三个男子,在花园里做什么,便恍惚地点点头:“奴婢明白了黄姑娘。”
黄小灯点头冲她温柔又欣赏地一笑:“嗯!你很聪明!这事很重要,若是办成,定会赏你。”
丫环高兴地端着茶盘,往花园走去。
在花园门口,黄小灯看她顿了一下,又抬脚进去了。
黄小灯心中忐忑,怕这小丫环行事不周,惊动了王述他们。
她走到白俊秋身边,打手势问他,可听到什么,白俊秋摇头。
黄小灯拉白俊秋离开,站到主事殿的廊下。
“我已让一小丫环进去了,一会儿她会出来,看他们在何处,我想听到他们在说些甚。”
“怕是不好听,花院里可以隐藏,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最好不要进去,让他们发现可不好。”
白俊秋想得最多的,还是黄小灯的安全问题。
黄小灯想得最多的是,是他们在说些什么,还有自己如何进去不让他们发现。
焦急地在廊下来回走着,半盏茶的工夫,小丫环从花院口出来了。
她一出花院口,抬眼便看到了黄小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匆匆行至黄小灯面前。
“黄姑娘,他们在东头的墙下,那棵大夹竹桃下站着,声音很小,听不清说甚。”
“好!你大功一件。记住,这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去吧。”
小丫环离开,黄小灯脑子里想了想,东头墙下的大夹竹桃下,她要进花院,如何不让他们发现,还能听见他们的说话。
“俊儿,你在外面,我进去。”
白俊秋一把抓住她:“不行!你现下去,他们该说完的也说完了,若让他们发现你,你会有危险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黄小灯推开白俊秋的手,准备要走。
就在此时,王述从花园里走了出来。
白俊秋和黄小灯顿时一惊,还是白俊秋反应快,一把将黄小灯搂入怀中,并在她耳边轻声道:“装哭!”
黄小灯明白,假装低泣起来,白俊秋说些安慰她的话,两人俨然是一对小两口闹了矛盾,相公在哄娘子的场景。
王述从他们身旁走过,进了主事大殿。
半刻钟后,两位王爷也从花院里走出来,一路有说有笑的,往主事殿来。
白俊秋给黄小灯擦着泪,一直将黄小灯的脸给挡住,直到两位王爷进了主事殿,他们才从另一边的门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