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表情,候志泽忽然来劲了。
他我旁边挤了挤,差点让卫轩青滑了下去。
现在又不好炒,卫轩青只能瞪一眼这个大老粗 向旁边挪了一些。
期间的插曲,这位江湖人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一脸调侃的望着苏文。
“唉,你说为什么打从我们来这里开始,你就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抬手指了指底下的周全。
“他起码还是有人撑腰的,你背后好像啥也没有啊!”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卫轩青听了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
虽然苏文确实现在是无权无势,被朝廷和那些家族夹在中间吧……
但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喜欢闯江湖的傻叼个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似的,直言不讳的很。
“这个嘛……你需要知道他没胆子,也没办法告到皇上那去就是了。”
苏文没有将自己的底牌说出来,只告诉他:“如今我最大的后盾就是陛下,只要不在明面上,让世人抓住了把柄,他们这些世家就拿我没法。”
虽然苏文说得笃定无比,但是候志泽眼底的怀疑并未散去。
那个商会他还是见过许多次的,甚至你和里面的人打过交道。
虽然不说走遍大江南北吧,但是在京城这一片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网。
身处京城之中,即便是有人撑腰苏文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受着庇护,若是哪一日让他们钻了空子,绝对人财两空。
“倒不是我说……”
“好了。”
苏文打断了他,似乎想就此掐断这一场无意义的讨论。
“若是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的,我还如何在这里闯荡?”
他拍了拍候志泽的肩膀:“今日,你只是来帮我的忙的,我出钱你出力,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一力承担。”
这一句话就把候志泽摘了出去,而且摘得干干净净的,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好受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老子竟然答应了帮你的忙就不会畏畏缩缩的!”
大约是怕苏文不信他,一时间激动了些,说话的嗓门往上拔高了一个调。
苏文被这声音吓的一个抖机灵,而深夜加班的周全听到了这声音,顿时清醒了不少。
“谁在那里?”
他突然站起来,肥硕的肚子把前面的矮几狠狠地弹了一下,上面滚烫的茶水,反着朝他这边扣过来。
“嗷!”
候志泽立刻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连砚台摔在了地上都不管不顾。
他双手朝着自己腹部上拍来拍去,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减轻被烫的痛苦。
就是瓶子里收在院子的后卫,听到声音时早该赶来了,但是现在不知怎的,那些人像是聋了一样。
“来人!快帮本官……”
嘭!
周全刚一扯开嗓子喊,候志泽抬起拳头狠狠将脚下的瓦砾打了个稀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你是白天的那个!”
一见到这副熟悉的面孔,周全都顾不上自己被烫得生疼的肚皮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指着候志泽的脸。
“是你爷爷我!怎么啦?”
他按着指关节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听得周全头皮发麻。
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周全还从未见过有人敢有这样的胆子,大半夜的爬到他们家院墙来了!
“我,等一下,你大半夜闯了我的府邸,是不是想要银子啊?”
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但是看见了候志泽脸上的错愕,周全觉得自己这说辞是对的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既然你要的是银子,我这里也多的是,那我给你名字,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商量吗?
一开始还以为周全只是比较蠢,现在看来已经蠢得脑子都出了些问题了。
又是哗啦两声巨响,周全一转过头,又对上了两张不想见到的面孔。
行,这下白日里见到的这张脸,除了之前死活不想见到的姓李的小子,都他娘的齐活儿了!
这动静闹得太大,即便是聋子,也会被惊醒。
果不其然,苏文刚刚落地站定,门外就传来了家丁的敲门声。
“大人,您怎么样了?”
这句话从门内传来,那两个家丁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而此时在屋内的场景,却是苏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刃,锋利的那一面抵着周全的脖子。
周全这一身肥肉也是松松软软的,不过被刀刃碰了一下就划出一道血。
他僵直者身体,恨不得现在能直接躺在地上,免得苏文一不小心就给他刮出一道口子!
其余二人则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苏文的背影。
“刚才……”
候志泽说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身边的护卫死死的捂住了嘴。
他望了一眼这位一直跟在苏文身边的卫轩青,见到对方朝自己摇了摇头,向他打了个手势。
大人自有办法,先不要说话。
“大人您没事吧,要不我扶您起来?”
苏文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关心至极,但是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反手扯过了纸笔,在上面刷刷写了几个大字,又抓过来糊在了周全脸上。
告诉他们你没事,不照做的话你就有事了。
周全活了这么些年,虽然脑子时常抽风似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蠢到连这种威胁都听不出来。
为了能活命,周全那叫一个点头如捣蒜,配合着苏文从门口的二人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赶紧给老子滚,刚刚喊的时候你们死活不来,现在来有屁用!”
那两个家丁被这吼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听他这声音又觉得刚才应该没事。
“是我们自己想多了吧?可是刚才那个声音……”
“如果是周大人的话,摔了……有那样的声音也不稀奇。”
他们压着声音,却不知道如今隔着这样的距离,在四周进行的情况下屋内的人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苏文的目光扫过房屋内一排一排的置物架。
那上面满满当当的,放着各种各样的瓷器,想来刚刚过来的那两个家丁,是把碎瓦的声音当成了瓷片摔烂的声响了。
“真惨。”