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京检查口的人流中,正在排队的谢婉莹听到了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她嘴角带了一丝轻笑,放在剑上的手轻轻的往下压了压。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做了件好事呢。
“诶,这位大妹子,我看你这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吧?”
在前面排队的几个大妈突然回头,跟谢婉莹打了招呼。
谢婉莹愣了一下,在心中想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开了口:“嗯,我是旧都的人,离开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就迁都到这了,然后我便跟着来了。”
“呦,旧都的人啊。”那大妈跟挖掘到宝藏一样,直接开了口,“那你知不知道平定之乱的事?据说当时整个京城被闹得是翻天覆地,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平定之乱?”谢婉莹脸上带了些茫然。
不是她装,是她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被许子牙那个狗男人拐走之后,她几乎算的上是与世隔绝了数十年,要不是因为她记忆力好,再加上她是个现代人,想必早就适应不了这样飞速发展的社会了。
“你不知道啊。”那大娘啧了啧,“真可惜了,我还以为能打听到点什么事呢。”
“这平定之乱,是发生了什么吗?”谢婉莹好奇的开口问道。
最前面那个大妈连忙摆了摆手,嘘了两声。
“哎呦,丫头,你这可别乱说,这件事现在在咱们这百姓之间都已经不让提了,要是被他们听到啊,可是得把你抓去关大牢的!”
谢婉莹了然的点了点头,禁了声。
那大娘似乎是看出来了她脸上的几分茫然,小声开口道:“嘘,可别告诉别人这是我告诉你的啊。那平定之乱之所以会传出来,有种说法就是,咱们现在的缙帝,是弑父上位啊!”
缙帝?
谢婉莹愣了一下,那不就是傅怀寒的字吗?
“咱们这缙帝,是什么时候上位的?”谢婉莹连忙开口问道。
自己被师父带走的时候八岁,这傅怀寒十二岁,十年过去了,他也不过才二十二岁。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去年,对,就是去年,今年是康苑上官子曦年,他就是去年才上的位,改的年号。”
去年啊……应该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虽然已经记不太清楚傅怀寒的模样了,但就是她小时候跟傅怀寒相处的那段时间来说,他就算再怎么狠心,也总不至于弑父吧?
谢婉莹张了张口,正打算继续问些细节,只见眼前那大娘慌里慌张的别过头去,她抬眼一看,发现原来已经到了门口。
门口的官兵不知道怎么回事,查的特别严,谢婉莹这把剑差点就带不进去,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自己是戏班子的借口,混进了京城中。
进入京城,看着眼前跟以前截然不同的热闹世界,谢婉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跟这里脱轨太久了。
她临走前身上揣了些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用。
谢婉莹看着自己身上的钱袋子,眯了眯眸子,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去找她那个倒霉师父。
一想到许子牙,谢婉莹就气的有些牙痒痒。
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师父能丢给自己徒弟一点银子,然后就直接甩甩手开溜了。
自己这可是赶了足足三天的路,才勉强赶到了京城,连睡觉都是在旁边的树杈子上凑合的。
这种委屈,要是不给那个许子牙狠狠地来一拳,她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付了账之后,小二十分殷勤的给她带路。
“这位客官,您真是有眼光啊。我们这家店可是这片最好的一家店了,姑娘,您芳龄几何啊?有没有夫君啊?”小二暗搓搓的搓了搓手,嘻嘻笑了笑。
眼前这位姑娘,虽然穿着一身白衣,还带着一个斗笠,让人看不清容貌,但光是看那窈窕的身材就能知道,这姑娘必定相貌不凡。
谢婉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开了口:“怎么?难不成贵店现在还带联姻服务的吗?”
那小二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赶紧解释道:“对啊对啊,姑娘您这有所不知,别看我们这家店小,那业务可多了去了,只要是您能想象到的,我们全都能给您办好,您要不然……试一试?”
小二这么提议道,谢婉莹眯了眯眸子,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谢迎宾那张带着笑容的老脸。
虽然她跟谢迎宾不是亲生父女,也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但好歹受过他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