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寒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谢婉莹,心情极差的样子。
“刚刚那傅少卿来找你,到底是因为何事?”他开口问道。
这宫中之人皆知,傅少卿这个人手段十分可怕,也正是因为担心他试图谋权篡位,父皇才将他远派边疆。
但即使被派往了边疆,这傅少卿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而是在边疆大刀阔斧的开拓疆土,打着抵御匈奴的旗号,将周围许多小的藩镇都给收割了个遍。
即使是做到了这种地步,父皇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明面上虽然还是一副君臣和睦的样子,但是背地里已经不知道为这个事头疼多久了。
谢婉莹思索了片刻,如实开了口:“只不过是想让我跟阿兰玩的近些,害怕阿兰在宫中没有伴罢了。”
傅怀寒眉关紧皱,细细的看了一下谢婉莹的表情,发现她不死在撒谎。
这傅少卿究竟是什么意思,居然让谢婉莹跟阿兰走的近些,难不成……阿兰的身份确实另有隐情?
傅怀寒在心中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面上却还是一副极其生气的样子。
“就算是与阿兰有关,你以后还是尽量跟他保持距离,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护不了你。”傅怀寒这么说道。
谢婉莹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就知道那个阿兰,一提到阿兰就连语气都变了。
想到这,谢婉莹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幼稚的很了,直接摆了摆手,道:“那些人说不定都已经猎回来了两只大肥兔子了,你可快些去吧,要是比不过他们,在你父皇那里岂不是十分丢人吗。”
傅怀寒被她这幅有些打发的态度搞得一噎,却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怒瞪了她一眼,牵起在旁边吃草的那匹小白马,翻身骑了上去。
看着他骑着马飞驰而过的身影,谢婉莹盘腿坐在了刚刚他给自己画的那个圈旁边,没忍住内心的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那颗树后俨然已经没了人影,傅少卿不知所踪,阿兰跟其它几个宫女站在一起,在旁边等候着那些人打猎回来。
正当她看向阿兰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吓得她整个人一个机灵。
“恭喜大皇子,猎得野兔一只,划一笔正字!”
谢婉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傅振正举着那只被箭矢贯穿的兔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笑的肆意,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得很。
只见他随手将那兔子扔在自己的圈里,看着那太监在板子上划了一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傅振牵着自己的马离开的时候,那马匹似是有些不听话,撂了蹄子,傅振顿时勒紧了缰绳,没有让自己掉下去,正是这样的行为,直接便引来了众多宫女太监的惊呼。
谢婉莹对这样明目张胆的炫耀没什么兴趣,只是别过头去,继续抱着自己的腿发呆。
耳边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谢婉莹本来是不想听的,奈何他们声音不小,那些话便直接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大皇子可真是厉害,这不过刚开始短短一阵子,就已经猎了一只兔子了。”
“是啊,想必今年能拔得头筹的又是大皇子吧。只不过大皇子那爱马青龙……似乎有些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那可是大皇子整日精心饲养的,就只有春猎的时候肯拿出来骑一骑,平常恨不得供起来呢。”
“啧,我看那马十分躁动的样子,双眼通红,尾巴不停的摆动……算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谢婉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那二人一眼,也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看着眼前的那片草场。
草场宽阔,在草场不远处,有这一片密林,能看到其中隐隐闪过的几道人影,时不时响起几声动物的哀嚎声,以及箭矢破空的声音,倒显得有几分渗人。
几道骑着骏马的身影从眼前飞驰而过。
谢婉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心念却已经飘走了。
她回想起刚刚傅少卿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总像是有些不怀好意,但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傅少卿在自己身上究竟能得到些什么东西?
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罢了,若是说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也就是表现的比其他孩子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