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双双就这般,在原地站了一下午。
午食她都没进屋吃。
桃仙看午食时没看到姚双双,便问了一句。
“弟妹呢?”
赵飞燕没好气地应道:“站在外在不进来,别管她,爱吃不吃。”
桃仙和白季对视一眼,瘪了瘪嘴,不再问,只吃自己的。
姚双双也吃不下,她只是这般定定地看着白俊秋家的大门。
白俊秋自进屋后,没再见他出来过。
直到,他家屋头的饮烟飘起,饭食的香味飘进姚双双的鼻子里,她才惊觉一般地回了回神。
“这般快,又到了晚食时分了?今日怎的过得如此快呢?”
晚上,黄小灯和张梅花商量,要请村里所有人都来家里吃一餐,喝喜酒,为白俊秋庆贺。
里长夫妇,还有桂娘娘,喜娃一家,反正,能帮忙的全帮上,屋里院里全是人,坐不下的,便站着。
在院子中央,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所有的吃食全都放在上面,大人小娃儿们,都自己吃,喜欢吃啥便吃啥。
这是黄小灯出的主意,这般的话,到也节省了不少的桌椅。
她拿出了家里藏的最好的酒,也是放在那里,谁喝谁倒。
白俊秋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欢笑声飞扬,热闹胜过年节。
村里人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的大席,都觉得新鲜好玩,吃得也尽兴。
吃完他们都不想离开,又是说又是笑,一直热闹到有的娃儿们困了,这才陆续散去。
待人都走完了,已是三更天了,张梅花叫娃儿们:“先不要收拾了,先去洗漱后睡觉,明早再收拾。”
等娃儿们都睡下,张梅花这才回屋睡觉。
这一晚,都睡得又沉又香,全睡到正午时才起床。
还是白俊秋第一个起床,为了不吵醒其他人,他轻手轻脚地,准备出门去跑两圈。
在书院的时候,每早起来,管事都要逼他们在院子里跑上两圈,说是暖暖身子,实则,也是为了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白俊秋成了习惯,每日都要跑上一跑。
白俊秋想围着村子跑上一圈,回来娘他们应该已经起床了。
一推开院门,白俊秋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个人,把他吓得一机愣。
他退出两步,定神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你,你站在我家门口做甚?”
白俊秋皱了皱眉头问。
“白俊秋,我有话要对你说,这是最后一回,最后一回,我必须要对你说……”
又来了!
白俊秋再往院里退两步,看了看姚双双的身后,还好,没有人。
“姚双双,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我也不想见到你,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对你不好。”
白俊秋想关院门,被姚双双一把撑住。
“不走远,就在后山,我与你说两句话,我便再也不找你了。白俊秋,只两句话,以后我,我再也不找你。”
白俊秋想了想,要是让她将话说了,以后不再来找自己,到也是件好事。
“好吧,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白俊秋反手带上院门,往后山方向走去,姚双双跟在身后。
一拐他家屋,往后山坡上走了几步,白俊秋停下。
“有话快说吧。”
白俊秋也不看姚双双,只侧过身子对着她。
姚双双还不曾开口,泪水已是落下。
“白俊秋,我,我喜欢上了你,我也想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
既然你跟黄小灯定了亲,我也想不再想着你了,只有与你做个了断,我这心才会放下。
白俊秋,我不求你能喜欢我,我只想你,你能不能……”
白俊秋看她不说了,扭头看她一眼问:“我能不能怎的?”
“你,能不能,抱抱我……只这一回,我,我便再也不想你,也不找你了。”
“什么?”
白俊秋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紧锁,惊问一句。
“只一回,白俊秋,你抱抱我,只这一回,白俊秋,抱抱我……”
白俊秋听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出两步。
“我看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你是有夫之妇,我已定了亲,就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单说你是我堂嫂,你竟能提出这等要求来,真是,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白俊秋说完,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姚双双已是泪流满面,她认为,这个要求不过份。
不管如何,今日她定要做出一个了断。
昨晚她一夜未眠,已是下定了决心的。
可是,白俊秋,你怎的如此无情呢?
这一个小小的要求,怎就不能满足一下自己,帮自己了了这个心结呢?
姚双双见白俊秋要离开,心下一急,想着,这次是个机会,也不知道下会能否与他单独在一起。
姚双双转身抱住了白俊秋,低哽道:“白俊秋,我只要,只要你抱抱我,这,这个小小的要求,你,你为何,为何不应我……”
白俊秋被她一抱,吓得一愣,忙用手去掰她的手。
“快放开,姚双双,要是让人看见,你……”
白俊秋不敢大声,边说边向四周看,这个时候,他怕人看到。
“我,我只抱一会儿,一会儿……”
姚双双闭上眼,他身上就是温暖,有股书香的味道,他身上的气息,她要全部记住。
这个男人,怎的哪里都好呢?要是这般抱着,一直抱着,抱一辈子该有多好……
“疯女人!”
白俊秋将姚双双的手掰开,骂了一声,快速地逃到自家门口。
身上沾了这个女人的气味,真是恶心!
白俊秋回到家,换一身衣裳,将这身衣裳丢进木桶里,一会儿得好好洗洗。
不再出门了,白俊秋回到自己屋里,小冬子还睡着,他坐在桌前,打开书,看起来。
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书,他脑子里一直浮现一个片段。
他在掰姚双双的双手时,她的衣袖掀起,那手臂上,一条条的伤痕,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两个手臂上都有,有的伤口又长又深,结了痂的应该是旧伤,还有刚刚干的伤口,应该是新伤。
这些伤绝不是做活儿时弄伤的,明显能看出,那是刀伤,想想,应该是一刀一刀划出来的。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听白小碗说过,白亮总是打她,可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